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清晨时分,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了皇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元康帝在龙床上缓缓醒来,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在御花园中散步,享受片刻宁静。
然而,大总管陈貂寺却在他起身之际,手捧一叠厚厚的文疏,步履匆匆地走进寝宫。
“陛下,百官们联名请奏,希望您能临时召开一场大型朝会。
”陈貂寺的声音低沉而恭敬,双手呈上文疏,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
元康帝眉头微皱,接过文疏,迅速浏览了一遍。
这些文疏虽然措辞委婉,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种急切与不安。
他心中明了,这些大臣们之所以如此急迫,无非是想借机发难,针对的目标自然是徐安。
稍作沉吟后,元康帝缓缓站起身,对着陈貂寺说道:“更衣,准备朝会。同时,派人通告在都官员,凡有资格列步台阁的,需全部到场。”
陈貂寺闻言,立刻领命而去,心中却暗自为徐安捏了一把汗。
他知道,今日朝会必将风起云涌,徐安能否安然度过,实难预料。
元康帝更衣完毕后,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们为他整理衣冠。
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作为皇帝,他不仅要处理国家大事,还要时刻警惕着朝堂上的暗流涌动。
“陈貂寺,你亲自跑一趟,去祥云山庄把徐安请来。”元康帝突然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陈貂寺闻言,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元康帝对徐安的庇护。他连忙应道:“遵旨。”
陈貂寺出了皇宫,骑上快马,直奔祥云山庄而去。
一路上,他心中盘算着,如何向徐安传达元康帝的意图,同时也在担忧,徐安是否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毕竟这位小爷的性子,他可是最清楚的。
虽说经历这些,他已经成长了不少,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如同是徐骁一样,早已经是位列三台,并且还是皇帝最信任扽人,与帝王犹如亲兄弟一样。
按说他这样的人,早就应该收敛性格,并以此成为朝中第一的高爵。
然而时至今日,徐骁不还是过去的那副样子,纵然是有所克制,但也都浮于表面,他的心里还是曾经的那个人。
而徐安又是那个老**的儿子,他们父子一脉相连,从小到大都一个模样。
可想而知,他徐安要是真的发起脾气来,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当然,更让陈貂寺担心的,还是这徐安一方,对于这件事是否已经着手掉调查了。
……
就陈貂寺而言,他完全相信,徐安的部下早已将一切事态,全部掌握手中。
可他现在却没有什么行动,估计是在憋着大闹一场。
徐安是个有容人之量的角色,但有些事情则是他的逆鳞,汪本东等人此次背后捅刀子,徐安要是能善罢甘休,恐怕太阳动摇从西边出来。
那么徐安既已掌握了线索或证据,又如此安然沉静,这让陈貂寺如何能不担忧?
深吸口气,陈貂寺不让自己再想这么多,当时快马再加一鞭,向祥云山庄飞驰!
抵达祥云山庄时,徐安正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享受着清晨的宁静与美食。
祖承恩则站在一旁,汇报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见陈貂寺匆匆而来,徐安放下手中的筷子,示意祖承恩前去迎接。
“大总管,您怎么来了?”祖承恩拱手行礼,心中却暗自揣测陈貂寺的来意。
陈貂寺微笑着回应:“我的大都督,陛下召您即刻进宫参加朝会。”
徐安闻言,心中顿时明了。
他站起身来,对陈貂寺说道:“有劳大总管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便来。”
说着,徐安转身走进屋内,换上一身朝服。
出来时,他注意到陈貂寺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边的一摞公文上。
实话说,当看到这些东西的一刻,陈貂寺心中就微微缩紧,虽然不知其中内容,但徐安自信又略带戏谑的表情,已经让他中有了几分猜测。
“大总管,不如一起用些早餐吧。”徐安邀请道。
陈貂寺却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徐大都督美意,只是时间紧迫,还是赶路要紧。”
徐安也不强求,带着祖承恩与陈貂寺一同上马,向皇宫疾驰而去。
一路上,三人虽未多言,但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抵达皇宫后,陈貂寺直奔御书房去见元康帝,而徐安与祖承恩则与其他大臣一样,在殿前广场等候。
此刻的殿前广场,气氛低沉而压抑。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即将召开的朝会。
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徐安能感受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承恩,你觉得今日朝会,他们会针对我什么?”徐安低声问道,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大臣们。
祖承恩沉吟片刻,回答道:“君上,他们无非是想借您寻阅驻军时,使用违制仪仗之事发难。但您放心,只要陛下站在您这边,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徐安点了点头,朝堂上的斗争,往往比战场上的厮杀更为复杂和残酷,但实话说徐安并不在乎争斗,但他却厌恶这些人的做法。
“你瞧他么蝇营狗苟的样子,也配做朝廷的官员?”徐安冷嘲道:“若朝廷都是这样的**,我看要不了几年,国家就要完蛋了。”
“君上,您不可这样说啊。”祖承恩被徐安的话,吓了一跳,急忙开口。
看出来,他此刻有些紧张。
然而这个时候,徐安的态度,却比刚刚更加清冷:“别以为我是再信口胡言,你若不信就看着,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眉角一挑,祖承恩当时侧目看向徐安,让显然已经注意到了,徐安的弦外之音……
但他却不懂,君上又是如何猜到了,并且还如此笃定。
只可惜,眼下徐安不会给他解释。
并且这一切对徐安而言,本身也只是一种感觉,只是他的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十足的把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