华灯初上，三里屯一家火锅店。
“大晚上的你戴个墨镜干什么？”孟白看着脸上包得严严实实的孟子艺问道。
“这不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嘛。”孟子艺摘掉脸上的口罩墨镜和棒球帽，“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人气演员，热度哇哇高那种。刚才进门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看我，很可能是认出我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大晚上的就是条狗戴个墨镜，大家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不对，我觉得狗什么时候戴墨镜都挺值得看的……”
一旁的杨朝月看着互相呛声的两人，心中感慨——不愧是一家人，连抬杠的语气和思路都一模一样。
直到服务员上菜，两个“孟家人”终于暂停了吵闹。
“所以说……”孟白把食材倒进锅里，顺口问道：“小杨你到底什么事？”
杨朝月和孟子艺对视一眼，随后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我脑袋一般，感觉做别的没什么能力。上次拍摄的时候，导演说我天赋还可以，所想看看能不能做演员什么的，或许能有机会呢。”
杨朝月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完，而后便可怜兮兮的看着孟白。
“咕噜，咕噜……”
锅里的底料随着温度上升，冒起一个个的泡泡。漂浮在水面，紧接着炸掉。
“你在《花间》里的戏份，我其实看过一些。”孟白道：“想知道我是怎么评价吗？”
“老板您说。”
“如果作为一个没拍过戏的路人，那你的表现还可以，至少算是自然。但要是作为演员的话，那我只能说，演得什么玩意儿。”
杨朝月小脸一白，眼圈瞬间就红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旁的孟子艺有些看不下去，赶忙道：“朝月主要是因为没学过表演，其实……”
“既然知道没学过，为什么还想当演员呢？”孟白看了过去，“观众的时间就不值钱吗？”
“这……”孟子艺哑口无言。
孟白也不管她，转回头接着道：“这些能力上的因素先不提，娱乐圈看着光鲜亮丽，但内里的腌臜只有圈内人才知道。你一个没背景也没人脉的漂亮小姑娘，进来不就等于是羊入虎口嘛。”
杨朝月低着头沉默半天，最后嗫嚅着道：“老板你不是我的背景嘛……”
“嘿，你这还打算赖上我了啊？姑娘，我是你老板，不是你爸，帮你是需要回报的。”
说着，孟白用玩味的笑容看着她：“你可以想想，有什么能回报我的，嗯？”
杨朝月被看的心中一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老板这种表情。如有实质的目光，带着极强的侵略性，让人很不舒服。
“我……我……”
她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未成想，孟白却忽然收回了目光，重新恢复到平时那种儒雅又随意的神情：“看吧，这只是圈里最简单也最常见的场景，感受怎么样？”
一旁的孟子艺大为惊讶的看过来：“哇，小叔叔你神了啊，刚才的演技真的太好了！”
孟白端起杯子，好笑的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就不是本色出演？”
“啊？”孟子艺一愣，随后干笑着道：“应该不是吧。”
“所以说，你也没有比人家的经验丰富到哪去，别老自充大姐头了。”
孟白念叨了一句，随后施施然的抿了口茶水。
未成想，一旁的杨朝月忽然小声开口道：“其实如果是老板你的话，我也可以的……”
“咳，咳咳咳……”
孟白一口水险些喷出来，卡在喉咙里咳了半天。
一旁的孟子艺更是张大了嘴巴看了过去。
什么意思？我拿你当小伙伴，你竟然想着当我的小婶婶！
杨朝月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起两人这么大的反应，赶忙红着脸道：“对不起，老板，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她本来就是那种比较抽风的性格，刚才被氛围压制，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孟子艺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可以的，朝月，我突然发现你其实更适合上那些综艺，绝对有节目效果。”
一旁平复着气息的孟白在心里骂道，她这是“节目效果”吗？她这是“惊悚效果”好不好。
不过不得不说，这么一缓，起码房间之前那种奇怪的氛围一扫而空。
“对不起老板。”杨朝月歉意的给孟白倒了杯水，“我就是觉得你是个好人，哪怕刚才故意装成那样，也不让人害怕。”
呵，刚才那件事先不说，你个小姑娘竟然还发我张“好人卡”！
看着杨朝月脸上讨好的笑容，孟白摆摆手道：“算了，你既然有想好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之前公司既然答应过十万元的年终奖可以等额许愿，我也不会赖账。”
琢磨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了下午方房和他提过的那个女团爱豆的企划综艺。
别说，对于杨朝月而言，这倒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
爱豆嘛，也不需要有什么特长，只要能讨人喜欢、吸引到粉丝就行。
而且这种选秀类的节目，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养成元素，也适合她这种啥都不会的姑娘。
诶，说到“啥都不会”……
“小杨，你会唱歌吗？”孟白问道。
杨朝月呆萌的摇了摇头。
“那跳舞呢？”孟白接着问道：“以前有基础吗？”
杨朝月想了想，犹豫的道：“算，算是有一点吧……”
这下别说孟白，就是孟子艺都惊讶了一下，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小伙伴。
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芭蕾？古典？”
“呃，广播体操基础。”
孟白、孟子义：……
孟白深吸口气，他忽然感觉孟子艺其实说的有道理，这姑娘确实挺适合上综艺的。
整理下情绪，他接着道：“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个就是做演员。我可以帮你找个中戏的基础班，然后再帮你要个‘山下学堂’的基础表演课学员名额。”
“山下学堂”是周讯、陈昆还有导演陈国富前几个月刚成立的一个表演培训机构，包括了新人班、职业班和大师班，学费一期八万。
而且这还真不是给钱就能进的，因为是执行小班教学，一期三个班总共也就二三十个名额而已。
尽管如此，刚成立的第一期就收到了无数的报名申请。
且先不说教学质量怎么样，要知道这几位创始人也都算是业内有一号的人物。万一运气好被看中了，没准就能直线飞升也说不定。
相比而言，八万块的学费着实不算贵。
听着孟白的介绍，杨朝月眼中一阵阵亮光闪烁。虽然对圈内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她也知道这种机会有多难得。
唯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表演天赋，别回头因为能力太差被劝退了。
她倒不在意自己退不退，主要是怕丢了老板的面子。
看着小姑娘纠结犹豫的样子，孟白笑了笑，又接着道：“还有一个选择，是**豆偶像。”
紧接着，孟白又把《创造101》的情况和她说了下。
“这节目年后就开始报名，三四月份左右开始筛选。你要是想选这个的话，差不多能有半年的时间，突击训练一下唱歌跳舞之类的。”
孟白摊手：“怎么选，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从你目前的能力看，我个人建议选第二个。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就算失败了，还可以回弧光来当前台小妹嘛。”
杨朝月犹豫不决，选演员，风险低，稳妥，但是成功率似乎也低。
选爱豆，风险高，很有可能被刷下来，但就像老板说的一样，确实更适合她这种啥也不会的情况。
该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