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猎魔人 54、好清秀的姑娘

赵斩身体彻底被“囚”字封印,在“千国”的余波下化作齑粉。

一颗淡蓝光球飘浮起来。

秦霄捡起妖刀,收了光球。抬头看时,瓷云结界已然消失不见,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间已下起小雨。他站在雨中,任由雨滴触摸肌肤,血色诅咒以裂纹形式展现,代表着难以启齿的副作用——接下来几日,武魂会以人格形式依附在他身上,影响他的言行。

“你赢了。”周过一瘸一拐走过来。

“我可是‘希望’啊。”秦霄微笑。

“幸好没有跟你赌。”周过难得地笑了起来。

古琴声中,二人扭头。

“她想见你。”周过说。

秦霄化作赤炎离开巨鹿园废墟,来到一个清幽的庄园后院,隔着荷塘,只见一个临水水榭里,一席绿帘垂下来,隐约有个天青色的身影。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秦霄一步已跨入水榭,只见少女指尖的古琴断了两根弦,藏之不及的广袖里,隐隐有黑气流转。而在他所看不到的中衣里,魔气具现成黑色魔爪正向少女的颈部挺进。

“我告诉过你。”

秦霄想到那天写着名字的纸条。

“秦霄,回洛阳吧。”少女轻轻抬眸,没有看到秦霄,低头时,指尖险些勾响杀招——少年不知何时躺到她裙下去,“好清秀的姑娘,让我看看你的**好吗?”

水榭外的雨突然凝成细针。

少女的尾指堪堪悬在宫弦上方,魔爪尖端已刺入她后颈半寸。秦霄仰躺的姿势恰好将咽喉暴露在琴弦杀机之下,可那双浸染千国血气的瞳孔,此刻正倒映着魔气具象化的轨迹。

“姑**罗袜绣着金线牡丹呢。”少年伸手虚点她裙裾,指尖离缎面始终隔着一粒雨珠的距离,“但真正好看的,怕是藏在更深处的……”

“锵!”

第三根琴弦毫无征兆地崩断。魔爪突然调转方向刺向少女心脉,却在触及肌肤的瞬间被某种咒印弹开。秦霄身上武界悄然展开,瞳孔深处太极图悄然轮转,瞥见少女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九瓣莲纹,心里不禁一震——与阿瓷眼角的淡红胎记竟有七分相似。

少女突然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腕:“你当真要在此刻发疯?”广袖翻卷间,秦霄的虎口触到她腕脉处跳动的魔种,“那日阴山魔气躁动,是你帮了我。”

话才说完,少年突然翻身将她扑倒在琴台上。四目相对的刹那,秦霄的右眼突然渗出金红血泪,左眼却漆黑如墨——这是武道英灵与本体意识在争夺控制权的征兆。

“嘘。”少年染血的指尖按上她唇瓣,“有人在看。”

同时在与绝世高手的对抗中隐隐窥见了命运长河的轨迹。

荷塘里的锦鲤突然翻起惨白眼珠,每一颗鱼目都映出转轮魔王的七百二十枚光轮。少女袖中魔气瞬间凝成利刃,却见秦霄叼住她耳垂轻语:“告诉我饕餮是什么,我看到了它与我的因果线。”

说话的同时,金色梵文融合易燃包裹魔种。

暗处的窥视者看见少年撕开少女衣襟,却不知魔种已被金色梵文控制。当第四根琴弦绷断时,荷塘里所有鱼目同时爆裂,混着血雨的池水在雨中蒸腾成血色雾障。

“天崩计划……”

剑气震开秦霄,少女手腕的魔气坍缩成茧状,连日来强行出手的代价得到减缓:“真相在洛阳,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秦霄望着少女逐渐透明的幻影,咀嚼着“天崩计划”四字。

而真正的少女早已化作雨燕掠过屋檐,不见了踪影。

“不解真正佛理,总有一天,你便是如来……”

空气里残余着她悦耳的嗓音。

秦霄低头望着指尖跳动的金色梵文,还有被梵文一点一点蚕食的魔种:“人生在世,偶尔难免总要过过河拆拆桥的。”

英灵档案里,大和尚虚影立刻恢复成蹲马步的姿态。

更深的天际雨幕里,羽青瓷轻踩九瓣莲纹,少年那宽厚手掌的余温还在肌肤里跳跃,耳尖泛起薄红,轻咬下唇:“你若不是他,纵使有负苍生,我也要杀了你!”

……

秦霄回到客栈的时候,只见周过在给杜子均疗伤。看到杜子均泛紫的面庞,他吃惊道:“赵斩的魔煞还在影响他?”

“不,他中了毒。”周过面色凝重。

杜子均勉力睁开眼睛:“秦霄……如歌,如歌被人掳走了……”

“谁?”

“她的同门,假装给我疗伤,然后给了我一刀……可恶的女人!”

“你迟早死在‘色’上面。”周过面色忧郁,转头却不见了秦霄的踪影。

……

三元剑派的牌楼下,无人值守。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整个门派宛如空了一样,没有半点的生机。

“来晚了……”

雨雾朦胧中,连排的楼阁里分明沁着血色。

秦霄心里浮上不好的预感,跨入牌楼,天上猛地打起一道响雷,雷声之盛,如同雷神暴君亲自打下天谴,小雨转为暴雨。

雨雾中便显现出一个纤细高挑的女子身影。

“如歌?”

秦霄走近了些,只见柳如歌的素白长裙上染着鲜红的血渍,如同冬夜里悄然盛开的血梅。三千青丝披散开来,任由暴雨冲刷而一动不动,仿佛要洗去身上的某种命运枷锁,即使春光乍泄也毫不在乎。她的手上紧紧地握着本命剑——逐月剑上凝着连暴雨也冲不开的血迹。

“好清秀的姑娘,让我看看你的**好吗?”

柳如歌仍然只是木讷地站着,即使秦霄钻到了她的裙底下。

秦霄敏锐感知“大道”气息——与折翼成灵那日极为相像。

人本就是万物之灵,还怎么点化呢?

除非觑见了自己的“道”。

如歌,你的道是什么?

秦霄利用武界深入探索,在与武魂艰苦的对抗下,终于感知到女仆身上的变化——命运长河里偶然溅起的水花,隐隐形成一个“杀”字。

柳如歌忽然退了一步,跪下来捧着秦霄的脸:“如歌的家,没有了。”

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扑簌扑簌打在秦霄脸上。

“我们回家。”

……

“主君,**是什么?”

“哦。就是亵裤。”

“下流。”

“真下流。”

“嗯?”

“没事,我在谴责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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