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两百四十三章:联军散,秦王薨,太子继位。赵魏战,刘季现,持符救魏

五国联军共有一名主将,四名副将。

主将——赵将廉颇。

副将——燕将剧辛、楚将项燕、魏将公孙离、韩将暴援。

名义上,主将廉颇拥有指挥五国军队之权。

实质上,要四国各自将领没有反对意见,配合廉颇才行。

一旦四国将领生有别的心思,各国军队都是听自己将军的。

这是有联军以来,一直存在的弊端。

不管是佩六国相印的苏秦,还是领五国联军伐齐的乐毅,都不能解决。

但凡合纵失败,或者未竟全功,问题一定都出在联军貌合神离上。

廉颇说出实情,本意是想要打消四国疑虑,能够继续伐秦。

函谷关确实难以攻破,如同天堑,但绝对攻不破吗?

廉颇不信。

当初匡章能打进去,他就也能打进去。

这个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没有哪个国家能以一国之力对抗五国。

当初的齐国不行,今天的秦国也不行。

想法是好的,但在实施上面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查出伤亡人数最多的是韩国,韩将暴援一下子就黑了脸。

他怒哼一声,却没有作声。

他不作声,等着他国武将作声,韩国谁都不想得罪。

燕将剧辛听到暴援怒哼,得到了韩国传递的信号,当即冷笑一声:

“希望上谷赵军也能如此地一般强悍。

“我国失地未复,无心与秦战,不奉陪了。”

廉颇不允,怒拍大案:

“剧辛!尔这匹夫!不念旧日之情乎!”

拂袖还未迈步的剧辛面色更冷:

“辛效忠的是赵武灵王,不是赵何这个弑父畜生!

“你受赵武灵王恩泽,却在知道赵何杀害赵武灵王后依旧效忠于赵何。

“尔这无义之人,有何面目谈情!”

“我是为了赵国!”廉颇快走几步,身影挡在昔日同僚身前,威胁道:“颇不会让你归燕,攻我边境。”

“不让便战!”剧辛针锋相对:“看看你赵国士卒,到底强过我燕国几何!”

廉颇看向没有表态的项燕、公孙离,希望两人能够站出来。

燕国能参战,是因为此次伐秦先有魏国威胁,后有楚国加入。

否则燕国哪里会跟着侵略自己的赵国一起伐秦。

项燕、公孙离确实站出来了,只是所站位置不如廉颇所愿。

楚国小将一扬眉毛,满脸骄傲道:

“既然赵国士卒如此强悍,哪里还用得着我国帮助,想必将军能够不费一兵一卒打败燕国。”

魏国公孙离面有隐怒:

“此行只为伐秦,其他事,与我魏国无关。”

廉颇震怒,徒呼奈何。

楚、魏,两不相帮,他赵国又怎么可能在函谷关外和燕国开战呢?

没有了楚、魏的裹挟,燕国成为第一个撤离联军的国家。

三日后,剧辛领着燕卒回了东北,五国联军变成四国联军。

很快,消息传到了咸阳。

吕不韦知悉,秦王子楚知悉。

君臣二人私下相会,一个躺在床榻上,一个坐在椅子上。

秦王子楚瘦的皮包骨头,已是没了人样。

这位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的秦王看着吕不韦,眼神灼灼火热。

就像是一个可怖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眶中燃烧着两团鬼火。

“是时候再给赵国添一把火了。”秦王子楚沉声说道。

“唯。”吕不韦恭敬应声,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事:“王上保重身体,臣退下了。”

“先生!”

“臣在。”

秦王子楚颤颤巍巍伸出手,手指根根见骨形。

吕不韦迟疑一瞬,脚步沉重地走上前,握住了跟随一辈子的秦王。

“先生啊。”秦王子楚眼中含泪,动情地道:“千万千万要看顾好寡人的大秦啊。竖子年幼无知,先生万不可任其胡闹,坏了国体啊!”

吕不韦深呼吸,胸脯如充气一般鼓起,复落。

权倾朝堂,暗地中有权相之号的相邦低声地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秦王政是君,不韦是臣。君臣意见不和,不韦真的能够违逆君命,自行其事吗?”

“先生是犬子仲父啊。”秦王子楚重重握吕不韦的手:“天下间,只有父亲管教儿子,哪有儿子管教父亲的呢?”

“臣……明白了。”

须臾。

赵王将死的消息从相邦府飘出,传遍咸阳。

又从咸阳飘出,传遍天下。

不到半月,魏攻赵,连破数城。

赵王丹紧急召回廉颇,抵御魏国。

四国联军,不攻自散。

秦王子楚得知函谷关外联军散去的当日,薨。

临终遗言:

“延迟发丧,停灵半月。

“太子政继位。

“蒙骜退敌有功,爵升一等。”

秦廷一片哀意,却无哀声。

待到半月后,秦王子楚薨的消息昭告天下,太子政继位为秦王政。

此时,楚国鼓舞生平,一片祥和。

春申君想要再次合纵,趁秦国新旧两君交替之际,伐秦。

然,找不到盟友。

燕国休养生息,磨刀霍霍向赵国。

韩国,有他没他一个样。

魏、赵两国交战正酣。

齐国派遣七公主田颜为齐使,带厚礼使秦。

楚国一国,面对函谷关,独木难支。

春申君亲见大好机会于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楚国贵族们只顾吹嘘项燕,把项燕吹成了太公望、孙武再生亦不及的绝世武将,以此打压春申君黄歇。

春申君愤懑满心,心中又累又恨,在空无一人的房中磨牙立誓:

“吾儿为王日,楚国流血时!”

当此之时,中原局势集中在赵、魏两国。

原本魏国趁着赵国士卒都在函谷关前,出军偷袭赵国本土。

仓促抵抗的乐乘无多少士卒在手,又没有老将廉颇戍守经验,被魏国打得连连败退。

短短半月,丢失的土地比秦国攻伐一整月丢的土地还要多。

赵王丹根据此战,判断乐乘其人,善出奇而不善正。

再不犹豫,决定大力起用廉颇,像他的父亲赵惠文王一样。

一封王令,紧急调廉颇回援。

廉颇率军回赵,不归邯郸受命,直接率军出征。

老将一入战场,局势立变。

回到魏国,就被魏王任命为为此次伐赵副将的公孙离被打懵逼了。

和廉颇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廉颇有多强。

等到他站到廉颇对面,才发现廉颇是真彼母的强。

魏军出动十八万,而赵军不到十万。

在人数明显劣势的情况下,平原开战,廉颇竟然屡战屡胜,好像赵国才是那个人数多的。

已经攻陷的赵国城池中人,知道廉颇率军赶来。

那些为魏军玩弄,这些时日放荡靡,搔首弄姿的赵女,竟然发生了小规模的反抗,给戍守的魏军造成了不小的乱子。

战场上,魏军主力在赵地败退,被廉颇撵着打。

魏军被打的撤入一座城池,想要以防守优势来对抗廉颇。

老将廉颇围而不打。

四万赵军驻守在此,五万赵军则攻打其他魏国攻陷的城池。

此刻,快速占领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消化不良。

魏军为了快速扩大战果,攻下城池之后只留下寥寥千人就继续出征。

因为仗还没有打完,魏国就没有派遣文官入赵地,管理这些城池。

就连武将大多都只知道打仗,不知道管理,更不要说这些参战的大头兵了。

留下戍守的千把个魏兵成天过着和君王一样的生活,美酒佳肴赵女享用不尽,怎么爽怎么来。

赵国任侠之风甚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魏兵们作威作福,受到了不少刺杀,但伤亡数不超过十个。

魏兵有甲。

中原不管哪国,刀剑不禁,禁甲。

江湖人士舞刀弄剑无妨,要是敢弄成一套甲胄,那就死吧。

概因为在冷兵器时代,同样一个人,披甲不披甲,战力天壤之别。

甲胄在身,寻常刀剑这种锐器几乎破不了防,要重器钝器才构成威胁。

廉颇要是不来,这些无恶不作的魏兵的概率都比被刺死大。

但廉颇来了。

千来个魏兵,能靠着杀戮镇住一城人。

但当希望到来,能管住一城人?

管不住。

赵人一边被杀,一边打开了城门,迎赵军入城。

血洗,屠杀。

每复一座城,城中魏兵就会被赵人分尸分食。

被魏兵不当人摧残的赵人,像是恶鬼一样,哭着笑着咒骂着干掉了魏兵。

廉颇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并不想阻止。

乱世到来,吃人,是必然的。

赵国在邯郸之战吃的是自己人,现在吃的是魏国人。

吃他国人,总比吃自己人强吧。

一座又一座城池被复,让据城而守的魏国主力坐不住了。

战场是在赵地啊。

等到廉颇尽复周围失地,这一座城就成了孤城。

没有补给,再能守,结局也是个死。

魏军主将急发书信,送往大梁,请魏王派兵支援。

魏王收到了,魏国有兵支援,但魏王没有立刻派兵支援。

因为他不知道,支援过去,能不能赢。

原本他以为廉颇以十三万破六十万是燕国弱,哪里知道是廉颇强啊。

打齐国节节顺利的魏王自信心膨胀,以为缺少男人,君王将薨的赵国要比齐国好打。

结果表明,他以为错了。

目前局势,魏、赵大战虽然激烈,但赵国边军还没有参战。

要是他魏王增派援军,赵王丹肯定也会调边军。

战场局势进一步扩大,这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两国都是举国之力,那败的一方最好的结果也是像长平之战的赵国一样,一蹶不振。

面对兵猛将凶的赵国,魏国真的有必赢的把握吗?

魏王在王位上一声长叹,意识到魏国面对赵国的弱势在于兵,更在于将。

晋鄙死后,国内之将打衰败的齐国绰绰有余。

对上善战的赵国,就捉襟见肘,极其不如了。

魏王踏入了一间十年没有踏入的冷宫。

冷宫中,住着一个衣着朴素,相貌美丽的女子。

十年过去,此女去了青春年华,来了气息。

“如姬。”魏王圉(yu三声)叫道。

哼着家乡歌谣,缝制衣物的美妇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手中织到一半的衣服掉在地上。

她缓缓起身,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她仰头,魏王圉的面庞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她抬素手,放在魏王圉的手上,一直在颤抖。

直到真实触感临近,她泪如雨下,哭着唤道:

“大王!”

魏王圉俯身,像是摸小猫小狗一样摸着如姬的头发:

“是孤。”

成语窃符救赵有两个主角。

一个是救赵的信陵君魏无忌。

一个是窃魏王圉虎符的如姬。

当日,魏王圉亲自手书写了一封信,如姬也亲笔写了一封信。

两封信从大梁发出,将送居赵国的魏无忌手中。

信件写完,魏王圉和如姬白日宣,温存一日。

翌日,如姬晋为如夫人。

依魏国后宫品秩,首为王后,次之便是夫人。

五日后,信陵君魏无忌收到两封信件。

一封是为王的兄弟。

请他为魏国将军,领着魏军主力回魏国。爵位复为信陵君,官职为上将。

一封是曾为他窃符的如姬。

信中,如姬依旧以十年前对他的公子相称,言称昔日公子窃符救赵。今日不需窃符,王予虎符,可否能救魏呢。

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虎符。

信陵君举棋不定。

他害怕他带着大军杀回魏国后,他的好兄弟魏王圉会秋后算账。

眼下,魏国还没有到生死存亡之际。

但他要是回了魏国,那可就真的是生死存亡之际了。

棋子落盘,魏无忌有了决定。

他是爱魏,但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门客劝谏其归魏者众多,魏无忌烦恼得很,遂下一条重令:

“有敢为魏王使通者,死!”

此令一出,门下果然再无劝谏者。

魏无忌虽然做了决定,但一直心系魏国。

廉颇收复失地的消息不断传来,魏国主力被困的时间越来越长,魏无忌越发心焦。

这一日,魏无忌闷闷不乐吃宴。

门客张耳带着一个看上去十来岁的少年入内,拜见魏无忌。

少年一见魏无忌,面露崇拜,纳头便拜。

魏无忌见少年眼睛一直盯着盘中佳肴,暂缓心中烦心事,端着佳肴送到少年面前:

“你拜我一礼,当一顿饭食。”

少年道谢一声,端起盘子就狼吞虎咽,三两下就吃了个精光。

“好!”近来食欲不振的魏无忌看到少年吃相,喜色上扬,领着少年到桌案旁边:“都是你的,吃。”

少年风卷残云,吃的很嗨。

吃到一半,嘴里塞满食物,嘟囔道:

“公子之所以在赵国受到尊重,名扬诸侯,能吃到这么精美的食物,都是因为有魏国的存在。

“现在赵国和魏国开战。

“魏国危急,而公子毫不顾念。

“假使赵国攻破大梁,而把公子先祖的宗庙夷平,公子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呢?”

童言一出,张耳低头不语,魏无忌笑容立止。

名满天下的魏公子沉默片刻,道:

“小儿,你叫什么。”

“刘季。”少年含糊不清地道。

翌日,信陵君持虎符,去救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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