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顺着赵叔的目光看向了那煞体,此刻,申琳的尸体胸口插着凶器,按理来说,正常的煞体此刻应该已经被我的骨纹炼化,但这煞体却丝毫无损。
“师父,这煞体要是不解决掉,后面要是成了三煞鬼童的身体……那时候我们恐怕对付不了啊。”阳哥也是看着赵叔有些焦虑的说道。
“我先去检查一下这煞体,看看有没有炼化之法,现在这煞体中的煞气已经都被殷坚吸收殆尽……暂时应该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赵叔深吸一口气,稳步上前,神色凝重地来到煞体旁。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伸出手,将申琳身上的衣服扯开。
这一扯之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申琳的胸口,除了那把**的凶器,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符文的线条扭曲而复杂,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这…… 这是啥玩意?”
李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是叶家的养尸咒,之前是在这尸体的皮下,想不到现在已经出现在皮肤之上了……”
说着,我也是上前两步,看着申琳那破开的肚子,皮肉之间全都是黑色的符箓,这符箓在嫩黄的脂肪还有暗红的血肉中,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看来……这煞气还有煞体的异常都是因为这符箓,叶家……他们我倒是听说过,能通过精神力控制尸,怪不得这尸连你的骨纹都无法炼化,原来都是因为这养尸咒,可怜这丫头,现在煞气被炼化完了都无法投胎……”
看着眼前的煞体,赵叔也是喃喃自语道。
不多时,赵叔就站起了身,看着我说了一句:
“阳儿,殷坚,你们去取些黑狗血,公鸡血,朱砂,还有毛笔,有童子尿最好,我得布置个阵法,让这煞体不能吸收煞气,不然等三煞鬼童出来之后,这东西会变成比黑煞体还要恐怖的凶物……”
“得嘞师父,那些东西估计得去镇子里买,童子尿……我的就是童子尿。”
听到这话,我一愣,随之看着眼前的阳哥笑道:
“不是吧,阳哥,你到现在都还没破身啊?我看你年纪不小了啊!?”
“呃……我这常年喝酒,身体不太好,可别说这茬了兄弟。”
说着,阳哥原本苍白的脸此刻也是浮现了一抹淡红,这老家伙居然还害羞了。
“没事儿,等这事儿过去,我让胡子帮你看看,行了,咱们去镇子上把东西买了吧。”
阳哥答应了一声,我们就走出了茅草屋。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的环境。我们沿着一条大道往前走,不多时便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阳哥似乎是刚才给累坏了,刚坐进后座,他就靠在椅背上开始呼呼大睡,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轻轻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些。随后,我也是赶紧闭上了眼睛,神识与骨纹连接,呼唤着芷若。
“芷若,你在吗?你没事了吧?” 我在心中轻声问道。
“坚哥,我在呢,哎,我好像昏迷了好久,怎么感觉你的样子都变了啊?”
芷若的声音很快在我脑海中响起,温柔而亲切。
“唉,一言难尽,你之前被无面煞抽干了本元煞体,一直昏迷到了现在,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煞体的煞气比普通的赤煞气强多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得啥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我满是欣慰地说道。
“你受苦了坚哥,感觉你变得沧桑了很多……对不起,我没一起陪着你,还好,现在这三色煞气重构了我的煞体,现在,我可比之前厉害了很多啦!就算是赤煞体!我感觉我都能对付啦!”
芷若笑着回应。
“那就好……等忙完了这边的事儿,我们好好聊一聊。”
“好诶,对了坚哥,你把我昏迷后的事跟我说说呀,很多人我还不认识。”
于是,我开始细细地向芷若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从回到灵书镇,再到去了叶家村,然后结识李阳和赵叔,到与伯常、胡子、红叶、笑笑等人并肩奋战,再到与叶猛的种种纠葛,以及吴姐为了帮我易容。
最主要的,还是三煞鬼童的事儿,现在,我们俩的老家都快保不住了。
我把每一个细节都详细地描述给芷若听,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积压在心中的情绪都倾诉出来。
听完了这些,芷若的语气中满是心疼的跟我说道:
“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世事难料,差点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真是辛苦你了坚哥。”
“不辛苦,命苦,唉,挺着吧,现在骨纹已经能炼化赤煞气,一会儿把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还得换个假身份,叶猛那小子可精着呢,换完了身份,我就得去救金叔了……”
说着,我就揉了揉太阳穴。
“压力不要这么大嘛坚哥,以后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哈哈哈,你还确实得陪着我了,我从玄明子老前辈哪儿得到了能让你拥有实体的办法,不过要把你的尸骨挖出来,正好一会儿我们就回村。”
“啊?真的嘛?我可以不用一直在骨纹里待着了么!”
芷若的声音充满了欢喜。
“当然,我啥时候吹过牛逼。”
本来我还打算跟芷若多聊一会儿,但此刻,出租车师傅看着我们说道:
“到了,两位。”
我轻轻拍了拍还在熟睡的李阳,叫醒他:“阳哥,醒醒,到地方了。”
李阳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我们便下了车。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我带着李阳来到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摊位前。
摊主看到我们过来,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很明显,易容之后这小子没认出来我。
我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老板,来点儿黑狗血,要新鲜的。”
“熟人推荐的?”
“我在这儿买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小贩打量了我们一番,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后面的屋子。
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密封好的罐子出来,递给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你们要这玩意儿干啥?你们也是阴阳先生?最近买肉的不多,咋老有人买黑狗血呢。”
我笑了笑,敷衍道:
“不是,家里有点邪乎事儿,驱驱邪。”
小贩撇了撇嘴,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