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觉着好的人,自然都不错,儿臣近日没什么空闲的时间,要不等到天气暖和起来再说?”
梁崇月并不想要过早选秀,宫里只有明朗一个孩子,后宫的嫔妃太多,保证不了难免会有人为了私心,对明朗动手,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将孩子带在身边一刻不离。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都三月底了,母后选的这几个,家中都有从龙之功,你也该选几个合适的入宫才是。”
梁崇月闻言,很想对着母后说,朝堂缺人,凡是有功的朝臣,她该封赏的都封赏了,当真不必在这个时候选人进宫伴驾了。
“你身边有贴心之人伺候着,母后才能放心出宫去,母后就为你选这一回,再没有下次了。”
对上母后看着画像时满意的神情,梁崇月拒绝的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那这件事儿臣就劳烦母后了,也不必选秀了,挑两个懂事的入宫伴驾即可。”
她后宫明里暗里那几个人还没到人老珠黄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干,都贴心,梁崇月只希望母后选的这两个人能明事理,乖乖待在她的后宫里,不要给她惹事就行。
“那母后好好挑挑,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梁崇月坐在母后身边,闻言哭笑不得,刚想说母后几句,瞧着她正在对比画像,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了母后跟前: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
母后连头都没抬一下,梁崇月路过春禅姑姑身边的时候,轻声嘱咐道:
“照顾好母后。”
“是,陛下放心。”
梁崇月从母后宫里离开的时候,刚出慈宁宫就撞见了候在外面的斐禾,身为四方台最神秘的掌令,平日里他向来都是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她早上才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斐禾一向是不完成任务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陛下,属下有事禀告。”
斐禾跪在梁崇月面前,梁崇月脚下步伐未曾有一刻停歇:
“走吧,回养心殿再说。”
若论宫中哪里最安全,必然是养心殿了,内外三层全都是梁崇月自己的人。
养心殿内,梁崇月坐在龙椅上,抬手挥退了殿中侍奉的宫人,只留下了斐禾。
“说吧,什么事?”
“禀陛下,属下刚接到四方台传来的信鹰急报,北境发现了金矿,消息已经封锁,那几座山已经派兵驻守了,如今北境还有老皇帝余党未抓到,可要即刻开采,还请陛下示下。”
梁崇月斜靠在龙椅上,不疾不徐的捧着茶盏抿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品味这香浓的牛乳茶香。
在斐禾眼中,陛下这是在闭目思索,实际上梁崇月已经将这件事发送给了系统,让它好好查一查,这座金矿有多大,至于什么时候开采,她是不急的,朝廷现在还不缺银子,有的是人给她充盈国库。
现在想来,那些朝臣应该比她还要担心国库空虚,每到国库空虚的时候,总有朝臣要倒霉。
“先不急,朕明日派钦天监和少府卿启程前往北境,待到摸清了整座矿脉之后,再开采也来得及。”
整个天下都是她的,这金矿没有长腿,也跑不了,早一日、晚一日的没差多少。
“是,属下明白了。”
正好斐禾来了,梁崇月脑中金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
“朕要是记得没错,四方台应该有女暗卫的,召集一支十人小队,守护在明朗身边,若是有人对明朗下手,可先斩后奏。”
梁崇月回绝不了母后的提议,只能学着渣爹从前的办法,安排暗卫暗中保护明朗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明朗是斐禾的孩子,斐禾应声的时候,梁崇月看见他眼底的重视,想来这支十人小队旁的不说,必然是十项全能的。
斐禾离开后,梁崇月现在没什么事,终于有了点自己空闲的时间,宫里她实在是待腻了,思索片刻,还是准备出宫走走,天天闷在这宫里头一点意思都没有。
说干就干,梁崇月可是行动派,将云苓叫了回来,给她换了身衣裳后,一个人也不带,出宫去了望江楼。
如今正是三月,望江楼的顶楼能一览京城江水最美的景色,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烦恼,梁崇月用面纱将脸给遮上了。
“这位小姐,楼上雅间都满了,只有大堂还有位置,那个窗边的位置清静,景色也好,您觉着如何?”
梁崇月刚迈入望江楼,立马就有伙计迎了上来。
“不必,我找你们掌柜。”
梁崇月此话一出,刚还笑脸盈盈的伙计一顿,京城各处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贵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应声去柜台找掌柜了。
梁崇月站在大堂上,四处打量了一番,望江楼看着比她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华贵了些,这是重新装修了?
“让开,别挡了我家公子的道。”
梁崇月正看着,身后传来一道傲慢的声音,梁崇月本不想理会,说话的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察觉到一群人即将走到身后,梁崇月侧目转身走了一旁,正想看看是谁这么狂。
“算你识相,也不看看我家少爷是谁,耽误了我家少爷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咄咄逼人的小厮狗仗人势,梁崇月抬眸看向他身后的所谓高贵少爷,只见一张还算是清秀帅气的脸被头大这一醒目的缺点硬生生拉回了平均线。
昂着头满脸高傲的模样,瞧着原本还有三分清秀的脸,也丑陋了起来。
此人并不眼熟,梁崇月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大半的时间都在宫里头呆着,不过凭借她惊人的记忆,就算是只见过一面,也该多少有些印象才是。
能这么傲,她还一点印象都没有,想来家族兴盛,自己却是个无能之辈。
“此地是望江楼,不论是谁,只要是大夏百姓都能站在此处,你家少爷头大就要比旁人多些地方来展示自己?”
梁崇月还在打量了此人,还未出声,身旁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梁崇月侧目看去,正好对上女子看向那小厮时轻蔑,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低头笑了起来。
望江楼是京城第一大酒楼,能来此处消费的,自然都颇有家资,当朝陛下是个讲理之人,他们也不担心会因为笑两下得罪人。
“你又是谁?可知我家少爷身份,满京城可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和我家少爷讲话,传到陛下耳朵里,你这女子怕是要被杖责的。”
梁崇月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满京城一片瓦掉下去最少都能砸出一片四品大臣,这人谁啊,比她当年都要狂,简直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