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姐姐你回来了,我去珍宝阁为你新买了几件衣裳,你看喜不喜欢?”
阮芷柔一回到望舒楼,林渊便笑着迎了上来,将从岳水心身上脱下来那几件衣裳拿了出来。
身为归云宗宗主,她身上所穿的衣物自然也不是凡品,皆是玄阶宝器,素雅高贵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一缕只有有心人才能细心观察出的奢华不凡。
阮芷柔一看就喜欢上了。
只是……
“这亵衣和肚兜我暂且不说,这素白外衫怎么像是岳水心那女人才会喜欢的颜色款式,你应该知道,我一向喜穿红衣,不喜素白。”
“阮姐姐穿红衣穿了三百多年,我觉得你偶尔也可以换一种颜色,换一种生活方式。”
林渊抱着她娇软的躯体,轻嗅着她发间的芬芳。
“我很喜欢阮姐姐你身穿一袭红衣冷艳高贵的绝美模样,但偶尔,我也想看到你穿着素白长裙轻歌曼舞,如月光下盛开的幽兰昙花那般清冷动人的身姿。”
他熟练的握住了她的心尖,温柔的把玩着,小心翼翼的祈求着。
“你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吗,阮姐姐?”
阮芷柔被他这么一搂,一抱,一模,一颗芳心顿时软了下来。
本来想说这几件衣衫上自带的香味也像是岳水心那女人喜欢的,她才不喜,此刻也说不出口,只好嗯了一声,两颊红霞飞舞,嫣红漫天。
隔壁的岳水心看不到他们两人的亲密动作,不知道他们光是这番搂搂抱抱的行为便已经超过了正常姐弟之间的界限。
但单是听着这些对话,羞涩与恼恨之情便从心底油然升起,在她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上染遍火红的云霞。
她紧咬银牙,在心里暗暗痛骂林渊。
真是个龌龊无耻的魔头,竟然下流得将我穿过的衣裳给阮芷柔穿……
此时她已经隐隐意识到阮芷柔与林渊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但还并未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她无论如何都决计想象不出阮芷柔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敢对已经飞升上界的林霄做出那样赤裸裸的报复和背叛。
天渐渐黑了。
一轮弯月逐渐挂上柳梢枝头。
阮芷柔终于还是换上了林渊为她买来的衣裳,戴着那支他亲手送她的蝴蝶发簪,于月色下拥他入怀,与他温存。
她不喜欢这样的颜色款式,也不喜欢衣裳上自带的这些淡雅清香。
她是阮芷柔,是在血色中热烈盛放的冷艳之花。
但她还是穿上了,还是换上了这套她一点也不喜欢的衣衫。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对林渊这样说。
她要让林渊知道她为了他能甘心一步步退让,能为他付出许多。
但她也不愿就这样失却自我,完全变成一心一意为林渊付出的奴隶仆从。
所以在换上这套衣物之前,她对林渊提出要求。
“林渊,你只要答应以后必须要满足一个我提出的愿望,我便依了你。”
她觉得这样很公平,她要让林渊知道即使自己和他双修了如此多次,自己教了他那么多东西,但是有些底线还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对他打开。
她是无比高傲的,无比矜持的,只会在他面前偶尔放下这份高傲与矜持,露出不堪的一面。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那份骄傲与矜持就此失去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无视她的这份自尊随意作践她。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殊不知当她开口提条件的那一刻,林渊内心在不停冷笑。
果然一旦对女人太过温柔,她就只会得寸进尺。
一旦许久没对她加以惩戒,她就会得意忘形。
之前的一个月阮芷柔对自己多好,除了表面上的傲娇,简直是百依百顺,无有不从。
现在都敢对他开口提条件了,而且还是狮子大开口的要他许下承诺满足她以后许下任何愿望。
不给你引入一个新的竞争对手,你恐怕真的要尾巴翘上天!
“好,我答应你,阮姐姐,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林渊看着换好装束,穿着一身素白长裙,在月下顾盼生辉的绝世美人,微笑道:
“我希望你今晚扮演那位差点把我一剑穿心的岳大宗主,这一个月里,我始终没忘那一次她对我的背刺,她带给我的死亡阴影。”
“但如今既然我没法上门亲自找她,只好委屈阮姐姐暂时扮演一下这位心狠手辣的宗主大人,让我好好报当初的一剑之仇!”
阮芷柔答应了。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林渊的许诺对她来说太具有诱惑了。
一定满足以后她提出的一个愿望,像林渊这样的气运之子不可能会食言。
这个承诺背后的分量,足以令她压下心底的一切不满,心甘情愿的去扮演那个和她当了三百年对手的讨厌女人。
于是,在这月色下。
他们相拥,他们亲吻。
隔壁房间。
从林渊和阮芷柔讲条件开始,岳水心的脸色就渐渐变了,反复在惊恐的苍白和羞恼的绯红之间来回切换。
等到阮芷柔换上她的一身衣衫,等到阮芷柔穿着她的衣衫,扮演着她的身份,瘫软在林渊怀里,发出的靡靡之音清脆响亮到不用她刻意聚气凝神偷听也清晰回荡在耳边的时候。
她整个人彻底傻了。
阮芷柔她怎么能?!
她怎么敢?!
这就是林渊所说的阮芷柔的秘密吗?
这样的秘密,这样的秘密……
岳水心震惊到无法压抑心中不断掀起的滔天海啸,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急促呼**,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体,脸颊,不知是因为这份极度的震惊还是隔壁那毫不掩饰的靡靡之音,滚烫到好似能蒸发出水汽,一片酡红。
她想不明白阮芷柔为什么会和林渊做出这种事。
她更不明白林渊为什么会把这等秘密主动透露告知给她。
他难道就不怕我反手告知给中域那几位,给他和阮芷柔惹来滔天大祸吗?
岳水心内心纷乱如麻,她想不清楚,也理不明白。
她失神的倒在床榻上,脑子里乱糟糟一团,不仅是脑海,就连身体似乎也变得乱糟糟的,搞不明白了。
许久,许久,几乎是大半个晚上过去。
隔壁的声音终于停了。
阮芷柔累得浑身散架,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笃笃笃。
门外传来无比细小的轻微敲门动静。
面红耳赤的岳水心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然跳起来,惊恐看着那道屹立在门外的漆黑身影。
“我能进来吗?”
林渊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对着门的另一头轻声询问道:
“岳大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