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说自己对药理见解独到,那今日便考考你。苏佬、苏琳,你们二人出题,莫要放水,越刁钻越好。” 苏震天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佬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终于等到了捉弄猎物的机会。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苏琳则嘴角上扬,挂着那惯有的嘲讽笑容,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闹剧。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眼神中满是不屑。
苏家的年轻弟子们交头接耳,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考验充满好奇。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小声议论着苏三千能否通过。
一旁地牢中的药人们也伸长脖子,紧张地注视着这场考验。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又夹杂着担忧,小声议论着苏三千通过的可能性。
苏佬率先行动,大手一挥,便有下人匆匆搬来一本比人还厚的医书。那医书纸张泛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书页边缘微微卷起,像是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紧接着,又有一人将一个背篓重重地放在苏三千面前。背篓里草药碎与**混杂在一起,一片狼藉,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苏佬嘴角勾起一抹更明显的不怀好意的笑,慢悠悠地翻开医书,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此药,性平和,可益气养血,宁心安神,常用于气血不足者调养身体,改善睡眠。”
说罢,他故意停顿片刻,眼睛眯成一条缝,才说出一个错误的药名:“此乃‘幻眠草’是也。” 他一边说,一边斜眼瞟了瞟苏三千,脸上满是戏谑。
就在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苏三千身上时,苏家临时带来的一位长老突然上前一步。他神色严肃,眉头紧锁,仿佛面临着重大的事情。
长老开口说道:“且慢,诸位可还记得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灵息草’?其外形与诸多草药相似,功效也有部分重叠,生长环境特殊,常人难得一见。”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草药的形状。
“就拿这‘幻眠草’来说,‘灵息草’与其外观有几分相像,且在某些古籍记载中,二者功效描述也极易混淆。” 长老补充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长老这一番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苏家的年轻弟子们纷纷露出疑惑之色,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写满了困惑。
苏三千心中也不禁一紧,原本笃定的判断此刻受到了干扰。他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迅速思索着。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在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与苏沫学习医术时,在一本古籍边角处看到的关于 “灵息草” 与其他草药对比的记载。虽只是寥寥数语,可他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记了下来。
他深知 “灵息草” 虽与 “幻眠草”、“静心藤” 等有相似之处,但在关键细节上有着明显区别。而苏佬所描述的药效特征,更符合 “静心藤”。
于是,苏三千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子,在那杂乱的背篓中翻找起来。他的眼神专注,双手在杂物中仔细拨弄。
片刻后,他从中拈起一小段茎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他故意将这段茎部举到苏佬面前,说道:“苏佬,这便是你所说的药材,且是其茎部。”
苏佬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他笑得前仰后合,尖声说道:“你这小子,莫不是疯了?这哪是什么药材,分明就是**罢了!就你这点本事,还敢在这大放厥词,说什么精通药理,简直是笑话!”
苏琳也在一旁附和着,笑得前仰后合。她用手捂着肚子,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苏家的学生们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们有的面露尴尬,有的不知所措地看着苏三千。
然而,苏震天的脸色却突然骤变。他紧盯着苏三千手中的茎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随后,苏震天缓缓开口:“这确实是苏佬所描述药效的药材,名为‘静心藤’,苏三千找的正是其茎部。苏佬,你身为药堂教师,竟连这都分辨不出,还说错药名,实在是失职!”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愤怒。
苏佬听到苏震天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苏琳也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看着苏三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既有惊讶,又有不甘。
苏家的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有人不屑地说:“他就是瞎猜的,运气好罢了。” 这人一边说,一边撇了撇嘴。
也有一些学生,原本自视甚高,此时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他们没想到苏三千居然这么厉害,比自己还强,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在苏震天确认答案并详细讲解苏三千的寻找思路后,他们开始理解并钦佩苏三千的能力。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之前被他们轻视的人。
不过那些深受苏家传统观念影响的学生,虽认可答案正确,嘴上仍倔强地认为苏三千只是运气好。他们不愿意承认苏三千的实力,依然固执己见。
而苏三千,只是淡定地站在原地,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地牢中的药人们听到这个结果,纷纷欢呼起来。他们为苏三千感到骄傲,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还不忘对着那些之前嘲笑苏三千的学生做鬼脸,以表达他们的得意。
第一道考验结束,苏琳见状,心中满是不甘。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恶念陡生:“既然你苏三千要为药人出头,那我便要让你知道,在苏家,与我作对的下场!”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苏琳身为二品药师,有灵力辅助治疗的优势,她决定和苏三千来一场生死攸关的比试。她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获胜,脸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神情。
苏琳冷冷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接下来,从地牢中挑选两个药人,一人一回合,我要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药师手段。先**,后解毒,谁的药人先死,谁就彻底失败,输者要亲手废掉自己的一只手,以谢对药道的亵渎!”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苏家的年轻弟子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苏琳竟会提出如此残忍的比试条件。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药人们在地牢中也一阵骚动,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考虑到苏家临时行动以及苏家的权威,众人虽震惊恐惧,但无人敢贸然反抗。只是部分学生私下小声议论规则太过残酷,他们的声音很低,生怕被苏家的长辈听到。
药人们眼中流露出绝望与愤怒却敢怒不敢言。他们紧紧抓住铁栏,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一切。
苏三千一听,立刻拒绝,神色坚定地说:“我制的毒,我都可以解,如果苏琳你不行,那就直接认输吧。” 他的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看着苏琳。
苏琳被这话激得满脸通红,咬着牙道:“比就比,谁怕谁!” 她心里也在暗暗较劲,想着大不了最后不治了,看苏三千能拿她如何。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随后,苏琳不假思索,径直踏入地牢那阴暗潮湿的空间。地牢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墙壁上滴着水珠,地面湿漉漉的。
她目光一扫,便锁定了一个药人,动作利落地伸出手,如拎小鸡般将其拽了出来。药人被她拽得踉跄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而在苏三千所处之地,一众药人仿若惊弓之鸟,纷纷躲避他探寻的目光。他们深知这场比试危险重重,无人甘愿卷入其中。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一道身影毅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被苏三千打败过的阿猛。阿猛的身形因自幼被囚于地牢,长期服药,显得极为怪异。肌肉生长毫无规律,一块块突兀地隆起,模样狰狞可怖,仿佛从噩梦中走出的怪物。
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苏三千面前,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我信你,咱一起让他们瞧瞧。” 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苏三千心中一暖,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阿猛的肩膀,两人迅速交换了几句意见,眼神中满是坚定,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就此拉开帷幕。
苏家的学生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兴奋地期待着这场比试。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交头接耳讨论着谁会获胜。
药人们在地牢里则提心吊胆,有的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这场比试能有个好结果。有的紧紧抓住铁栏,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充满了紧张。
苏三千凭借多年钻研积累下的对药材的深刻认知,在**解毒的环节中如鱼得水,始终牢牢占据上风。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一轮轮叠加,就像汹涌的潮水不断上涨,苏琳和苏三千都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苏琳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悄悄运转体内灵力,试图借助灵力辅助治疗。她的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苏佬和苏震天尽收眼底,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苏琳已然在这场比试中失了先机。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而苏三千浑然不觉,全身心投入到比试中。他的眼神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苏琳咬着牙,凭借顽强的意志和灵力继续与他周旋,你来我往,转眼间便过了十来回合。此时,两个药人都已气息奄奄,生命的烛火在狂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阿猛由于服药过量,体内毒素急剧发作,只见他的口鼻缓缓渗出血丝,那血如同蜿蜒的细蛇,沿着脸颊缓缓滑落,触目惊心。药人们在地牢里焦急地走来走去,有的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啜泣声,为阿猛的状况感到担忧。
有的握紧拳头,心中充满愤怒与无奈。他们对苏琳的残忍感到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苏家的学生们也都屏气敛息,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不再有之前的嬉笑。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担忧,整个场地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苏三千眼睁睁看着阿猛的状况急转直下,一颗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来不及多想,他迅速伸手探入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银针。
在多年行医积累下的娴熟手法下,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阿猛周身关键穴位,期望能借此暂时稳住那汹涌的出血状况。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然而,阿猛体内的毒性,却像是挣脱了束缚的凶猛野兽,在他经脉之中横冲直撞,势不可挡,仿佛在宣告着即将彻底击垮这具躯体,任何想要压制它的努力都显得如此无力。
苏三千满脸愧疚,眼眶瞬间泛红,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自责:“都怪我学艺不精,连累了你。” 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阿猛面色苍白如纸,几近透明,每一丝血色都从他脸上褪去,却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嘴唇颤抖着说道:“三千…… 您别这么说。” 他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我这条命,从成为药人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属于自己。” 阿猛艰难地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从那干裂得满是血痕的嘴唇中吐出:“我可以死,但药人不能输!” 他的眼神坚定得近乎执拗,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依然散发着不屈的光芒。
“阿猛,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苏三千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我一定会救你,一定!” 他紧紧握着阿猛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阿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解脱与释然:“三千,您尽力了…… 能为您试药,是阿猛的福气。”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同样身为药人的同伴们,“大家…… 都要坚持住……”
药人们纷纷围拢过来,眼中含泪,有的低声抽泣,为阿猛的话所感动。有的紧握着拳头,无声地表达着内心的悲痛与不甘。他们对阿猛的遭遇感到悲痛,对现状感到不甘。
苏琳看着奄奄一息的阿猛,脸上的得意愈发张扬,猛地仰头,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哈哈哈,就凭你也想跟我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在我面前,你连蝼蚁都算不上!” 她一边笑,一边指着苏三千,脸上的嘲讽之意达到了顶点。
可在场但凡有点眼力的二品药师,都能清晰判断出这场比试真正的胜负走向。苏震天面色凝重,并未立刻公布输赢,而是转头,对着一旁呆立的苏佬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阿猛服一颗九霄解毒丹!”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焦急。
苏佬听到这话,咬咬牙,心一横,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颗泛着奇异光泽的药丸,朝着苏三千丢了过去。苏三千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毫不犹豫地给阿猛服下。
就在这时,原本虚弱得快不行的阿猛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紧接着放了个震耳欲聋的屁,一股浓烈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苏家的学生们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笑得直不起腰,双手捂着肚子。
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停地擦拭着眼睛。药人们也先是一怔,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紧张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诙谐。他们的笑声中既有对阿猛状况意外转变的惊喜,也有对紧张氛围缓解的释然。
苏琳见父亲迟迟没有宣布自己获胜,脸上的焦急如野火般蔓延,近乎失态地跳着脚,嗓音尖锐得划破空气:“爸!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赶紧宣布我赢了啊!” 她一边跳,一边大声叫嚷,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优雅。
苏震天仿若一尊石像,对苏琳的催促置若罔闻,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死结,面色凝重得好似覆着一层寒霜。他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地迈向苏三千,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紧绷的心上。地牢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四周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地映在潮湿的地面上。
待走到苏三千面前,苏震天目光如刀,带着审视与探究,一寸一寸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平凡却又在今日大放异彩的年轻人。苏三千脊背挺直,迎着苏震天的目光,神色平静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苏震天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开口问道:“你学习多少年了?”
这一问,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他们纷纷猜测着苏三千的答案,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而苏三千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紧接着是铁链晃动的声响,似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挣脱束缚,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