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龙涎香萦绕。
皇帝高坐龙椅,神色悠然,手持茶盏轻抿,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稳步上前的两人身上。
“儿臣参见父皇。”
“民女参见皇上。”
韩瑶拉着陈星淼弯身行礼,皇帝召唤公公将茶杯撤走,面露笑容的看向她们。
“快免礼吧,瑶瑶你和小淼何时这么熟络了?”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目光慈爱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韩瑶俏皮地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甜笑,拉着陈星淼站起身来。
“皇上很宠你的。”她低声在陈星淼耳边说,嘴角弯弯跑到皇帝跟前,两个小手轻轻握拳为他捶着肩膀。
“父皇,儿臣和小淼偶然遇到,一见如故呢。”
皇帝听闻,脸上笑意更浓,伸手轻轻摸了摸韩瑶的头,说道:“朕的瑶瑶难得遇上投缘的朋友,可要好好珍惜。”
韩瑶连连点头,撒娇道:“那是自然,儿臣可喜欢和小淼在一起了。”
两人在前面谈笑,陈星淼疑惑的看向四周。
不是说小反派被召进宫了吗?怎么一点踪迹也没有。
就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皇帝将目光投了过来,“小淼在找什么?”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陈星淼心中猛地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微微欠身,恭敬回道:“陛下恕罪,听说您召见了民女的相公,可…”
陈星淼心思如电般急转,话语间,不动声色地将目光偷偷看向了韩瑶。
韩瑶与陈星淼目光交汇,这才如梦初醒,陡然想起两人此番进宫的目的。
她眉眼弯弯,亲昵地拉起皇帝的手,轻轻摇晃着起皇帝的手语气中带着丝丝撒娇。
“父皇,萧子毓呢?您没事找他干嘛呀?把小淼担心坏了。”
闻言,皇帝的笑意不减,脸上的冷漠却愈发可见。
“什么萧子毓,朕不曾见过。”
这话一出,店内瞬间安静下来,韩瑶和陈星淼两人面面相觑。
陈星淼微微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抹不解。
皇上这样子,明显就在撒谎,可是为什么呢?
小反派现在就是个被人嫌弃的庶子,皇上是怎么注意到他的又为什么要说没见过。
韩瑶收起僵硬的笑容,抿了抿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将目光小心翼翼转向陈星淼。
“既然皇上没见过,那民女就不叨扰了,民女告退。”
陈星淼行礼后,转身大步离开。
她走出宫殿,韩瑶急忙小跑着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小淼,我父皇肯定见过他!他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陈星淼神色平静,轻轻拍了拍韩瑶的手,安抚着她,语气笃定:“我知道。”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沉稳有力,似乎藏着无尽的思量,让人忍不住猜测,她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韩瑶摸不着头脑,只好跟在她的身后。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住脚步,眼底闪过一抹期待,“瑶瑶,你可以进地牢吗?”
韩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神中满是纠结:“地牢守卫森严,我虽是公主,可平日里也甚少涉足。不过……为了女神,我愿意试试。”
陈星淼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韩瑶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期待:“瑶瑶,太感谢你了。我相公如果真被关押在地牢,兴许我就能救他了。”
韩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坚定地点点头:“我这就去准备,今晚就行动。地牢那边守卫换班的时间我大概知晓,或许能趁这个间隙混进去。”
夜幕如墨,笼罩着整个皇宫。
韩瑶和陈星淼身着一袭黑衣,面容用黑纱遮住,身形轻盈地穿梭在宫殿的阴影之中。
她熟门熟路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朝着地牢的方向潜行。
终于,韩瑶和陈星淼来到了地牢入口。
守卫正准备换班,趁着他们交接的混乱时刻,两人一个闪身,躲进了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陈星淼嫌弃的撇了撇嘴,强忍着不适,压低声音呼唤:“相公,你在吗?”
然而,她在里面转悠半天也没看到萧子毓的身影。
难道她猜错了?不应该啊。
“女神,找到没?”韩瑶一边观察着侍卫,一边低声问道。
陈星淼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微蹙,轻声回应:“看样子人不在这儿,我们可能找错地方了。”
韩瑶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眼神里满是焦急,她下意识地揪紧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怎么办?好不容易溜进来,就这么出去,太不甘心了。”
此时,外面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是踏在她们的心上。
“女神,要不然你问问你的系统?”
韩瑶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陈星淼。
可是她在心里喊了好几次,小六都没有任何反应。
陈星淼抿着唇,一丝愤怒在眼底闪过。
真是气死了,这个小六又在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娘…子…”这时,一声虚弱无比的声音传入了她和韩瑶的耳中。
陈星淼和韩瑶瞬间瞪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
“女神,这声音,是在叫你?”韩瑶压低声音,满脸不可思议。
陈星淼来不及细想,循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走去,韩瑶则警惕地跟在后面,不时回头留意四周的动静。
绕过几堆杂乱的杂物,她们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被绳索紧紧捆绑的男子。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脑袋低垂,消瘦憔悴的面容上,毫无血色,发丝也凌乱地耷拉在脸上,一缕缕贴在被汗水浸湿的额头。
身上的衣物早已破败不堪,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纵横交错,皮开肉绽之处鲜血淋漓,干涸的血迹与衣物黏连在一起。
陈星淼见状,心里一揪,眼眶瞬间红了。
她心疼跑到牢房门口,有些无力的看了看锁说道:“相公…”
这居然是那个每日读书的小书生?就是在萧家的时候她也没见过他被折磨成这样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