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当然是帮你这老不死的赶紧下去啊……”陈阳缓缓开口,脸上的笑意愈发森然。
前世,陈阳看到赵娟伪装出来的虚弱模样,加上她的那些满满‘母爱’言语,他毫不犹豫就跟医院里的医生签订了捐肾的协议!并第一时间要求医生进行手术!
只为更快的让赵娟康复过来!
原以为自己这样付出,就能够让家人们对他改观,能够让母亲重新接受他!
可在母亲手术成功后,陈泽却翻出了自己肾形同样适配的文书,并斥责陈阳故意联合医生隐瞒此事!目的就是为了讨好母亲!
于是乎,家人们对他便没了任何感激之情,反而还因为赵娟换肾过后的一些正常的排斥反应,对他青眼相加!
说什么若不是他作妖!母亲不会用上他的破肾!更不会有排斥反应!
之后每当赵娟有一丁点的不舒服,这群人更是会把一切问题都推到陈阳头上!觉得是他害了赵娟!
更可笑的是赵娟本人,也觉得事情就是这样!对他更是嫌恶!
甚至在陈阳因为肾透支,生活难以自理的时候,无情得将他扫地出门!最终冻死在天桥下!
陈阳回想起那些一幅幅画面,看向这群人的眼神越发冰冷彻骨!
完全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家人,更像是在看待一群畜牲!
“哥哥,我求求你救救母亲吧,只要你愿意把捐给母亲,你要我**,我都心甘情愿啊!”
就在这时,陈泽却猛地站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向着陈阳跪了下去!
他泪眼婆娑地抽泣,湿漉漉的眼底却藏着几分得意。
只是不等他继续卖惨,陈阳一脚就踹了上去!
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命中胸口,将陈泽整个人踹飞到墙边!
陈泽蜷缩在墙边,张大嘴巴,根本连声都发不出来,只能看见他眼泪鼻涕一顿流!
赵娟见状,吓得直接从病床上滚下来,扑到陈泽身边!
“泽儿!你……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妈妈啊!”
“陈阳!你怎么敢对泽儿动手!”
赵娟红着眼眶怒视陈阳!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儿子,反而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陈阳没有回答,更懒得去在意她的想法。
他淡淡看着此时被母亲护在怀中的陈泽,看着那张脸上几乎要藏不住的狰狞,冷冷开口。
“别叫我哥,听着恶心……”
“这是怎么了?陈阳,你又在作什么妖!”
陈莫群刚进门,就看见妻儿抱头痛哭的场景,责备的话脱口而出,不问缘由就给陈阳定了罪。
“爸,这**不想给妈捐肾,还把小弟给打了!”
三姐陈清欢第一个跳出来告状。
“是啊爸,他还骂妈是老不死的,让妈赶紧早死早投胎,别惦记他的肾呢!”
五姐陈清雨跟着煽风点火。
而陈泽则是从赵娟怀里探出头,怯生生地说:“爸,哥只是有点害怕。没了肾,他怕连命都没了,所以才会对妈口不择言,对我动手。
爸,你要怪,就怪我不是妈亲生的,不能帮妈分忧吧。”
陈莫群听得心烦,正要再对陈阳发作,却意外对上了一双寒冰卧雪的眸子。
他心头一颤,话到嘴边就拐了个弯儿:“陈阳,先不说你妈对你有生养之恩,这肾也算你欠她的。
你是陈家人,也不会白白让你捐个肾出来。这样,只要你在捐献同意书上签字,事后我分你几个点的股份,足够让你衣食无忧,怎么样?”
那施舍傲慢的语气,仿佛笃定了陈阳会感激涕零地接受。
可陈莫群等来的,却是他的一声嗤笑。
“你给我股份?”
陈阳不屑地勾唇:“爷爷临终前,将陈氏四成的股份转入我名下,而你陈莫群若不是凭着我爹的身份,连根毛都捞不着。
你给我股份,拿什么给?嘴炮吗?”
陈莫群被噎得一窒,半晌才勃然色变:“混账!我是你老子,你的股份自然也是我的!一个毛头小子,还想掐着陈氏四成的股份?
那是老爷子病昏了头,简直是胡闹!”
“闭嘴!”
陈阳冷下脸,森然地盯着陈莫群:“我爷爷也是你老子,对我摆老子的威风,是欺负爷爷不在了,收拾不了你个逆子了吗?”
“陈阳,你想死吗!”
陈莫群猩红了眼,顺手解下腰间的皮带,抡圆了向陈阳劈头盖脸地抽过去。
迎着劈面抽来的皮带,陈阳岿然不动,像是掐准了秒数,忽然向旁边侧移两步。
甚至还游刃有余地伸脚一勾。
没抽中目标的皮带去势不减地落下,脚下被绊失去重心的陈莫群,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头撞向陈娟母子,狠狠砸在二人身上。
“嗷!”
“爸!”
“妈!”
“小弟!”
此起彼伏的痛呼和惊叫声中,陈阳走到滚成一团的三人身边,将被他们挤压在身下的皮带用力抽出来,有意无意地抽中了陈莫群的脸。
“哎哟,小畜生,你想~想弑父吗!”
陈莫群只觉脸上火辣辣的,连右眼都被肿胀的脸颊挤得只剩下一条缝。
“陈阳你疯了!”
六姐陈清悦跳起来,伸手就往陈阳的脸上挠。
可指甲还没挨到他的脸,就被抓着手腕轻松一拧,口中顿时惨呼不止,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委顿下来。
“反了,真是反了你了!”
陈莫群气得直哆嗦,勉强撑着爬起来,还想逞一下当父亲的威风,却被陈阳一脚踩在肩膀上,轻松地掀翻过去。
像是怕他再爬起来,陈阳顺势加了几分力道,让陈莫群只能像被翻了盖的乌龟,徒劳地挥舞四肢,却怎么也搬不开踩着肩膀的那只脚。
门外的保镖听到屋里的响动,纷纷冲进门来。
可谁也没想到能看到儿子踩在老子身上这一幕,顿时都愣在原地。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把这个畜生给拖走!还想看他杀了我全家不成?”
陈莫群羞愤难当,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杀意。
陈阳看得分明,即便早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半点儿亲情,却还是冷了心。
“杀**?若不是刚才我躲得快,被那椅子砸中头,我还能活吗?
虎毒不食子,你和我妈,一个惦记我的肾,一个惦记我的命,怎么,还不许我自保了?”
陈阳的话直戳陈莫群的痛脚,果然让他又疯狂挣扎叫嚣起来。
“你放屁!我是你老子,教训自己儿子错哪儿了?你妈生你养你,现在要你一颗肾,你还对她和你弟弟动手,那还是人养的?
我看你是疯了,彻底疯了!”
“爸,别跟他废话了,这白眼狼根本是想看着妈死,他想咱们一家都不好过!”
“就是,这就是个疯子,不把他关起来,咱们早晚都要死在他手里!”
“爸,你才是陈家的一家之主,还能让这个畜生这么欺负?要是传出去了,咱们陈家就要沦为笑柄了!”
如梦初醒的陈家姐妹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立刻就把陈阳这个“祸害”给铲除了。
而被声讨的陈阳本人,眼中却凝着冰霜,唇角更挂着嘲弄的冷笑,慢条斯理地拨出了一个电话。
“林特助,魏董休了那么久的病假,也应该养好了吧?什么时候销假,回来活动活动身子骨啊?”
一句话,让叫嚣不停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莫群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眼睛暴凸地瞪着陈阳,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你……你招惹魏董干什么?”
魏韶,名义上是陈氏第三大股东,股份仅比陈莫群少了0.01%。
可他却是陈老爷子从马仔开始带,手把手**出来的镇山杀器,专门留给陈阳保驾护航的绝对死忠派。
若不是看到陈阳还顾及几分亲情,以养病为由退隐,也不会有陈莫群踩着陈阳的脑袋拉屎,耀武扬威的今天。
可现在陈阳居然想把这杀神给请回来,那以后再想收拾这小子就难了。
陈莫群眼珠一转,又对保镖嘶吼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少爷犯病了,还不把他给我绑起来!”
蠢蠢欲动的保镖刚要围上去,陈阳却忽然点开了手机的外放。
冷硬阴翳的男人面容在手机上森然一笑:“哪个嫌命长的敢动阳少一根汗毛,就来试试,看谁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