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春芝今年十五了,我乳娘说要给她配人。你要是瞧着有好的小子,也帮她说个媒。”
骆宁都应下:“你放心。”
姐弟俩说了半晌。
骆家原本准备了晚膳,要款待舅老爷。闹这么一出,镇南侯出去喝酒了,白玉麟黄昏时垂头丧气离开了骆家。
二十八道菜,二夫人做主,给每个院子分一些。
骆宁和骆宥今晚的饭菜比较丰盛。
东正院内,侯夫人白氏没有吃饭,她喝了药才勉强镇定几分,躺在床榻上叹气。
“娘,明日阿宥去上学,他要出城。爹爹和大舅舅商议过了,他们会在三十里铺子的茶棚等着阿宥。”白慈容说。
又道,“我已经想好了办法,您到时候也去。不仅送阿宥,也见见爹爹。”
白氏坐起来,握住她的手:“什么办法?”
“后花园修建冰窖,后角门可以进出。我已经买通了管事婆子,咱们直接出去,有马车在后门等着。”白慈容道。
还说,“骆家的人只是在侯府门口送送,不会出城。娘,到时候咱们一家四口团聚,您也可以放宽心了。”
白氏轻轻舒了口气。
二夫人把管事婆子的一个五两银锭子交给骆宁的时候,带着几分叹气:“侯府不给大嫂出去的,这个表姑娘,恨不能大嫂病得越重越好,总是做些不利于养病的错事。”
骆宁看着银锭子,半晌慢慢抬眸:“二婶,二叔明日可休沐吗?”
“不休,但能告假。”
“那就告假。您告诉二叔、三叔,明日祖母会从南山避暑山庄下来,在三十铺茶棚送阿宥。
我把爹爹、二叔三叔,家里的弟弟妹妹,甚至几位要紧的管事,都叫上。”骆宁说。
二夫人:?
大热天的,这是折腾什么?
七月初二,天气仍炎热。
早起庭院无风,有点窒闷,隐约又要下暴雨了。
蔺昭瞧见骆宁自己拎水洗脸,过来帮忙,又往里卧看一眼,只瞧见了整理床铺的秋兰。
原本,拎水这活是丫鬟秋华干的。
“……秋华呢?”蔺昭把水注入铜盆,随口问。
骆宁:“她去了南山避暑山庄,告知祖母一声,今日阿宥要去春山书院了。”
“今天就要出发了吗?”蔺昭问。
骆宁一边洗脸,一边应了声。
蔺昭便夸骆宥有出息,将来会有个前途等。
骆宁也随口答着。
早饭后,骆宥到各处院子拜别,就去了门口。
隔壁周家也预备了马车。
书院不给带书童、丫鬟,但可以带自己的书籍、被褥,甚至可以带个铜炉子,平时烧点热水喝。
两家都准备妥当,吩咐车夫一切当心,就出发了。
白氏没出来送。
东正院的甄妈妈说:“昨日夫人气病了一回,今天起不来床,叫二少爷担待。”
没人接她的话。
骆宁这边算着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就去告诉骆崇邺:“祖母递了信,老人家要去三十里铺送阿宥。爹爹,咱们也去,您好些日子没见祖母了。”
从盛京城到春山书院,中间最适合歇脚、见面的地方,就是三十里铺。否则,就要停在官道上,尘土飞扬的,一说话就吃一口沙。
骆崇邺不耐烦:“闹什么?”
他心情不快。昨天白玉麟登门给他添的堵,这会儿都没有疏通。
白家一直瞧不起他,也不是今时今日了。旧恨新仇交叠,骆崇邺简直恨死了白玉麟。
他恨白家,倒没有迁怒白氏。
白氏只是弱女子,又是攀附他的。在骆崇邺心里,自己乃上位者,他对白氏的信任,其实是对自己地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