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冰台的记录中,并没有记录一共有多少财物和粮食,但是所描绘的场景中,上郡的库房全部被填满,财物装满了整个院子,所有的官吏连续几天都在清点都没曾清点完。
单从这方面来说,可见其收获的财物和粮食不少。
“这小子,究竟捞到了多少好东西!”嬴政又好气又好笑。
气得是这小子收获这么多,也没想着给自己上贡一点。
笑的是欣慰,赵惊鸿和扶苏也算是积攒住了家底。
当初他征战六国的时候,若不是秦国历代先王励精图治,为他积攒了家底,他也没办法发动这样大的战争。
若不是后期灭了六国,获得了六国国库中的财物,也无法支撑大秦这么多年的建设。
所以说,家底还是很重要的。
只不过,嬴政有些郁闷的是。
赵惊鸿和扶苏积攒的这些家底,似乎是用来造他的反的。
“算了!”嬴政也懒得思考这些,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他儿子的。
而且,大秦的一切,以后也都是自己儿子的,不分彼此,何必思考这么多。
想到这里,嬴政心里倒是畅快了不少。
将司马家的人抓捕以后,赵惊鸿又去了富平。
将富平的一个前任都尉刘勇给抓住了。
按照缣帛中的记载,布防图和地理图都是刘勇提供的。
当然,也有王家的参与,只不过是王家的一名分支,王承之子在受刑以后交代,并不知情。
但就算如此,王承之子也被暴揍了一顿,正在押送回咸阳,送给王翦处理。
对于王家的处理方式,嬴政还算满意。
最关键的是,王家从司马家那里得到的好处,数倍的吐了出来,也算是表现出了王家的态度。
最后赵惊鸿就跟王承等人回到了上郡,跟扶苏汇合。
并且,赵惊鸿还带着扶苏跟司马青衫接触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但是出来以后,扶苏的表情很难看,赵惊鸿还安慰了许久。
嬴政想了想,觉得这司马家的谋划,都是司马青衫所做。
赵惊鸿应该是让扶苏跟司马青衫接触,去跟这种深城府之人接触,进而学习。
言传身教还是很重要的。
“这赵惊鸿倒是有一个做大哥的样子。”嬴政对于赵惊鸿对扶苏的教导很是满意。
在其中,嬴政发现了一个细节。
赵惊鸿专门要了司马家的族谱,并且还安排人调查司马家将人员分布到何处去了。
黑冰台的记录中,提到,赵惊鸿有意将上郡这一脉分支斩尽杀绝。
“嗯……按照司马家这种行为,诛九族都不为过。但是,司马家的分支,应该各郡都有。”
“按照赵惊鸿的性格,真的要诛九族,直接将这件事情汇报,我必然要诛司马家九族的。”
“但是他没汇报,没汇报就是想要吞下司马家和李家的财产。”
“但若想如此,此事必然要低调,在上郡内部处理即可。”
“可是,他又不惜暴露的风险,派人前往各郡去诛杀司马家的人。”
“这样的行为,并不符合赵惊鸿这只小狐狸谨慎的性格啊。”
嬴政蹙眉思索着。
这时候,门外传来求见之声。
王贲、李斯以及蒙毅都到了。
召见三人。
嬴政看着王贲、李斯和蒙毅三人。
三个人都惴惴不安,不知道嬴政在这样大雪天气喊他们来做什么。
还有司马寒,跪在角落里,不敢起身。
“李斯!”嬴政道:“让你解决百姓过冬的问题,处理如何了?”
李斯立即道:“回陛下,已经处理妥当。”
“你是如何处理的?”嬴政眯着眼睛问。
李斯赶忙道:“臣让各地官员,联合各地世家,在城门外,每日施粥,凡大秦百姓,皆可领取,如此,可帮助百姓过冬,有了吃食,才能熬过这寒冷的冬天。”
“就这?”嬴政冷哼一声。
李斯吓得赶紧跪在地上,“陛下,大秦百姓众多,若都分发粮食衣物,国库钱财不允许不说,况且咱们也没有可以支撑的财力,施粥之法,也是让世家们发了善心,响应陛下的号召,若分发财物,实在是难以做到……”
“为何上郡就可以做到?”嬴政冷哼道::“为何扶苏就可以做到?为官多年,甚至还不如扶苏刚去上郡做的好,为何不想想自己的问题?总是说这个原因那个原因,这些年来,有没有好好做官!”
“我……”李斯都要哭了。
他想了想,自己这么多年也很努力了啊,要不然也不可能做到丞相之位。
但是,被嬴政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努力一样。
“回去以后,好好想想!为官者,如何为民做主,如何成为一个父母官,你可知何为父母官?”嬴政盯着李斯。
“这……”李斯思索一番,回答道:“臣知晓,父母官者,应当如民父母般,如照顾自己子孙一般,照顾百姓。”
“那你为何不能做到?”嬴政问。
李斯:“……”
嬴政冷哼一声,“为官者,当为国为民,为国则思国之忧虑,为民,则思民之疾苦!你为当朝宰相,当上为国思,下民为忧,你可做到了?”
“臣……臣……”李斯都要哭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此刻,他只想说一句:这官不做也罢!
太难了!
这道题他真的不会啊!
见李斯哑口无言,嬴政眸中闪过一丝恼怒,“李斯,你是该好好反思反思了!”
“是……”李斯心中有苦说不出。
嬴政对李斯道:“上郡中,收购褐衣和鞋履分发给百姓,其中也分发给了刑徒,你且计算计算,他们消耗了多少钱财,算清楚了给朕送来。”
“是!”李斯赶紧应下,逃一般地离开了。
这个皇帝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李斯走后,嬴政的目光在蒙毅和王贲两个人身上游荡。
两个人心惊肉跳,生怕被嬴政点名。
“司马寒!”嬴政却突然喊了司马寒的名字。
司马寒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尿了,赶紧跪着爬过来,“陛下!”
“你说,上郡司马家和你们咸阳司马家无关?”嬴政问。
“已经毫无关联!”司马寒咬着牙道。
嬴政冷哼一声,“那你去调查一下,上郡司马家的分家都在何处,各有多少人口,都汇报与我!”
“是!”司马寒赶忙答应。sxbiquge/read/77/776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