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奸臣 第20章 威胁

赵勋并没有回到公堂,去了后衙,陈家子弟陈隽刚**洗完,穿着一身杂役的衣服,既不敢叫也不敢骂。

同为亲军,马岩不想被监察使盯上节外生枝,其他几个人管你这个那个的,敢逼逼赖赖,沙包大的拳头直接照头砸。

有一说一,陈隽的面容很俊美,不过不是那种阳刚的俊美,而是阴柔,就是那种去成都某些特色酒吧溜达一圈就要去肛肠科办个会员卡的那种俊美。

赵勋冲着两个亲军抱了抱拳:“麻烦二位兄弟了,马将军说了,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两个亲军认识赵勋,不过也不热络,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

俩暴徒一走,陈隽顿时来劲了:“姓赵的,本公子认得你,你个小小商贾之子竟敢阴我,你死定啦,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那你得问你娘啊,我上哪知道去,别在这瞎赖啊,和我没关系。”

“你…你敢…”

“行了,别一会直接脑溢血死这。”

靠在了月亮门上,赵勋笑道:“陈隽,陈家子弟,州府监察副使陈远山是你的三伯,你爹是杜城军器监少监。”

“你知晓我?!”

“肃县就这么大,能骑着**在城中横冲直撞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中最娘炮的就是你。”

陈隽满面狐疑:“你知道我是谁还敢阴我!”

“坐。”赵勋指了指石桌:“聊聊。”

“你意欲何为!”

“一大早着急出城,干嘛去啊。”

“与你何干。”

“那我猜猜。”

赵勋走了过去,坐在了石凳上,自顾自的说道:“你陈家的马厩中多是短途马,跑不了太远,昨夜你陈家下人去了城外的庄子牵回去一匹骏马,跑远路的,也就是你今天早上骑的那匹。”

陈隽面色大变:“你怎地知晓!”

“城门是辰时开,你陈家子弟是辰时过半用早饭,也就是说你陈家人即便出城也要巳时前后,你们陈家都是读书人,没几个会骑马,下人倒是会骑,不过很多事并不能下人去办,那么既是心腹又能骑**,只有你,因此应该会派你这种没事就去州府溜达的小纨绔,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骑术也很拉胯,而且每次出城都是巳时,巳时出城,夏季入夜前就能到州府,再让我猜猜看哈。”

赵勋笑容更浓:“告状去是不是,知州大人来了肃县,蛮横无理的将肃县官吏全部赶出了衙署,监察使嘛,键盘侠,最喜欢挑战高难度了,专挑高品级的官员下手,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并且郭家…”

“胡说,本公子根本不知道你在乱讲什么!”

“好,那就说另外一件事。”

赵勋打了个响指:“陈远山除了年关时很少回肃县,然而每次他回来时,你就装模作样在书房里温书,装的和个好人似的,至于原因嘛,家风,听闻这位陈大人性子极为刚正,疾恶如仇,至少经营的人设是疾恶如仇,对吧,因此”

“不错。”陈隽重重哼了一声:“知州大人再是身居高位,也不可随意夺了县府官位,晋安兄的功名便是要夺也是州府学官定论,他凭什么…”

“凭你陈隽常年出入赌档、青楼。”

“你说什么。”

“凭你陈隽有荡春阁一成份子。”

陈隽面露惊恐之色:“你怎地知晓?”

“你这智商是怎么当跑腿的,满城百姓谁不知道,额对,除了陈远山不知道,诶呦,自家子弟与当地官府合伙经营青楼,这要是传出去了,陈大人…”

赵勋勾了勾手指:“郭尚文背地里干的事,干了多少欺民辱民之事,你清楚,你比谁都清楚,他会完蛋,早晚会完蛋,对吧。”

“信口胡说,口说无凭,更何况我陈家与县府大人…”

“听我说完,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就算告知世人陈远山大人子侄后辈与当地官府勾结也没人信,再说能压的了陈远山的人都在京中,在朝廷,所以即便我叫破了喉咙也没用,只会让人觉得我污蔑监察使,但是呢,刚刚在北市抽你一鞭子的是从五品的将军,从京中来的从五品的将军,你陈家搞我,我就绑上京中的将军,京中的将军算不得人微言轻吧,将军,武人,那都是一根筋,见到陈远山搞他,那他在肃县的所见所闻,比如听闻某位监察使的子侄与官员勾结的事,肯定会四处宣扬,监察使,名声,哈,后果你也能想的到。”

陈隽面色一变再变,赵勋再次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下,好好聊聊。”

犹豫再三,陈隽终究是坐下了,不知为何,赵勋笑容满面的模样,尤其是那满是戏谑的眼神,令他没来由的感到心慌。

“其实说白了,陈家根本算不得与郭尚文狼狈为奸,郭尚文不过是**脸隔三岔五讨好你们陈家罢了,也没什么利益往来,当然,除了某些年轻后辈,是吧,那么何必呢,陈家何必蹚这浑水,最后一个闹不好惹得一身骚,完全没必要啊,你说对不对。”

陈隽有些不太确定:“你…你是在威胁我?”

“不算吧,就是吓唬你,如果陈远山搞我的靠山,也就是白知州,那么相当于搞我,搞我,我搞不了陈远山,但是我可以搞你,让从五品的将军搞陈远山,陈远山名声败坏了,你猜他会搞谁,他会不会打断你的狗腿。”

陈隽犹豫了一下:“应该会。”

“回答正确,加十分。”

赵勋给陈隽点了个赞:“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陈隽眼珠子滴流乱转,犹豫了一下:“可此事是阿爷命本公子去办,并非是我说了算。”

“从肃县到州府,一天路程,回来,也是一天路程,算上在州府待上一日,三日,只要三日,陈公子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内,我要郭尚文身败名裂,陈家恨不得马上与他划清界限的身败名裂。”

“你究竟是…”

“如果三日后我失言,你再去州府,事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遇到山匪了,因纵马狂奔走失了路,因此才耽误了三日。”

“可…”

“如果你不同意,我马上找人,你也知道县中有多少百姓指望我赵家吃饭,我让全城百姓都骂你,说你与郭尚文勾结,说你常年出入青楼赌档,你干过的,要说,你没干过的,也要说,就是污蔑你,日日说,夜夜说,确保陈远山回来后,一定能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鸟人!”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脚步声,人未到,声先传。

“兄弟,哥哥回来了,将士们都调入城了,走,喝两盅去。”

赵勋霍然而起,一把将陈隽提溜起来,厉声嘶吼。

“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我敬爱的郭将军毫无干系,我赵勋一力承当,那软鞭也是我抽的,莫要让陈监察使寻郭将军麻烦!”

陈隽一脸懵逼,大脑完全宕机。

赵勋一把将陈隽推开:“好,都是出来混的,按江湖规矩,单挑,我将你放倒,见了血,叫我行凶者,咱们法治进行时见,你将我放倒,见了血,叫我被害者,咱们村口大席见。”

陈隽张大嘴巴:“这是何…”

话没说完,赵勋一个小助跑,抬腿就踹。

陈隽眼前一花,后仰在地,摔的七荤八素。

正好马岩走了进来,双目灼灼。

赵勋勾了勾手指:“如何,服不服输!”

挣扎着爬起来的陈隽咧着嘴,啥玩意啊,啥意思啊,上来就给我一脚?

“兄弟!”

马岩深吸了一口气,动情动色。

“你这个兄弟,我马岩认下了,着实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辈,我马岩是军中汉子,岂会让你独自背了这黑锅,来,一起上!”

说罢,马岩一个小助跑,然后一个大飞脚,正中陈隽心口。

再次躺在地上的陈隽,强忍疼痛苦苦挣扎,想要爬起来。

挨揍,他已经不在乎了。

疼痛,他已经感受不到了。

他只想讨个说法,给自己的智商讨个说法,到底因为点啥啊,刚刚还威胁我呢,现在上来咣咣就是两脚,先让我搞明白咋回事再揍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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