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纪家上上下下,都为纪月寒的行为买单。
楚歌低头领命,知晓君无宴这是不打算放过纪月寒,和她的家人了!
“盯紧纪月寒,看她会联络谁!”
君无宴想要知道,她这个义妹,昔年是在和朝云的谁进行了勾结?
楚歌赶忙行动了起来。
今夜,注定无眠。
君无宴麾下和纪家不对付已久的朝臣,连夜罗列起了罪名!
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用在朝堂上也是如此,纪家在京城屹立多年,手底下的脏事破事一大堆,足足能写五六本的弹劾奏折,打算在明日朝堂就开始动手……
北镇抚司那边早就收到了消息,知晓君无宴要对纪家下手,按照他的命令,连夜派了锦衣卫如铁桶般包围了摄政王府,可谓是插翅难飞。
纪月寒半夜睡的正好,就收到了这一消息,被吓的近乎魂飞魄散,要说之前君无宴只是拿他们纪家的枝叶开刀,那么现在这把刀,是直冲着他们来了。
纪月寒心慌的厉害,总觉得这事太过突然,又听暗卫禀告瑛沛获救和家人神秘消失的事,轰的一下,她的大脑炸开,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她上当了!
君无宴是故意在离间她和瑛沛,目的就是为了从瑛沛的口中得知真相,只怕是如今已经知道阿念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
她之前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纪月寒咬在房间内不停来回踱步,她咬紧了后槽牙,却想不出可以应对的主意来,眼眸中划过了一道浓浓的不甘。
君无宴此番所为,别说是情意了,怕是连性命都不给她留了。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纪月寒心急如焚,忽地,像是想起了一件事,将目光放在了抽屉上,顿时有了主意,有个人倒是可以帮她保住性命,可那人却怕是只能保住她的,自己父母兄弟,有些困难。
不管了,行动起来,总比坐以待毙的好,纪月寒书信一封,派了府中武功最为高强的暗卫,叮嘱他务必想办法送出。
那暗卫也是忠心,博了一把,真躲开了锦衣卫出了府邸。
纪月寒松了口气。
却不料,那暗卫前脚刚离开,后脚就被人给扣住了!
那份携带着的书信,被锦衣卫送到了君无宴的手中。
他拆开一看,看到纪月寒写给谁的之后,长眉紧拧在了一起。
朝云秋家,秋淮南。
此人是谁?
君无宴怀疑此人就是和纪月寒昔年勾结的人,便赶在天亮回了摄政王府,想要和黎落落打听一下此人,再问问她是否和此人有没有什么恩怨龃龉之类?
天刚破晓,空气清冽,王府内的下人陆陆续续起床干活,洒扫声不断。
“王爷,您回来了。”
看到君无宴,景叔问候一声。
君无宴冷瞥一眼,问道,“长公主起了吗?”
长公主……
景叔听到这话,却是怔楞在了原地,他的脸上满是惊诧,“王爷,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君无宴感觉不对,就听景叔又在后说道,“长公主她在昨夜子时就和风息侍卫走了……”
她走了?
君无宴闻言,脸色骤然大变,他的心好像突然被人在无形中狠狠抓紧,划过了一道窒息,感受到了六年前的焦灼感,不禁想到昨日上午和黎落落的赌气,又想到吵架时对她说的那些气话。
他的眼底满是压抑,手指不自觉握紧佩剑,分明的骨节泛着白色,面无表情地问道,“她去了哪里,孩子们呢?”
“小公主昨夜宿在了竹苑,和小王爷小世子他们还在睡着,连翘姑娘在旁照顾。”
景叔不知道君无宴为何这样问,只得如实回答。
他又想了想说道,“长公主好像……好像是去了丹城……”
黎落落没有带走孩子们?
君无宴的眉心突突狠跳了两下,蓦地转身,就要出王府。
他刚上台阶没两步,又停住对景叔交代,“国子监下学之后,送他们去太皇太后的跟前。”
撂下这话,君无宴的身影消失在了王府的大门口。
景叔愣在了原地,长公主在昨日下午,说了同王爷一样的话……
君无宴出了摄政王府,就叫人追查黎落落的下落,得知是去丹城萍乡,立即带着人策马追去。
“王爷,您今日还有早朝呢……”
有影卫跟在后边,不合时宜的提醒道。
楚歌听到,马上瞪了那人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早朝,王爷有这心思吗?
那影卫有些委屈,不是他没眼色提,而是今日的早朝,事关处置纪家。
君无宴俊美的面孔紧紧绷着。
他并没有忘记处理纪家的事。
五年前他力压下纪家的贪墨案,早在皇帝的心中埋下了根刺,这些年皇帝虽然没说,但对纪家成见极深,昨夜君无宴手底下人又将纪家罪行罗列,告发的奏章拟好,就算没他,皇帝也会发作,纪家的消亡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如今最为重要的,是黎落落……
她此番去丹城萍乡,只怕是为了证明阿念的真相!
君无宴再想到昨日上午黎落落追着自己有话说的样子,便知道她要说的是丹城之事,他骑在马上,握紧了缰绳,心中产生了无限懊恼,痛恨自己为何要赌那一口气,为何要说那些气话。
越想,这种情绪就越是强烈。
他想要见她,无比迫切的想!
“驾!”
君无宴狠地一鞭子抽了下去,他夹紧了马腹,带着人疾驰在官道上。
……
而在另一头,黎落落这边。
她和风息策马狂奔,赶了一夜的路,在中午来到了丹城。
黄沙遍布,龙飞凤舞的丹城二字出现在了视线当中,黎落落一入城,就看到那明显区别于京城的建筑,白墙金塔屹立在远方,街道上都是红黄的小房商铺,却不知怎的,路过的百姓不多,生意也是无比惨淡,一片萧瑟。
黎落落的眉头拧了下,却无暇分心去多想,掏出地图看了眼,策马直奔萍乡方向。
拐过一墙角时,风息多看了眼,就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