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小心!”
司马家一行这一次本来就是为了仇杀来的,隐蔽当然是很重要的,登山服都是外白里褐,可以根据所处地形选择正反面。
这红衣女人显然不是自己人。
秦小春抱着白芨转了半圈,右手在空中一扇,汹涌的掌风在空中和那人一撞一卷,那红衣女人在空中变向朝着司马海飞了过去。
司马海刚爬出来脑子还在发蒙,看到有个衣着不同的人飞过来,下意识的抬手就是一掌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红色登山服的女人别打得倒飞而回落向了刚刚她飞出来的那个雪窟窿。
也不知道该说巧还是别的什么,司马扬的脑袋好巧不巧的从那雪窟窿里钻了出来,俩人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同样因为缺氧而脑袋昏沉的司马扬被撞得身子一个后仰,险些顺着雪窟窿滑下去。
“我去!扬哥你没事吧!”
红色登山服的女人倒在雪面上,压出了个尺许深的凹坑就不动了。
就在旁边的秦小春急忙伸出一只脚勾住了司马扬的下巴。
“喂,秦小子,你过分了啊,离得这么近,你都不说拉我一把,咳咳咳,你这鞋咋回事?喷香水了?咋还挺香的?”
司马扬这话说的,包括司马海在内都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娘们在炕上玩的时候说她们的脚香就完了,也没人怪你,你丫的说一个男人的脚香,咋?是要留上一脸络腮胡子去春熙路找真爱?
“别闻了,你快出来吧。”
春哥硬是用脚勾着把司马扬从雪窟窿里拽了出来。
坐在石头上,司马扬摇晃了几下脑袋,两只手在眼睛上用力揉了几下。
看到那个躺在雪窟窿身边的女人,他的脸上显出了几分疑惑。
“这女的谁啊?怎么就给我一飞锤啊?”
“啊?扬哥你问我?”
秦小春也是一脸懵的样子。
“她跟你是从一个窟窿里出来的。”
“啊?”
司马扬也懵,不过在环顾了一下左右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所以……我刚才扔上来的人是她?”
原来,司马扬被雪崩埋了以后,也开始玩命的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他摸到了那个穿红色登山服的女人。
当时司马扬被雪迷了眼,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只以为是自己人受了伤,就顺手把她给拉上了。
后来注意到头顶的雪层越来越亮,就先把女人扔了上来。
“这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之前好像没发现这山谷里有人啊。”
说话的工夫,司马海已经走了过来,把那女人拖到实地上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女人二十七八岁,长得也算清秀。
胸口有一处明显的凹陷,额头上更是凹进去一块,此时已经没有了声息。
“扬哥,海哥,拉我一把。”
又一个脑袋从雪地里钻了出来,是司马朗,然后一个又一个司马家的子弟从雪地里冒了出来。
司马海点了下人数,发现少了一个。
司马贵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你们谁看到小贵了吗?他大概在什么地方?”
司马海有点急了。
刚出发那晚就减员了三个,如果司马贵再出点什么事,这支队伍不算白芨,就只剩下他、司马扬、秦小春,司马朗,司马回和司马勤六个人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注意到司马贵在哪个方向被埋的。
主要这小伙太倒霉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贴着山壁挨过雪崩的,唯独司马贵被雪浪又推又拍,说不定现在都埋在山谷中心了。
“再等十分钟,他要是上不来,咱们就做个标记准备离开吧。”
司马海的语气很沉重。
武者身体素质再怎么强也是需要呼吸的。他们几个上来的时候都被憋得眼前直发黑,司马贵要是再过十分钟还上不来,基本就可以判死刑了。
不是他们不愿意施救,是真的没法救,山谷太大,雪也太厚了。
只能等解决完了楚家再回来给司马贵收尸了。
“海哥,这女人怎么回事啊?好像是云省木家的。在营地的时候我看到过她。”
人群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司马朗此时才缓过气来,看到那具女尸就想转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云省木家?”
司马海皱眉。
云省地处西南,那里的武林世家和他们北方的世家本来就不是很对付。
如果被木家的人看到这具尸体,怕是有点说不清。
毕竟……女人胸口的凹陷是司马海那一掌打出来的,脑袋上则是和司马扬头对头撞出来的。
其实司马海那一掌打在一个正常武者身上顶多就是受点内伤,能打出凹陷来唯一的原因就是女人当时已经死了,身上没有了护体真气。
“把她扔回去,用雪盖上,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司马家当然不怕木家,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司马海不想节外生枝。
“喂!你们干嘛呢!”
就在尸体被扔进雪窟窿的时候,一块山石后面突然绕出一队人来。
出声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光头,眼神非常锐利,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身上全都穿着红色的登山服。
“不好,是木家的人,全员戒备。”
司马海低声吩咐了一句,挤出一个笑脸迎了上去。
“这不是木托师弟吗?你们怎么也到这沉雪谷来了?”
“司马海?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刚刚你们把什么东西扔进那雪窟窿里了?”
木托完全没有跟司马海虚与委蛇的意思,眼睛就死死盯在那个还没来得及封堵的雪窟窿上。
“哦,没什么,刚刚我们在这里遭到了凶兽的袭击,这不杀的一地都是嘛,尸体堆在这里有碍观瞻,随手清理一下,方便露营。”
司马海指了指身后地面上那些拟蜂蝇的尸体。
“司马海你当老子是二**是吗?还方便露营?这么大的山脊去哪儿露营不好,非要在这里?而且现在才啥时候?”
“你们刚刚扔下去的到底是什么!”
木托的眼神在司马家的队伍里来回扫着。
昨天晚上,她妹妹木棉出去上了个厕所,就再也没回来。
他们去木棉失踪的方向寻找,发现有一个男人的脚印远离营地而去。
往年昆仑大探时就发生过一些登徒子趁夜掳走其他队伍里的女人玩乐的事情。
尤其是此时看到白芨依偎在秦小春怀里那副仿佛吃了药似的表情,他更怀疑自己妹妹是被这支几乎纯男人组成的队伍给掳走了。
更重要的是刚刚虽然只是晃了一眼,但他非常肯定司马家人扔下去的那个东西是红色的而不是这些拟蜂蝇的黄黑色。
司马海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说啥才好。
这情况当真是有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