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禾强撑着一口气,走到半路就晕了过去。
府上大夫一看,腿上,手上,脸上到处都是淤青。
最重的伤势在腹部。
女人的腹部有多重要,没有人不知道这个理。
看着谢书淮一脸铁青。
大夫也不敢说出来,只开了汤药和药膏后,就离开菡萏苑。
自始至终谢书淮都没说一句话,一脸寒霜,紧握着林玉禾的手,守在她的床边。
王氏既自责又担忧不止。
一气之下,回到自己主院,就换上了她诰命的大袖衫和翟冠。
去宫中面见皇上。
孟太傅也心疼,却还算有些理智。
忙拦着自己的冲动的夫人。
“夫人,皇上刚登基不久,此事不宜闹到他面前去。”
王氏一把挥开孟尚嵘,想到林玉禾如今还躺着床上,哽咽道:“禾禾,这顿打绝不能白挨。”
“我定要去讨个公道回来。”
“我一心想带她回京来享福,福没有,却平白无故遭人一顿打。”
“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她一定对我们很失望。”
“竟然公主舍不得交出他的侍卫,此事我便去寻皇上。”
说罢,就大步离开。
孟尚嵘当即把王氏扯了回来,耐心劝解道:“夫人你冷静一下,皇上即便有心想帮我们,碍于九王爷的情面也会把此事压下来。”
“此事传出去,旁人只会说我们孟家恃宠而骄。”
“夸大事实,到头来,公主倒成了受害者,让我孟府与九王爷生了矛盾。”
王氏慢慢平静下来一想,自己若执意闹到皇上面前。
保不齐,结果就是这样。
她大袖一摔,“去皇上面前告御状不行,难道此事,就算了。”
孟太傅叹道:“当然算不了,只是此事不能找皇上。”
“你明日便去见太妃。”
王氏当即反驳道:“去寻太妃有何用,最多就是磨个嘴皮子。”
“道个歉。”
“还不如去寻皇后。”
孟尚嵘依然不赞成,“你去寻皇后,太后又会拿此事训斥她。”
“她夹在中间也为难得很。”
王氏把茶案拍得啪啪作响,“这不行,那不行的,究竟要如何做?”
就在两人争执期间,便听到外面的丫头通传,谢郎君来了。
夫妇两人才停止了争吵。
谢书淮撩帘进来时,王氏一脸自责,“书淮,此次我没能护得了禾禾,都是我的错。”
“你要怪,就怪我吧。”
谢书淮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侧脸紧绷。
抬手道:“此事怪不了夫人。”
“但此事,书淮也绝不会罢休。”
想到林玉禾一身伤回来,谢书淮如何不疼。
林玉禾身上的每道伤都似尖锐的针,扎的却是他的心。
他气自己明知道她没参加过这种聚会,却在意世俗的眼光没有陪着她一起前去。
即便再气,他还算清醒。
冤有头债有主。
方才他已让泰和去打探到了李云萝如今在京城的状况。
脑中也有了计划。
“大人,夫人,你们不必为难,此事交给我吧。”
“往日,谢某就是考虑太多,让禾禾一次又一次受伤,难过。”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此人了。”
李云萝一次次触碰他的底线,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饶恕。
可他知道李云萝的身份邪门。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最好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只要给她一线希望,只怕她会再次反击卷土重来。
所以,此次他只能借别人之手除掉李云萝。
孟太傅看他一脸杀气,规劝道:“孩子,使不得,你也不能冲动。”
“你可还没会试呀。”
谢书淮回道:“大人,你想得太过复杂了,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