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知道分寸的。”
卡尔回答道。
这点他现在确实可以向刘协保证，因为华烨除了知道分寸之外，就根本对刘协没有任何办法了。
本来在今天见到刘协之前他也觉得，等后续自己再给华烨升级一次，华烨就还能会是刘协的对手。
但现在与刘协见面后，他可是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了。
毕竟，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不论别的，就单单是刘协使用来与他见面的意识体，就也暂时不是他所能够理解的。
虽然说刘协所谓的意识体，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与他幻体差不多性质的存在，但二者之间终归是有本质的区别，所使用技术也都完全不一样。
所以，连他都觉得自己拿刘协的意识体没有任何办法，华烨这个只是靠他帮助才能复出的家伙，会有办法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凭借这点刘协还是能够在精神层面完全碾压华烨，华烨就不可能在刘协面前蹦跶的起来。
“如果他不知道分寸的话，我会警告他的，这点请汉皇陛下完全可以放心。”
卡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既然死神都这么说了，那朕又怎么好不给死神面子呢？”
刘协笑道：“也请死神放心，只要某些家伙不触及到朕的底线，朕和朕的文明一般都是不会去主动找别人麻烦的。”
“毕竟，大汉向来可都是礼仪之邦……”
刘协又开始标榜了起来。
“呵呵……”
对于刘协的话，卡尔也只是笑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认可。
“其实这次邀请汉皇陛下前来，除了刚刚我们谈的事情之外，我更多还是想与您聊聊理念以及学术方面的话题。”
笑容稍微一敛，卡尔接着又开口说道：“不过，通过刚刚汉皇陛下的态度，您的理念是什么样子的，我也都已经明白了。”
“剩下的，就只有学术方面的交流了，不知汉皇陛下可有兴趣与再与我多言几句?”
说着，卡尔也流露出一副态度非常诚恳的模样。
“哦？不知道死神想要聊哪方面的？如果不涉及到大汉的一些隐秘科技，朕倒是也不介意拿出来与死神分享分享心得……”
闻言，刘协也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道。
所谓，交流才能进步，即便是他有依塔这个外挂，依塔的数据中也储存着非常多的黑科技。
但是，依塔数据库里边的那些黑科技，毕竟很多都太过于高级了。
就像是维度技术一样，实在是太过于难啃了！
所以，如果有机会获得超神已知宇宙的本土科技，刘协当然是不介意多多益善的。
也好比之前大汉与天使合作那般，金乌就是双方合作共赢的产物。
金乌不但让大汉一下子补足了之前一直在天体计算方面的短板，也让原本被烈阳垄断的恒星技术方面，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天使获得的好处也同样不少；不说别的，就说凯莎和鹤熙不在后，天使能凭借着金乌让天使星云一直屹立不倒，就已经是非常划算的了。
不至于像原剧情那样，凯莎和鹤熙都不在之后，天使之城都根本没法守。
而金乌的制造成本又不高，基本都是依托于恒星建造的，可谓是物美价廉的科技产品……
现在要是通过与卡尔的交流，也能让大汉再发展出一个类似于金乌那种，足以算是已知宇宙最前沿科技的东西，刘协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尽管，未来他与卡尔可能会成为敌对关系，但可能会成为敌人和一起合作共赢其实也并不冲突。
“您对虚空怎么看?”
接着，卡尔也不废话，上来就放大招聊自己想聊的。
毕竟，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就只有虚空。
“虚空？”
刘协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开口回答道:“说实话，朕一直对你们所谓的虚空不是特别理解，在这里死神方便先跟朕仔细解释解释么？”
这也是实话，虽然他知道剧情，也基于原剧情对所谓的虚空有过自己的猜想，认为那会是更高维度。
但是，这种解释毕竟都只是他个人的猜想，在超神宇宙无论是卡尔还凯莎、鹤熙这些顶级大拿，又或者是稍微次一些的凉冰，都没有对所谓的虚空进行过明确解释。
所以，仅仅是他认为的，虚空就是指的更高维度，是不权威和不准确的。
现在卡尔既然主动想要跟他聊所谓的虚空，那他当然也想先搞清楚虚空到底是什么再说。
“虚空，又或者叫作虚空时代，其实按照我的理解，就和文明发展经历过的蒸汽时代和电气时代差不多，不是什么开启一扇门就能进入虚空世界，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发展历程……”
见刘协感兴趣，并不像天使那样听到虚空二字就色变，也并不像凉冰和其他神那样，听到虚空二字就也认为那会是什么终极恐惧，卡尔也非常耐心地向刘协解释了起来。
他继续道:“通俗点讲，蒸汽时代能源是煤炭，电气时代的能源是电力和石油。”
“那么，虚空时代的能源也必然会有相应的物质出现。”
“这些物质，我认为是现在制作虚空武，以及天使制作次生物引擎的那些物质……”
也就是说，在卡尔看来，现在已经可以说虚空时代开启了，甚至从在天城超神学院提出这个概念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萌芽。
只是，已知宇宙的诸神和各大文明都没有意识到这点而已。
又或者说，只是因为凯莎禁止的原因。
他坚定地认为这个研究方向是一种进步，所以他不明白凯莎为什么要禁止的同时，才一直在想方设法让凯莎下线，好让已知宇宙进行进步……
“等等……”
但听到这里的时候，刘协却是忍不住打断道：“朕记得神圣凯莎说过一些这样话；如果在没有足够的认知和道德的时候，就了解某些东西的存在，或者说拥有强大的力量。”
“那也许不会作用于进步和保护，而是破坏。”
“这句话，神圣凯莎应该指的也是虚空吧?”
刘协看着卡尔的眼睛问道。
这些话不仅是原剧情中凯莎说过的，也是在当前时空凯莎明令禁止虚空的时候，就向已知宇宙诸神警告过。
此刻刘协在卡尔面前将凯莎的这些话搬出来，自然也不算是突兀。
“所以，神圣凯莎才会声称死神您和凉冰的“虚空”以及“终极恐惧”都是谬论。不知对不对?”
刘协继续问道。
“没错，神圣凯莎确实这么说过，但我并不认为她这些话是正确的……”
对此，卡尔也并不掩饰什么，而是继续表达自己的观点道:“从神河文明第一次感受到核能量的惊恐，到暗物质世界的知识逆转，再到暗反物质理论。”
“哪一次，不都是在颠覆之前的所有东西？哪一次，不都是先辈们克服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才有了今天这个时代？”
“如今，难道就仅仅是因为畏惧未知，畏惧虚空会给已知宇宙带来毁灭，就放弃去追寻更高智慧，放弃进步了么？”
说到这里，卡尔也表现出一副非常不理解的样子。
又或者说是；宇宙皆醉，他独醒的样子。
那些仅仅是因为畏惧，就放弃去接受新知识的人。
在他看来，这也不是学者所为，更不是一种进步的思维方式。
道理也很简单，核前文明难道就因为惧怕核能量的毁灭力量，惧怕核能量的毁灭性，就不再运用核能量，宁愿一直待在蛮荒时代继续玩自己的刀枪棍棒么？
不会，只要一个文明还有进取之心，就不会放弃继续钻研，能够使自己更加强大的知识。
即便那一门新知识所带来的力量，足够毁灭自己的文明千倍万倍不止。
拥有进取之心的文明，也会如同恶狗扑食一样，毫不犹豫冲上去咬一口……
不得不说，卡尔的口才很好，仅仅是经过这么一席话，一时间刘协甚至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了。
原来，凯莎才是那个一直阻碍已知宇宙进步的独夫，他卡尔才是一直想要带领已知宇宙进步的真正学者。
但知道原剧情的刘协，当然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被卡尔忽悠住。
毕竟，他可是也记得，卡尔自己都这么说过的：“一旦虚空打开，我不敢保证那些虚空神灵会不会把我灭掉……”
也就是说，卡尔知道的肯定远比他表面透露出来的内容更多。
他通过大时钟算出有比天使更高智慧的生物，他恐惧地发现主生物时间文明发展到虚空时代的时候，会触及那些生物的纬度，与“它们”发生冲突，打又打不过……
但害怕归害怕，他心里又痒痒；虚空是伟大的进步，他一定要证明这点，这也是他的学术理想。
不过，他更害怕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后，宇宙诸神反对的声音会更大。
直到凯莎下线之后，他这种害怕心理才稍微减缓一些。
毕竟，要是凯莎带着宇宙诸神都联合起来反对他，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综上所述，知道卡尔其实就在偷换概念后，刘协自然不会信他的邪。
什么核前文明不该因为惧怕核能量的毁灭力量就放弃进步之类的话，也都是偷换概念。
毕竟，所谓的虚空一旦降临后，整个已知宇宙都很有可能会直接完犊子的。
这简直是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的梭哈，连重头再来的机会都没有。
刘协在还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抱着依塔这个外挂也能触及到更高维度的前提下，肯定不想跟着他卡尔玩命。
不过，卡尔却是不知道刘协心中所想，此时只见刘协一副意动的模样，他便想要趁热打铁直接说服刘协：“汉皇陛下，之前我或许对您不够了解，但通过今日的接触，我觉得您绝对也会是一位伟大的学者。”
“您应该与我一起研究虚空，伟大学者不应该固步自封……”
相比他现在只能控制华烨在宇宙到处搞事，加速物种进化、筛选、淘汰，那些可能在虚空时代降临时，不能继续生存下去的主生物世界物种和文明，他当然更希望刘协能够加入。
如果刘协愿意加入的话，那么刘协能够发挥出的作用，也绝对会比华烨更大。
届时，虚空降临真正的时候，或许主生物世界也能有更多的物种和文明能够在虚空时代延续下去……
“这么大的事情，死神且容朕先考虑一段时间。”
面对卡尔滔滔不绝看似真诚的邀请，刘协只是轻飘飘地回答道。
看破不说破，他也并直接摆明拒绝卡尔。
因为那样做至少现在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反而还非常容易让双方再次互生敌意。
卡尔现在不想与他直接为敌，他当然也是不想的。
所以，选择装糊涂最好，更不要与卡尔辩论什么。
“可惜！”
见如此都说不动刘协，卡尔也只得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好了，轮到汉皇陛下您了，不知您有什么想要与我交流的？”
卡尔面不改色继续说道。
闻言，刘协稍微斟酌了一下语气，才开口问道:“朕心里有一个疑问，不知死神能否解惑?”
“汉皇陛下尽可直言，能解答的我绝不会吝啬。”
卡尔点点头。
“凯莎和鹤熙真的陨落了么？”
这点，刘协确实一直都很好奇，因为这涉及到他对卡尔真实实力的评判。
也不知道，卡尔会不会给他透露凯莎和鹤熙的真实情况。
果然，卡尔也像刘协担忧的那样，虽然暂时不明白刘协为什么突然想知道凯莎和鹤熙的真实情况，但是他还是突然心生了些许警惕！
“宇宙诸神都说她们都已经陨落，难道汉皇陛下不这么认为吗？”
卡尔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刘协，而是进行反问道。
“是的，朕觉得她们二位不应该如此轻易就陨落了，不说她们在其他方面的造诣，就说她们的四代神圣之躯，就已经是宇宙现有各大文明能掌握的力量，难以真正摧毁得了的了。”
“死神也可以算是理解为，朕是向您请教，毕竟朕现在也是四代神体，如果她们二位真陨落了，那么朕是不是也应该在这方面多注意注意了?”
刘协找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由头。
闻言，卡尔先是陷入到思考当中。
片刻后，似乎是觉得告诉刘协也没事，他才选择回答道:“告诉汉皇陛下也无妨，您想的不错，她们二位确实都没有陨落，只是暂时都不在已知宇宙中罢了……”
他也坚信，即便是刘协知道想要搞事情，但只要刘协不涉猎虚空，就不可能找得到凯莎和鹤熙。
又何况是，将凯莎和鹤熙都放出来给他捣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