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韵放下手里的衣服，她不像那些营业员，心高气傲。
毕竟是服务行业，人家花钱买东西还要受气，谁乐意？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舒韵迎上前。
女人只抬眼，“服装柜台，总是买衣服，不然我来卖猪肉？”
舒韵脸上的笑容不变，“请问同志想要什么样的衣服？我们百货大楼的衣服都是全市最好的了。”
女人的手扫过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我看不怎么样，土。”
舒韵没有接话，微笑着看着她。
“就这件吧，给我试试。”
“不好意思，同志，我们的衣服不适穿。”
“你这什么服务态度？这么大的百货大楼衣服还不能试穿了？”
贺天妹上前打圆场，“这位同志，我们百货大楼自开业以来，衣服都不试穿。”
女人不理她，只对着舒韵说：“你这什么态度？你端着铁饭碗，拿着国家给的工资就是这样对我们普通老百姓的？”
舒韵继续堆着笑脸，“这位同志，要是我给你试穿开了这个头，未来来这看衣服的人我们是给她试还是不给她试呢？”
女人一笑，“你倒是伶牙俐齿，把你们领导叫来。我倒是要问问看，你们百货大楼就是这么服务的？”
贺天妹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
这女人摆明就是来找茬的，不把事情闹大绝对不会罢休。
何主任听到动静出来了。
何主任一来，有人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是领导？”女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我是南水市百货大楼的主任。”
“你们国营企业拿着国家的工资就是这样对待老百姓的？”
何主任对女人蔑视他的行为有些生气，他在百货大楼这么多年，手里掌握物品的购买权。
大家都是捧着她的。
“我们百货大楼的衣服就是不试穿，同志，如果你想要试穿。
麻烦你去巷子口的裁缝店，你怎么想怎么试就怎么试。”
“你们百货大楼就这态度？”
“同志，我们百货大楼打开门做生意，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我看这位营业员就是针对我，态度不好。”
舒韵被点到，走向前，“同志，你说我态度不好，那可能是你比较娇气，需要人捧着你。”
女人被气到，“我堂堂一个......”
女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舒韵察觉到女人的工作肯定不普通，不敢把自己的单位说出来，
“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要不我亲自去你单位问问看你们领导，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我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
女人愣了愣，“到底土，连衣服都不能试穿。这香江的衣服不仅能试穿还能定做。”
说完，转身走了。
大家在何主任的大喊下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舒韵，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舒韵脱口而出，“没有啊。”
这贺天妹不问舒韵还不觉得，这一想，好像就是冲着她来的。
可舒韵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到底得罪了谁。
*
市人民医院
刘大淑一放下早餐就匆匆忙忙地跑到医生办公室。
想到自己不上心的孙女就来气，这么好的对象不贴着还要她这个老太婆上门。
一打开门，刘大淑热情地喊道：“赵医生。”
赵望斌抬起头，一愣。
“望斌，吃过早饭了吗？”
“奶奶，早饭还没来得及。”
“那正好，那正好！这舒韵啊，想着你当医生的工作忙，没时间送早饭。
这不，我要送饭给红艳，顺便给你带过来了。”
赵望斌心里一热，赶忙接下早饭。
刘大淑有了底气，这赵望斌心里肯定是有自己孙女的。
“赵医生！不是我夸我自家孙女，我这个孙女真是哪哪都好。好看！会做家务，这早饭也是她做的。”
“味道好吧？”
赵望斌连连点头，一张嘴巴塞得满满，恨不得长出第二张嘴来。
“望斌，舒韵这个孩子啊，从小在农村长大，不爱说话，文静。”
赵望斌看着刘大淑愣了愣，文静？不爱说话？
确定这是再说舒韵？
“你是男人，你多主动点。”
赵望斌点点头。
“那你看看，你爸妈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两家再聊聊？”
刘大淑恨不得现在就把事情给敲定，两人直接送入洞房。
赵望斌嘴上答应，心里犯难。
按照叶小珍昨晚的态度，不会再上门提亲了。
“奶奶，等谢阿姨出院了，我们再谈。”
“管她干什么！又不是舒韵的亲妈！”
“我告诉你啊！这周一琴可比不上舒韵，应该说是没有可比性！其他的不说，就这个脸也比不上吧，还没有工作。”
赵望斌不好意思回应，在叶小珍身边耳读目染这么久，自然知道权衡利弊。
要不是看脸，条件比舒韵好的多的是。
“赵医生。”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门口。
这个女人正是刚刚在百货大楼找舒韵麻烦的人。
“赵医生，和患者家属谈论病情？”
赵望斌想了想，“和我对象她奶奶。”
秦卫宁马上垮了脸。
刘大淑一听赵望斌承认了和孙女的关系，乐开了花。
连忙说道：“望斌，你有事，你先办。明天舒韵还给你做早饭。”
秦卫宁看着刘大淑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一看就不是城里人。
“这种低层的家庭就是不择手段。”
赵望斌吃完最后一口包子，“你说什么？”
秦卫宁立马换了一个脸色，没什么，“昨天听小护士们说你家里人住院了，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对象她阿姨。”
秦卫宁又垮了脸，这还没结婚呢，就上赶着要赵望斌帮忙。
这是什么家庭？
赵望斌就这眼光？
“他们说你有对象了我以为是说笑的呢，没想到是真的？”
没等赵望斌回答，门口的叶小珍回答，“什么对象？还没定呢，算哪门子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