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上位,摄政王辅政 120 没有痛觉

“女皇陛下果然气度非凡,具有帝王威仪。”禹逸温雅轻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女皇陛下身上正合适。”

赢倾淡道:“在其位谋其政,擅长不擅长都得承担这责任,没什么好吹捧的。”

禹逸表情一顿,他听着女皇陛下这语气虽淡,却似乎总压着一股火气,心情明显不太顺畅。

心头这般想着,他目光微抬,若有所思地看着云珩那张如何冷硬也掩不住苍白的脸色,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唇角挑起一抹笑意,禹逸依然是那副从容的模样:“实不相瞒,此番小臣也是奉吾皇之命,精心挑选了几个漂亮的少年,值今日登基大典的机会献给女皇陛下,还望陛下笑纳。”

安静尾随在身后的几个少年正要上前,赢倾已经开口:“沈聿,你有兴趣吗?朕把他们全赏给你如何?”

沈聿嘴角一抽,心里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开一间楚馆,有这些弱柳扶风的美少年在,定能风靡帝都,掀起一股断袖热潮,让皇城达官贵人们把平日里贪的银两掏一些出来。

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却一副恭闲适的表情,沈聿从善如流地躬身禀道:“臣怕自己身体吃不消,不过陛下恩典臣不敢推辞,多谢陛下。”

沈首辅听着他们对话,表情简直一言难尽,其他大臣看向沈家父子的眼神更是一言难尽。

“两位若没别的事,就先随宫人去休息吧。”赢倾说道,“礼部尚书,好好安排宫人伺候着,晚上朕设宴——”

“女皇陛下。”站在淳于风身侧的男人突然抬头,寡淡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阴冷,“小将纳兰沉木,素来喜好舞刀弄枪,别的本事没有,就擅长带兵打仗。曾闻大乾摄政王文武双全,谋略无双,更是天下皆知的沙场神将,本将军景仰已久,此次前来就是想有个机会能跟摄政王一决高下,还望女皇陛下成全。”

挑战云珩?

赢倾淡笑:“你是北疆的将军?”

“正是。”

“纳兰沉木?”赢倾眉梢微挑,“朕没记错的话,你的父亲当年就是死在了云珩手里,所以你说切磋是假,想报仇才是真。”

北疆铁骑个个彪悍,北疆攻打大乾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不过大乾摄政王云珩的确是靠着那场仗一战成名,当年北疆最有名的第一将军纳兰雄葬送了他的手里,纳兰雄一手组建的神鹰军也几乎全军覆没。

如今纳兰雄的儿子却千里跋涉,来到东渭找云珩寻仇?

“女皇陛下英明。”纳兰沉木语气冷锐,“本将军的确一直记着当年的仇,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武将就该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地决一死战。所以此次小将并非为了寻仇就来,而是单纯地想跟摄政王比试一场,还望摄政王成全。”

赢倾唇角微挑:“你想找摄政王比试,也得看有没有资格。”

纳兰沉木脸色一变,一笑:“摄政王不会是怕了吧。”

“真是笑话。”沈聿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扇子,此时刷地一下摇开折扇,“想要挑战我东渭摄政王的人太多,若什么阿猫阿狗挑战都要应下,那摄政王什么事都不用做,专门设个武场陪你们切磋得了。”

纳兰沉木语气越发冷硬:“这就是东渭的待客之道?”

“对待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态度。”沈聿淡道,“想要挑战摄政王也不是不可以,我东渭也有武将和高手,你先把东渭武将打败,证明自己确有本事,再挑战摄政王也不迟。”

纳兰沉木道:“据本将所知,东渭镇国将军此番有孕在身,只怕她不会同意与本将军比试。”

沈聿挑眉:“东渭又不是只有荣将军一个武将。”

纳兰沉木道:“还有谁?”

“我。”

西陵瑾走到殿前,嗓音淡淡:“内子有孕在身,我这个夫君替她应战再合适不过。”

“还有本世子。”西陵煜不疾不徐地开口,“小子不才,曾是摄政王的手下败将。纳兰将军若有兴趣,我们可以一个一个切磋,力持让纳兰将军尽兴,且保证做到公平公正,绝不以多欺少。纳兰将军若能胜过了本世子,自然可以跟摄政王挑战。”

纳兰沉木眯眼,表情阴鸷。

“朕累了。”赢倾目光掠过殿上几人,站起身道:“接下来就由首辅大人和苏丞相替朕招待贵客。沈聿、瑾世子和煜世子可以跟纳兰将军商议切磋的方式。如果这三位都不是纳兰将军对手,按照待客之道,摄政王自然会接受纳兰将军的挑战。”

说完这句,她转头看向云珩:“我想回去了,摄政王送——”

“女皇陛下若是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淳于风语气淡淡,“小王觉得摄政王应该——”

赢倾忽然蹙蹙,下意识地伸手捂着肚子,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云,云珩!朕,朕肚子……”

群臣脸色一变:“女皇陛下!”

云珩拦腰抱起赢倾,疾步往殿外走去:“传太医!”

刚入寝宫内殿,云珩要把她放在床上,却听赢倾轻声开口:“阿珩,放我下来。”

云珩一怔,低眉看着她。

“我没事。”赢倾从他怀里挣脱,双脚站到地上,抬眸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唇角轻抿,“刚才骗他们的,你……”

“主子。”雪松在外殿恭敬地开口,“荣公子已经在此候了半个时辰。”

赢倾转头,一眼就看到荣锦曜和一个年轻姑娘站在一处,荣锦曜手里提着药箱,两人恭敬地跪地行礼:“参见女皇陛下,参见摄政王。”

“别跪了。”赢倾蹙眉,转头屏退所有宫人,“都退下,稍后太医来了也让他们在外面候着。”

“雪松,打热水。”

“是。”

赢倾看着一动不动站着的云珩,蹙眉道:“需要我抱你吗?”

云珩一怔,安静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锦曜进来。”

“别动。”赢倾开口阻止。

云珩动作顿住,没再动上一下。

赢倾走到他面前,抬手给他把身上的袍服解开,小心地褪去了王袍,随即就看到身后那已经凝结发暗的血迹,以及血迹旁边被汗水晕开的痕迹,几乎算得上是一片狼藉。

瞳眸一缩,赢倾闭了下眼。

“既然能动,就自己到床上趴着吧。”赢倾声音淡淡,“我大概没办法做到美人抱。”

云珩唇角微抿:“倾倾。”

赢倾皱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云珩于是就没再说什么,沉默不语地走到床前,朝床上一趴。

荣锦曜提着药箱走进来,抬眼就看到云珩脊背上的惨状,雪白衣衫已经没了原本的颜色,一大片凝结的血迹,整个后背只能“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怎么会这么严重?”

云珩声音很淡:“做你的活就行。”

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赢倾身上,眼底有着让人看不懂的色泽。

荣锦曜站在床前,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沉默地盯着背上的伤看了好一会儿,眉头一点点皱紧,“我实在无法相信,主上带着这样的伤势,居然还能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您的身体是没有痛觉?”

赢倾看向云珩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声音淡漠:“你家主子是个铁打的身体,哪里会有痛觉?”

荣锦曜一愣,从赢倾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不太妙的意味,闭了嘴,视线又回到云珩身上,眉头拧了拧,似是在斟酌着该如何下手。

雪松打了热水端进内殿,看到云珩身上的伤势也是吃了一惊,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却只是把盆放在了一旁架子上。

荣锦曜原本是打算用温水把黏在身上的衣衫泡开,不然衣服没办法脱,可看来看去,他觉得这伤势根本没法处理。

他实在震惊于云珩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若放在寻常人身上,这样的伤只怕早昏过去十次了。

他转身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瓷瓶,倒出一粒丹丸在掌心,“主上把药服下,睡一觉吧。”

云珩薄唇抿紧,沉默地看着赢倾,就好像没听到荣锦曜的话一样。

荣锦曜重复一遍:“主上把药服下,不然我没法下手。”

“不用。”云珩声音淡漠,“就这样治,治不了就滚。”

荣锦曜神经一紧,顿时不敢再劝,只沉默地看了赢倾一眼,然后把丹丸放回瓷瓶里。

“这药是管什么的?”赢倾开口。

“安眠养神。”荣锦曜回道,“主上这伤势太重,处理起来需要耗费很长时间,而且剧痛难忍,虽然主上能忍,可是——”

赢倾伸手:“给我吧。”

荣锦曜松了口气,连忙把药递到赢倾手上。

赢倾从里面倒出一颗,迟疑片刻,看了眼云珩背上的伤势,“只能服一颗?”

“两颗也行。”荣锦曜道,“不过练武之人素来不能睡得太沉,这药性强,两颗药服下,主上大概会睡到半夜。”

荣锦曜望了望外面天色,“晚上若是要设宴招待来客,会耽误事儿。”

赢倾没理会他的话,直接把倒出来的药递到云珩嘴边:“张嘴。”

云珩没反应,嘴角抿着。

赢倾蹙眉:“阿珩。”

云珩沉默片刻,转头把脸转到另外一边,声音淡淡的:“不用。”

赢倾一怔,他这是在闹脾气?

抬眸看向荣锦曜,荣锦曜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发誓自己从未见过主上这般模样,若非云珩实在伤得重,此时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掉头离开这是非之地。

赢倾敛眸对着手里晶莹的药丸看了片刻,道:“你是故意想让我心疼?”

一片静默,云珩还是没说话。

赢倾放缓了声音,吩咐:“雪松,搬张椅子过来。”

“是。”

一张椅子很快被搬至床前,赢倾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治伤的时候,我保证一直在这里守着,不会趁你睡着就离开。稍后派人去跟沈首辅传个话,今晚宫宴取消,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荣锦曜诧异。

“还有,方才我不是故意跟你冷战。”赢倾皱眉,“我只是气你逞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要留下,我又不能反驳你,可是我很心疼,如果不是我装肚子疼,你是不是还真打算留在那里跟纳兰沉木比试一场?”

荣锦曜此时真恨不得自己是聋的。

“如果你不配合,我就把那几个少年都收进后宫。”赢倾语气淡淡,“你想杀就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也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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