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演义中用的兵器确是雌雄鸳鸯剑。据说鸳剑长三尺七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利可断金。不过正史却无此说。</p>
一通百通，公孙先生如此做，就是要分练他的左右手。</p>
这便央求三叔又做了把重剑样式的木剑。如此右重左轻，交替练习，日日不缀。</p>
两套剑式都练到纯熟，小胖子这便拍马赶往县城，再去学艺。</p>
进屋一看，公孙氏果然在打坐。</p>
小胖子取剑在手，一左一右，放在身前。</p>
耐着性子等公孙氏收功，这便行礼问道：“岚姐姐，今天练哪只手？”</p>
“自然是左手。因何唤我岚姐姐？记住，吾名烟。”</p>
“……”小胖子再次无语。</p>
又学了几招剑式，熟记后便起身告辞。行至半道，小胖子又打马返回。</p>
“烟……”</p>
“嗯？”</p>
“岚姐姐，右手剑却还没教。”</p>
“且取剑来。”</p>
小胖子忙将新制的重剑递了过去。公孙氏只手接过，轻轻掂了掂，这便舞了几式。</p>
“看明白了么？”</p>
“嗯。”小胖子接过重剑，依样临摹，等全部记住，便告辞离去。</p>
每日他练习最多的就是左手。因为左手远没有右手灵活有力。前院雕着盘龙，颇为不便。现在练剑都在后院。</p>
温故而知新。本意是说温习学过的知识进而又能从中获得新的理解与体会，不过在小胖子看来，温习故有的剑式，就能自然而然的带出新剑式。水到渠成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左手剑也越使越顺。</p>
何时能双剑合璧？</p>
一念至此，小胖子顿时心痒难耐。</p>
这便跃跃欲试。</p>
双手平伸，双剑徐徐外扩，又缓缓收拢在身前。左右两只眼，分别随剑锋走了个来回，小胖子险些把自己挤成斗鸡眼。</p>
不对。试着舞了几式，发现双剑交击，相互羁绊，脚步亦不稳。踉踉跄跄，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p>
这一下可摔得不轻。连人带剑轰然落地，麻鞋都飞出去老远。</p>
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p>
不能合用，还练什么双剑。不对，鸳鸯、鸳鸯，不都是比翼齐飞的么？</p>
这么猛然做起，在脑海中细细回忆所学剑式。</p>
双剑合璧，合，壁……</p>
如何才能合成一面墙壁。小胖子似乎看见犬牙交错的两面墙缓缓对冲。峰对谷，谷纳峰，凹陷对突冲！</p>
“拉链！应该像拉链那般！”小胖子脑筋飞转，“我先练了几式右手剑，然后才练左手！若是先舞重剑……”</p>
小胖子仗剑而起，双剑交叉，立于胸前。右手剑式舞过，心随意动，左手剑竟自行加入！</p>
右剑刚、猛、疾，左剑稳、准、狠！</p>
小胖子越舞越快，越舞越疾，先时人控剑，后者剑弄人！</p>
重剑劈、砍、崩、格，洗、截、压、扫！</p>
细剑缠、磕、撩、挂，刺、弹、牵，搅！</p>
重剑在前，如螳臂当车；细剑藏后，似蜂尾毒针！</p>
“螳螂臂当车，黄蜂尾后针！哈哈……”小胖子一通百通，放声大笑。</p>
正在前堂补衣的母亲闻声抬头，侧耳听了又听，旋即微笑着哼起歌来。</p>
平日如水，又到桑葚满枝时节。</p>
昨日刚学来几式新剑式，今天便起了个大早，在后院研习。忽听前院门响，这便停了剑式，奔了上来。</p>
打开侧门，发现一辆马车已停在门前。</p>
赶车的老叟正扶着个锦衣小妇人，走下马车。披风侧落，又见女子怀中还抱着个年约二三岁的孩童。</p>
“阿母，就是这家么？”</p>
“就是这家。”瞥了眼气派的门阙，小妇人不禁愁上眉头，“公子，我们还是回吧。若被夫君知晓，贱妾这顿板子却是逃不了了。”</p>
“无妨。我不说，你不说，张翁耳聋亦不会说，父亲大人如何知晓？”肉嘟嘟的小手从妇人怀里伸出，这便作势向地下栽去。</p>
妇人急忙屈膝，将他放在地上。</p>
“慢些，此地不比家里，小心别踩着泥。”</p>
“不碍事，不碍事。”梳着冲天辫的小胖子浑身雪白粉嫩，穿着红配绿的肚兜和开裆裤，额前还点着个大红胭脂，活脱脱的散财童子。</p>
配色虽不敢恭维，料子却是一等一的好。虽有逾制的嫌疑，不过如今稍有些钱银的人家，大体都是如此穿着。</p>
“刚才是谁敲门？”小胖子倚在门边问道。</p>
“正是小老汉。”咦，谁说他耳聋来着。</p>
“所为何来？”小胖子这便问道。</p>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不亦乐乎。”小胖孩出口成章，“何不开中门迎客？”</p>
小胖子一愣，正想反驳，耳朵却被人轻轻提起。不用说，正是阿母。</p>
“还不去开门。”母亲嗔道。</p>
“哦。”钉满门钉的中门颇重，好在小胖子也颇有力气，开门迎客。</p>
老叟挥动马鞭，将马车赶进门去。</p>
妇人已搂着小胖孩先行进入。母子俩迎客进堂。宾主落座，那妇人只顾饮水，却不见抬头说话。而小胖孩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母看。</p>
母亲正欲询问，小胖孩已先开口了，“难怪父亲大人整日看你的画像。你可愿做我的阿母吗？”</p>
与他一起来的妇人，险些将入口的清水全喷出来。</p>
而小胖子的母亲也是目瞪口呆，一时没回过神来。</p>
就更别提小胖子了。</p>
这便笑道：“阿母只有一个，哪有人胡乱认母的？”</p>
“你是说她么？”小胖孩指着身旁妇人说道：“她是我的食母（乳母）。”</p>
小胖子笑道：“你的生母呢？”</p>
“阿母不在了。”小胖孩表情一黯，却又童声问道：“如何，干也不干？”</p>
不等小胖子开口，母亲便一口回绝：“你是涿县张家子吧？回去告诉你父亲，我断不会再嫁，让他死了这条心吧。”</p>
不料小胖孩却瘪了嘴，“我是偷跑出来的，父亲大人并不知情。”</p>
儿子给老子说亲，这倒奇了。</p>
不等小胖子追问，张家子一股脑的将原委道出：“那日看到挂在父亲大人榻上的画像，便觉得好喜欢，所以就央求阿母带我来找你……”</p>
莫非阿母跟张屠亡妻长得很像？</p>
小胖子忍不住问道：“小娃儿，你叫什么？”</p>
“张飞。”</p>sxbiquge/read/3/36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