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谢煜屁颠屁颠的跟在乔为初后面,见她上楼朝自己房间走去,一下急了,嚷嚷的叫住她。
“你就回屋啦?不审了?”
乔为初在路上就撑不住睡着了,下车因被突然叫醒头疼不已,这会听他嚷的更难受了,烦躁的理都不想理他。
奈何谢煜眼色不够,还凑过来,继续叫嚷。
“你回屋问吗?我能进去吗?不然就在外面吧?孤男寡女的,我跟着进屋不太好。”
乔为初太阳穴突突抽着,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没忍住,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
“不问,滚。”
谢煜愣住,瞪眼看她。
“你……你……”
乔为初趁机快步回了屋。
“砰”的一声,谢煜回神,就见她房门紧紧闭上了。
他顿时生出了几分委屈。
“哼,不带我就不带我!等你下次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也不理你!”
他气呼呼的又瞪了紧闭的房门两眼,转身“噔噔噔”的回屋了。
乔为初回屋,倒头一闭眼就睡着了。
等她睡醒,天已经完全黑了。
睡太久,她起来时还有点犯迷糊,起身**眼出门。
门外,有人守着。
她一出门,就有人报给霍怀瑾了。
她刚准备下楼,就听有人叫自己,迷糊的停下,回头,就见霍怀瑾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她。
“睡得好吗?”
乔为初揉揉眼,点头,声音软软的应了声“好”。
霍怀瑾耳尖微微一动。
“饿了吗?我让人准备了饭菜,一起吃点?”
乔为初摸摸肚子,点头。
“好呀。”
两人进屋。
谢煜一看到她,就仰头傲娇的哼了一声,偏开头,一副“我不搭理你”的样子。
乔为初好似没看到般,坐下后直接开口问,
“摇铃你审了吗?”
霍怀瑾将筷子递给她,摇头。
乔为初接过筷子。
“那她人呢?”
霍怀瑾:“在你隔壁的房间。你走后,就再没出来过。我们去敲门,也没人应。”
乔为初手顿住:“那你确定人还在屋里吗?”
霍怀瑾怔:“你的意思……”
话音一顿,他,面色骤然一变。
“风倾!”
风倾眉心一跳,应声后飞快转身离开。
转瞬,他脸色难看的回来,同霍怀瑾摇摇头。
霍怀瑾面色沉下,刷的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乔为初跟上,进了房间后,她慢慢悠悠的在屋里转了两圈。
霍怀瑾沉眸看过来。
“你看出什么了?”
乔为初挑眉。
“你是一点没把我当外人。”
霍怀瑾不语。
乔为初也不在意,轻轻笑了一声。
“她是被人带着离开的,不过,她是自愿的。”
霍怀瑾凝眸:“你如何看出是被人带走的?”
乔为初偏头,视线越过他落在窗台上。
霍怀瑾也看到了。
窗台上有两个大小不同的鞋印。
乔为初见他不动,就知他也看出来了,笑意淡了淡。
“考验我?”
霍怀瑾还是沉默。
乔为初暗暗撇了一下嘴:“那我合格了吗?”
语色淡淡,没一丝情绪起伏。
霍怀瑾眸底幽芒掠过。
“你真的是乔为初吗?”
昨夜调查乔为初的回来了,关于她,就如看到的一般,是个爹不疼继母虐待的小可怜,在家在村子里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人,是怎么可以面不改色的验尸?
她的手法娴熟,绝不是一两天能出的活。
她这一身的本事是从何学来的?
思及此,霍怀瑾眸中冷意又沉了三分。
乔为初却好似没看到般,坦然的与之对视。
“那你觉得我是谁?再则,我是谁,重要吗?”
霍怀瑾眉心一抽。
“不重要吗?”
乔为初勾唇笑了一下,眸中却是一片默然。
“你出钱,我办事,我有本事就行。至于我叫乔为初还是李为初,又有什么差别呢?
若是你觉得不好用,事完,结钱,我们分道扬镳就可。
深究出我是谁,对这件事有什么改变吗?
还是说,你弄清我的身份,能给我多二两银子?”
霍怀瑾皱眉,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觉得乔为初说的在理,但隐约间,他又感觉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乔为初没错过他眼色的变化,唇角微不可察的带过一抹嘲讽。
“怎样,想好了吗?要不要用我?”
霍怀瑾指尖蜷起,无意识的摩挲。
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乔为初之前就观察出,见状没有再看他,转身又在屋里晃悠起来。
她将屋里仔仔细细搜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心头一沉,连带脸色也黑了几分。
霍怀瑾走到她身侧。
“你发现什么了吗?”
乔为初转眸,见他面色如常,便知他心里有了决定。
“哦,什么发现都没有。”
霍怀瑾浅浅挑眉。
“看来乔姑娘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好用。”
明明没有一点起伏的音调,乔为初却听出了点阴阳怪气的意味。
她勾唇,似笑非笑的睨了霍怀瑾一眼。
“那你有何发现?”
霍怀瑾喉头一哽。
他亦没有。
除了窗台上的鞋印,什么都没有。
乔为初似随意问了一句般,又开口道:“麻烦给个纸笔,我要将窗台上鞋印拓印下来。”
霍怀瑾敛眸:“我已经让人做了。一会让人给你看。”
乔为初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霍怀瑾:“你真的什么发现都没有吗?”
乔为初侧眸瞥他:“你不觉得,没有任何发现才是最大的问题吗?”
霍怀瑾:“怎么说?”
乔为初:“摇铃被你们救出后,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中间只有昨天出去了一会,对吗?”
霍怀瑾点头。
乔为初:“那你看这房间,有一点人生活过的痕迹。”
说着,她指尖在桌面上划了一下。
霍怀瑾低头,看着桌面上那一道浅浅的痕迹,眼瞳震了震。
“你是说,她一直都没呆在这房间里。”
乔为初点头。
他们将摇铃视为受害者,做的是保护而不是看守,有疏忽也很正常。
她转头朝敞开的窗户看去。
“昨夜没有下雨,你问问小二,昨天什么时候弄湿过后院的地,大约就能推测出她什么时候被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