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也能看得懂图纸。
“殿下,这码头是不是搞得有点太豪华了?”
翟峰同意的点点头,“没错。太子殿下,这要是修缮下来,所耗费的银两那可是以万两来计算的。”
“咱们府中本来钱就不多,一下子花出去这么多银子,有可能会影响到您的衣食住行啊。”
“无妨。”方辰笑了笑,“我搞漕运不光是为了我大秦的百姓和商人。”
“也是为了赚钱的!翟峰,你负责按照标准把码头修建好即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翟峰点了点头,“那我便去找云嫣姑娘预支款项了。”
“嗯,去吧!”
当日,翟峰在预支了款项后,便招募工人开始夫子庙码头的修缮工作。
修缮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夫子庙码头逐渐变了模样。
按照方辰的设计,码头不仅变得更加实用,而且充满了现代感与奢华气息,引来了无数路人的惊叹。
当地的郑县令在听说方辰修缮夫子庙码头后,立马派手下的人都来帮忙。
这便进一步加快了修缮进度。
不到一个月,一座崭新的码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夫子庙码头现在富丽堂皇,彰显京都气魄。
不少周围的百姓都围过来看热闹,他们可从未见过这么气派的码头。
十几个精壮的汉子腰间挎着大刀,负责码头的安保工作。
二十个售票窗口里面坐着少女,动作娴熟的售卖船票。
休息区内放着藤枝编的藤椅,饮食区有一个个摊位,平均只有4平米,等待小商贩的入驻。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打扮的书生模样的学子,指着码头的告示栏上的通告,气的浑身发抖。
“怪不得把码头修的那么豪华!原来是要坑百姓的钱啊!”
大多数百姓目不识丁,疑惑的问道,“这位学子何出此言啊?”
“是啊,太子殿下来了以后,可是为我们做了不少好事,怎么会坑我们的钱呢?”
“这位学子可莫要胡说啊!诽谤太子殿下可是不小的罪名!”
学子冷哼一声,“你们知道这个通告上写的是什么吗?”
“这个码头中有摊位租赁给百姓,但你们知道租赁费多少银两吗?”
“有摊位可以租?多少钱?”
“足足五十两白银!”学子气愤的说道,“这还是一个月的租赁费!这不是在坑我们百姓的钱吗?”
听到学子的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十两白银啊!
普通百姓家庭,一年的支出不过三十三两白银。
这一个月的租赁费竟然比家庭一年的支出还要多!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满的情绪在迅速蔓延。
那学子见自己的话引起了共鸣,更加激动地说道:“诸位乡亲父老,太子殿下此举分明是在利用我们的生计来谋取私利!”
“如此高昂的租赁费,我们如何承担得起?这码头再豪华,又与我们何干!”
众人群情激愤,污言秽语开始蔓延,很快便传到了晓龙营的耳中,并将此事报告给了沈炼。
恰好这半个多月方辰一直住在夫子庙督察修建工作,沈炼紧急赶到了方辰的房间。
“太子殿下,有件事情向您报告。”
方辰看沈炼这着急的模样,心里面已经猜的七七八八,“是不是百姓觉得租赁费太高了?”
“在说我鱼肉百姓,说我贪赃枉法,甚至骂我的都有?”
沈炼猛然抬头,心中一惊。
他刚才还在纠结该如何向方辰报告这件事情,没想到方辰早就猜到了,于是点了点头。
“殿下,需不需要下官把闹事的人都抓起来?”
“不必。”方辰摆摆手,“这种问题,堵不如疏。”
“你越是采取强硬的手段,效果越差。不能和百姓对立,要让他们亲眼看到好处才行。”
方辰沉默了几秒钟,开口道,“县衙的王捕头是不是有个二叔,在街上卖糖人?”
沈炼不知道方辰想做什么,但王捕头确实有这么一个亲戚,“没错,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命令王捕头,让他二叔过来交钱租赁摊位。”方辰放下手中的文件,“而且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租赁。”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沈炼不明白方辰到底想做什么。
找个托租赁摊位,难道就有人跟风?
说心里话,沈炼也觉得这个摊位费实在是太贵了。
哪怕是他们这些吃皇粮的,都租不起。
方辰呵呵一笑,“沈炼啊,夫子庙码头的客流量极大,在这里租赁一个摊位,只要食品合格安全,必然能赚上钱!”
“王捕头和他二叔一开始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我才让你用命令的语气去和他们说。”
“等他们入驻以后,自然会反应过来,然后感谢我们的。”
“到了那时,其余的百姓在看到区区一个卖糖人的都能赚的盆满钵满,那我们的摊位还愁没人租吗?”
沈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拱手道:“殿下高瞻远瞩,属下佩服!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出方辰所料,王捕头接到命令后,虽然满心疑惑,但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来到了二叔家中。
二叔在看到王捕头来了,欢喜的要紧。
毕竟家族里面,现在就王捕头是在体制内,而且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到王捕头登门拜访了。
二叔又是杀鸡又是买鱼,还打了一壶好酒,做了一桌子菜。
王捕头看着热情洋溢的二叔,心中五味杂陈。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与二叔共进晚餐。
饭后,王捕头终于鼓起勇气,将方辰的命令告诉了二叔。
“二叔,太子殿下下令,让您去夫子庙码头租赁一个摊位卖糖人。”王捕头边说边观察二叔的反应,生怕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会让他难以接受。
二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王大人,你是不是在跟二叔开玩笑?咱一个卖糖人的,哪有钱去租那等豪华码头的摊位?”
王捕头苦笑一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想到了自己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