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很想去看看聂耀的,但当然不是久居,就只是去看一看。
但就这,聂钊都不让?
他本来气不过,想要当众发难,嘲上聂钊几句。
可他能挖苦聂钊什么呢,拿小阿远说事吗,那当然不行,那么可爱乖巧,睡着了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里舒服的孩子,聂荣舍不得,也就只能忍着了。
逛了一圈,陈柔也该上楼了。
毕竟她就住在酒店下一层,每天想吃什么自己点,小崽崽才满月,在外面跑得多了也不好,但是怕李霞一个人,跟自己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会别扭。
也怕别的太太小姐们会故意孤立,欺负她,所以她带着崽,就又进了包厢。
也果然,别人都聊的火热,就李霞一个人左右开弓,正在猛吃。
陪她坐了一会儿,倒是李霞劝她赶紧回去。
陈柔也怕万一崽醒来,一声吼要惊到大家,就只带着保姆和育婴师出来,准备要上楼了,但她刚走到电梯口,却听到一声笑呵呵的轻唤:“阿柔。”
是尔爷,陈柔回头,笑着说:“你不吃席,怎么出来了?”
尔爷递给陈柔一只大信封:“红包只是场面,这个呀,才是我给孩子的。”
弯腰撩帘子,他又柔声说:“这就睡着啦?”
小小一点人儿,四仰八叉的睡着,两只嫩藕似的小手手举在耳朵边。
既用信封装着,陈柔估计应该是不动产,地契什么的。
老爷子给孩子的嘛,她也就接下了。
估计董爷应该在喝酒聊天,顾不上盯尔爷,她就说:“跟我一起下楼,坐坐吧。”
尔爷也是毫不犹豫:“好。”
俩人于是一起进了电梯,尔爷始终弯着腰,看着婴儿车里的崽。
眼看电梯就要关上了,但突然,中间插进来一只手,尔爷同时也皱眉。
是董爷,他摔过,平常要会坐轮椅,但今天拄的拐杖。
笑嘻嘻进了电梯,他主动跟尔爷打招呼:“你这是准备下楼回家去?”
尔爷最烦的,就是董爷总喜欢学人了,本来想说陈柔单独邀请他坐一坐,气一下董爷,正好把他赶走,但低头一看那睡的香沉的小崽,不忍吵醒嘛,就没说话。
就下两层,很快电梯就开了,董爷也真是,抢着说:“我来推吧。”
但他一个趔趄,倒是尔爷扶了他一把:“你顾脚下吧。”
董爷讪笑:“年龄不饶人啊,想我雄鹰一般的男人,唉,也有今日。”
跟着育婴师,又一脸媚笑:“阿远,太公公是不行了,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
尔爷又受不了了:“孩子在睡觉,他需要安静,安静!”
董爷闭嘴:“好好好,我安静。”
陈柔直接把二老带进了小崽的卧室。
有一张窄窄的单人床,是值班的育婴师睡觉用的,四周全是柜子,当然,里面都是小崽的尿布,衣服,还有奶粉,各种东西。
房顶上吊满了各种小玩具,俩老爷子没经验,被打的叮咛当啷。
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平常聂钊赏崽的位置,因为只有一个贵妃榻,而虽然佣人送了椅子进来,但俩老头同时抢那贵妃榻,然后就一人占了一半。
不过在这个角度看崽崽,既能避免孩子被阳光直射,也是最佳角度。
刚才他俩都夸过了,而且陈柔怀疑他们是约好的,只表面夸一下,私底下应该不会那么亲昵,可神奇的是,这俩老头竟然心平气和的就聊上了。
一个说:“你看他的天庭,多饱满。”
另一个说:“虽然鼻子秀了点,但是够挺,主贵,将来必是个贵气的。”
不是,陈柔有点挫败感的,真想说醒醒吧,你们俩可是仇人,要不要聊那么开心?
但尔爷又说:“以我来看,岑字最好,因为他是剑锋金命,当以水生,而岑者,山中水也,那个名字,旺他。”
董爷说:“可你不也说,涪字也不错?”
尔爷说:“是不错,可他爸是个商人,他叫涪,寓意不好。”
董爷一想,还真是,聂涪是个好名,但儿子叫pei,他爸的生意怎么做?
他越想越觉得可笑,伸手就嘿嘿:“你这脑子呀,是比我的好使。”
好吧,陈柔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也不得不相信,同时她也挺唏嘘的,毕竟如果不是当年尔爷疑似帮日本人做事,董爷不会屠他全家,而要不是董爷屠了尔爷全家,尔爷也不会愤起杀人,照他俩这样,也会是心平气和的一对老友吧。
说话间突然尔爷哟的一声:“他醒啦。”
小阿远一觉睡醒,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在两个老爷子的注视中先是高举两只小手手,紧接着伸个懒腰再两脚猛踹,董爷也惊了:“这脚力,厉害!“
一脚襁褓二脚被窝,还有第三脚呢,踢到半空,蹭蹭的。
俩老爷子简直夸不够:“瞧那细长有力的腿儿,是个练功的苗子。”
又一起逗孩子:“呜呜呜,哟哟哟。”
但当然,最震撼的还在后面,人家一觉醒来,饿了,但是奶呢?
左右看不到奶,再一脚蹬,小家伙咧嘴巴就是一声:“哇!”sxbiquge/read/78/781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