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多不压身,我当然愿意学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她看着我总爱流眼泪。”
“弄得我战战兢兢的。”
“是不是也是因为我长得像尧哥儿的娘亲。”
谢书淮眼中满是宠溺,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听她绘声绘色描述着。
软糯的声音,像轻柔的微风,扫去谢书淮一身的疲惫。
让他又想起两人刚成婚时,她也是这样,每晚两人安歇时。
林玉禾就会聊起,当日发生那些让她记忆深刻的事情。
谢书淮一边书写课业,一边听她闲扯着。
有时也会说两句替她解惑。
时光好似又回到了那时候,谢书淮再次在心中祈祷,希望日后每天都能过这样的日子。
若不是为了父仇,能与林玉禾平平凡凡就这样过下去,他一生也无憾了。
“哎,我们两人也够可怜的,她没女儿,我没娘亲。”
“都是天涯沦落人,也算同病相怜。”
听她说自己可怜,谢书淮下意识又想到她儿时的遭遇,心口像被蜇了一下刺痛。
紧握着她的双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以后不会了,我和团儿都会对你好的。”
林玉禾不愿提及,她与谢书淮的以后。
又与谢书淮拉开了距离。
“团儿祖母来了,以后你的屋子,我也不进了。”
“若是有事,还是白日说清楚较好。”
谢书淮正为李玉禾不愿接受自己,而心生失落。
这下又听到,她以后不来自己屋子。
心口酸楚,两人也只有晚上这点时间,能单独相处。
他娘亲一来,连这点机会都没有了。
谢书淮当然不愿意,“禾禾,这可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日子。”
林玉禾一愣,方才亮晶晶的眸子,也黯淡不少,“你就不怕期待成空望吗?她来了管着你也好,日后你离开……”
谢书淮实在听不得,林玉禾说他们两人之后的半点不好,把人牢牢抱在怀中,“我的心在你这里,能离开多久。”
“回许阳我能两日后回来,即便日后去京城会试,最多半年就回来。”
“别推开我,你推不掉的。”
而后不由分说,拉过林玉禾的手,紧贴到他的心口,“他不答应,我又能去何处?”
清水湾。
林有堂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和之前自己发妻方氏的病症越来越相似。
上一次老鼠一事,他就开始怀疑了曲氏。
碍于自己的亲生骨肉瑞哥儿面上,他并没声张。
只是把自己的吃穿用物都找大夫悄悄看过,都没有问题。
天天吃药,身子就是不见好,手上的花销也紧缺起来。
这**用过午食,强撑起精神,准备去衙门领月银。
饭食还是汪氏做的,曲氏今日一直不在家,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心中忧愁,因为他身子的原因,正事也被耽误不少,不能帮巡检司做事。
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到手的月银究竟有多少。
张巡检的面上虽没明说,心底应该也早有微词。
他想,正好趁今日去给他道个歉。
林有堂摸了摸自己羞涩的荷包,自嘲地一笑,今日这个结果。
是他自己活该。
只能自己受着。
曲氏一个铜板也不愿给,汪氏还给过林有堂几回,并为他四处去寻医。
汪氏怀着他的骨肉,林有堂也不想拖累她。
心想着自己真有个好歹,还得想法子给她留点银子。
他如今的荷包被曲氏掏空。
要说留点银子,也只能提前辞了这里正。
乞求巡检司的人给他一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