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回事?又是封城又是搜查的,我家都被官差搜三遍了。”
“你还不知道啊?咱们城里有人贩子!”
“人贩子有什么稀奇的,不一直都有吗?”
“嘿,最近特别猖獗,听说好多年轻漂亮的大闺女被害死了,官家动怒,官府开始全城搜捕人贩子。
你要是知道几个人贩子的行踪就发达了。”
“怎么说?”
“官府贴了悬赏告示,提供线索,抓到一个赏金五两,随便抓几个,今年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玩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也去找去,我知道有几个地方藏着几个外地来的,说不定就是人贩子。”
陈大人看着闹哄哄的牢房,对萧寂说:“自从你入京,咱们京城几个衙门就热闹起来了,还得是年轻人办事效率高啊。”
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萧寂会以为是挖苦他。
但陈大人性情通达,是真心夸赞他。
“陈大人言重了,也多亏了京兆府配合。”
陈大人把他带到一边,感慨道:“其实吧,这些年丢失的人口一直不少,本官也尽力抓了,可就是不得其法。
这次因为有邪教余孽作案,所以皇上才开恩,允许全城大力搜捕人贩子。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等这批抓完了,以后呢?萧大人可有良策?”
萧寂从袖中拿出一本写好的方案,是他结合沈兰给出的提议写出的防拐手册。
“这是下官的一点心得,不知能否帮得上陈大人。”
陈大人没想到他做得如此充分,连手册都写了。
除了给百姓宣扬防拐知识,还有几条有效的追踪人贩子的方法。
“好!写得好!”陈大人拍手叫好。
还得是年轻人啊,做事有冲劲,想法也独特新颖,比一群老头子强多了。
“这次萧大人立了大功,升官指日可待,等有空了,我在碧霄楼给你办一桌庆祝庆祝。”
萧寂承情,作揖道:“该是我请陈大人才是。”
两人拉近了感情,萧寂状似不经意地问:“陈大人还记得当年的邪教吗?”
“记得啊,那么大的事情,这朝中的老人哪个不记得的?大家都恨得牙痒痒的呢。”
“下官听说当时是钱将军带兵剿匪的,怎么后来钱将军反而提早致仕归乡了呢?”
陈大人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位钱将军。
“他啊,听说是战场上受了伤,身体不行了,所以才回家乡修养的。”
“可惜了,否则以钱将军的战功,钱家肯定蒸蒸日上。”
“倒也未必,钱家下一代都没什么出色的人才,我记得钱将军有个小儿子,小时候顽皮的很,后来去了怡山书院读了几年,好不容易考中了个进士,外放做官去了。
说起来,这小子运气也不错,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读书就是玩的。”
“考试确实需要几分运气。”
“不过吧,那小子能高中应该是有人使了通天的手段,本官记得,当时钱将军和佟山长关系不错。”
陈大人拉着萧寂的手说:“这话你听听就算了,可千万不敢传出去。”
“大人放心,我肯定保密。”
“佟山长常年住在书院里,很少下山,那些邪教余孽成天叫着要得道成仙,我看只有佟山长这样的世外高人才像仙人。”
“佟山长德高望重,佟家发生那么大的事,也不见他老人家回家看看,确实难得。”
陈大人叹气,“听说刑部已经抓到凶手了。”
萧寂了然,他们都有关注这个案子,如果是真的凶手,刑部不会到现在还藏着人。
而且萧寂太清楚凶手是谁了。
从京兆府大牢出来,萧寂思索着该如何再去一次怡山书院。
“大人……萧大人……”一名提刑司的官差朝他跑来。
萧寂记得他是邢捕头手下的人,小名叫顺子。
“何事?”
“沈仵作让卑职来通知您,她有些重要的新发现。”
“她在哪儿?”
“沈仵作还在那栋破宅子里,尸体搬走后,她说要在地窖再看看。”
萧寂边走边想,地窖里难不成还有东西没挖出来?
等到了现场,他看到沈兰坐在庭院里洗东西,脸上戴着那个叫口罩的东西。
他走过去,看着盆中的脏水,好奇地问:“是什么?”
沈兰被吓了一跳,抬头瞪了他一眼,“大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这里都是草地,本来就没什么脚步声,而且你刚才洗得太专注了。”
沈兰把洗了好几遍的东西拿出来抖了抖。
“这是……羊皮?”
“应该是,我觉得这上面记录的东西应该很重要,您看看这上面的字迹……”
萧寂蹲下来,凑近那块羊皮仔细看了一会儿。
字迹很模糊,只能辨认出几个字,下方画了个人打坐的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从地窖的角落里挖出来的,一开始以为是哪位死者的衣物,没想到是一块羊皮。
我记得涂英说过,他们门派的功法是早年传下来的。
也许一开始就是记载在羊皮卷上的呢?所以我就打算洗出来看看。”
别说,洗完后的羊皮还真有几分藏宝图的风格,很能糊弄人。
就是上面的字实在模糊,要想复原可能需要费些功夫。
萧寂点头,“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我记得有专门修复古籍字画的人,霁风书斋就有常年合作的手艺人,要请他们来试试吗?”
“也好,不过此事要保密,得找信得过的人才行。”
二人打道回府。
钱泰已经被萧寂送回去了,临走前将钱家老宅的地址留给了萧寂。
萧寂写了一封信寄去,能否收到答复还未知。
萧夫人每天都在府中小走几圈,看到儿子回来,悄悄地躲开了。
自从被诊出身孕后,萧夫人门也不出了,也不见外人了。
旁人可能会以为她胎儿没到三个月,怕不稳才不出门,但萧寂知道,她只是不好意思。
萧寂看到那道急匆匆远处的背影,摇头笑道:“我娘还真是,连儿子都不敢见了。”
他对沈兰说:“我娘这胎还要靠沈姑娘多费心。”
“好,我沐浴更衣后就过去看看。”沈兰一口答应。
这些日子两人忙着案子确实忽略了萧夫人,她也好几日没去诊脉了。
比起外面的郎中,萧夫人更愿意让沈兰给她诊脉。
沈兰除了看脉象,还会记录她每周的腰围、体重、以及饮食习惯。sxbiquge/read/77/774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