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为初幽幽叹息一声。
“这情况可真乱的。还有呢?”
霍怀瑾接着说:“我昨天连夜将你的画的凌青画像拓印发了下去了。
去覃家报信盘查的人,在那见到了一个和画像上的人几乎说的上是一模一样的人,是覃家二房的大少爷,叫覃青阳。”
乔为初愕然的瞪了瞪眼。
“这么巧的吗?”
霍怀瑾浅浅勾了一下唇。
“就是那么巧。”
乔为初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影子,一下就想到了。
“你们现在就是在监视他?”
霍怀瑾点头。
“嗯。他在那边的酒楼里。”
乔为初有些奇怪:“他就没想过要避着人?”
那天去道观的人那么多,加上他还是主事的那个,在道观应该有不少人认识他的。
霍怀瑾轻轻点了一下桌面。
“你忘了,他可和覃青山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覃家人说,自出生,这两人就很难辨认,性格、喜好什么也很相似。
只是一人擅长读书,一人擅长经商。”
乔为初眼珠滴溜一转。
“那他们二人若是想顶替做什么,就很容易。”
这个时代也没个指纹、DNA的,就靠个肉眼,确实很难分辨。
霍怀瑾也想到了这点,便没在覃家多问,甚至面上连人都没留。看起来,好像没有覃家任何事一样。
“我得了线索后,就带人跟了覃青阳。到目前为止,他的行为没有任何异常。”
乔为初也不意外。
刚出事他就闹事,那不是找死吗?
只不过……
“覃青阳年龄应不大的吧?那这样,十三年前的案子,就大概率与他没关系了,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霍怀瑾:“为何?”
乔为初:“因为传承。”
霍怀瑾:“嗯?”
乔为初脸色沉沉的点点头。
对的传承。
听起来是很荒唐。
但对于杀人犯而言,这种事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人活在这世上,千人千样,总会有些那么个**,喜欢模仿点不一样的东西。
就如现代的连环杀手,还会因杀人手法太过新奇成为一些脑残的偶像,然后学习、模仿他们的杀人手法,给社会添乱。
霍怀瑾略略思量,也佷快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会让人盯紧,一会出去你就直接回客栈,也注意点,不要被人发现了。”
乔为初本就不是个贪玩的人,直接点头答应了。
“还葛家那边的两人呢?”
霍怀瑾传消息给秋一璟了,准备让他在村里暗自查访一下,不要被人发现了。
乔为初疑惑:“你在防谁?”
霍怀瑾:“那日去寻秋一璟二人时,我对那村子直觉不太好。但也只是自己的直觉,便没多言。这会出事的人里,一下就涉及村里两人,我那感觉就更浓了。
思考后,干脆将事情交给了就在村里的秋一璟。”
乔为初知道那些老刑警,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第六感,便没多问。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要一直在客栈呆着吗?我可以去看看尸体吗?”
霍怀瑾先摇摇头,后点头。
“暂时不知何时回去。你照顾好自己。尸体送回州府衙门,明日我让人带你去。你适当做一下改变,不要让人发现你。”
乔为初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霍怀瑾叮嘱她两句,让她多注意安全,就唤人来送她回去。
乔为初回去后,掌柜就马上迎了她,告诉她晏揽晴回来了,但问了她的行踪后又马上离开。
“那姑娘当时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你们没见到吗?”
乔为初秀眉紧皱,心里蓦而生了出一阵浓烈的不安,摇头。
“夜市人多,兴许是走岔了。”
掌柜也觉得可能。
“那需要我派人去帮您找找吗?”
乔为初摇头谢过他的好意。
“我就在客栈等她。”
万一她找不到自己回来了,自己不在就麻烦了。
掌柜也没强求,在打样时,给她留了道门,还让小二陪着她。
这一等,就到了后半夜。
乔为初听着四更的四更声时,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想去找霍怀瑾帮忙找人,刚走没两步,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心头跟着脚步声也越跳越快,一下蹦起,转身飞快朝大门跑去。
门外人也在快步朝里冲。
两人在门口时,蓦的对上眼,身子皆是一震,下意识的想停下,但因着惯性,都齐齐的朝前又跑了两步。
都没刹住车,“砰”的一下撞到,抱做一团。
晏揽晴下盘稳,转瞬回神,伸手一把扣住乔为初的腰将人抱住,只稍稍摇晃两下,就站稳了。
她低头,对上乔为初仰着头看自己的眼,眼皮跳了跳。
“你还好吗?”
乔为初懵了半秒,摇头。
“没事没事。你看起来,不太好。”
晏揽晴苦笑,松手,对她点点头。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乔为初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听掌柜说你早去找我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晏揽晴失笑,被她连珠炮般的问话搞的有点晕乎。
“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个?”
乔为初伸手握住她的手,牵着人上楼,也没忘同一直陪着自己的小二道谢。
“那就一个一个回答。”
晏揽晴用没被牵的那只手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然,明天再说?”
乔为初回头。
烛光下,晏揽晴发白的脸色显得有些蜡黄,整个人看着更疲惫了。
她一抬眼一对视,乔为初还从她眼里看到了浓的化不开的悲伤,感觉,她下一秒……不,应该是已经碎过了。
乔为初心疼,安**摸她的头。
“没事哒没事哒,一切都会好的。我先送你去休息吧。”
晏揽晴的房间,就在乔为初的隔壁。
她是独自一人同乔为初一行人来祁州的。
至于之前与她一道的人去哪了,乔为初不知,也没问。
晏揽晴被她像小孩子般送回了屋,还说要哄自己,心头暖流拂过,紧绷的身子松了松,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回去睡觉了。我可是姐姐,怎么还要你哄呢?天色不早了,劳你受累等我这么晚。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