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第一千九百九十七 品梅会旧事

人尽皆知,我自然也不例外。”

项青鹭哈哈一笑,竟然行了一个平辈之礼,和颜回道:“声名显赫可万万担不起啊,梁楼主过谦了,要说声名显赫,三分楼稳胜半分楼一筹,就算鄙楼释楼主在此,怕也称不得梁楼主的一句声名显赫。”

谷梁泪神色如常,项青鹭谦和,冯震鸣脸上微显敬意,几人交谈,并无什么波澜,只是看在一旁的韩瑜眼中却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此前听人说过这个莫名其妙的三分楼,来历不明,但楼中那个使枪的男子一身武功已然登堂入室,极是了得,就在数刻之前,又听闻三分楼换了一个人出手,武功之高,已有冠绝此间杏子林中之势,而且还不是一个,竟有三个之多,韩瑜再也按捺不住好奇,正巧半分楼项青鹭和冯震鸣远道而来,这便拉了两人过来,明面上拜会武林同道,实则是想叫项青鹭两人瞧瞧这个胆敢自称三分的梁虚牖是何方神圣,如今一见,韩瑜这才明白这三分楼来头大的惊人,至少也须得是和半分楼释楼主平起平坐的一方豪杰。

韩瑜惊道:“项前辈,他们真的是卓城江湖上的同道?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项青鹭笑道:“大甘武林藏龙卧虎,有名声不显但行卧龙之风的同道不知凡几,半分楼得江湖同道抬爱,略有薄名,不过名气大可也未必能专美称尊啊。”

韩瑜眨着眼睛,直吸凉气,隐隐觉得自己多半踢到了一块大石头上,疼还好,可千万别给长春府惹来祸事。

项青鹭这般谦和,谷梁泪自然也不好不近人情,回了一礼,轻声说道:“我与项堂主素昧蒙面,倒是冯堂主,哎,好像也没见过吧。”

冯震鸣展颜笑道:“的确不曾拜见过梁楼主,不过在下和贵楼门人倒是见过几面。”说罢,冯震鸣望着甘琦朗声说道,“甘少侠,好久不见了。”

甘琦默默的点了点头,韩瑜微觉奇怪,这人好似有点木讷,架子却大的很,冯震鸣怎么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声寒暄,竟然只是敷衍的点头了事。不过冯震鸣倒是知道甘琦心性,大约是个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物,能颔首示意也属不易了。冯震鸣没猜错,若不是早前李落曾闲谈说了一句半分楼冯震鸣值得一交,恐怕连这点颔首示意的打算都没有。

“你们这是?”

“半分楼与长春府素有交情,这一次是韩掌柜传信相邀,老朽和冯堂主跑了这一趟,没想到竟然会遇见梁楼主,也算不虚此行。”

“为了那件异宝?”

“算是吧。”项青鹭哈哈一笑,并未隐瞒,倒是有些好奇卓城弃名楼中的人为何也会卷入这场江湖纷争之中。

谷梁泪没有多做解释,轻轻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项堂主是要和长春府联手?”

“的确有这个打算。”

韩瑜眼珠微转,笑道:“你们一个三分楼,一个半分楼,不如……”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皖衣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人满啦。”

韩瑜撇了撇嘴,很是气馁,项青鹭示意韩瑜不必多言,和声说道:“今日只是拜会,并无他意,那我们就稍后再见。”言语虽轻,气度自在,这五之一数已是囊中之物,卓城半分楼也该有这样的自信。

谷梁泪轻轻一笑,道:“好。”

“不叨扰诸位了,告辞。”

“项堂主。”

“梁楼主还有事?”

谷梁泪轻轻一礼,歉然说道:“得罪之处还请项堂主莫怪。”

项青鹭回了一礼,笑道:“应该的。”说完之后招呼韩瑜和冯震鸣告辞离去。

一言一语,皆在不言中,唯有韩瑜一头雾水,原本想探一探三分楼的底,不曾想见过之后反而更加迷惑了,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个三分楼的的确确深不可测。

谷梁泪的一句得罪虽然没有说缘由,但项青鹭和冯震鸣却都明了其意,以三分楼为名,自然是压了半分楼一头,同在卓城,而且半分楼和弃名楼素有渊源,确属冒失了,不过项青鹭早已有言在先,就算释纤巧在此间杏子林里,怕是也不会说什么。那个地方,虽说不是禁地,但在朝野之中的名望绝非半分楼能及,倘若有朝一日有人知道了三分楼的来历,恐怕还要羡慕半分楼了。

三人刚走,皖衣就凑到了谷梁泪身边,皱了皱鼻子说道:“干嘛给他们道歉,哼,叫三分楼是给他们面子,还以为谁都能跟咱们扯上关系呢。”

谷梁泪没好气的瞪了皖衣一眼,叱道:“都是你惹来的麻烦,你还说。”

“楼主教训的是,下次不敢啦。”皖衣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谷梁泪也是实在没法子对付皖衣这般厚脸皮油盐不进的人,干脆不理,转身进了帐篷。少顷,便又听着皖衣开始信口开河了,自然少不了两个眼巴巴捧场的人。

韩瑜走远之后,回头望了一眼那顶断山门送给三分楼的帐篷,小声问道:“项前辈,他们是什么来头,卓城真有一个三分楼么?”

项青鹭温颜回道:“韩姑娘,听我一句劝,莫问他们的来历,日后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切莫强求。”

韩瑜容颜一整,虽有疑虑,但没有再追问,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冯震鸣忽地低声说道:“那个读书人有点眼熟。”

“嗯,轮椅上的姑娘呢?”

“和传闻中那个人有些相似,不过使枪的男子如果我所料无错,应该出自万梅园,方才没有碰上,如果见到,我应该能认得出来。”

“万梅园啊。”项青鹭悠悠一叹,“她怎么会和卓城那处三宝殿有牵连?”

“项叔忘了么,当年他是进过万梅园的。”

项青鹭恍然,自嘲一笑道:“嘿,老了老了,记性差了,震鸣不说我都忘了当年品梅会的旧事了。”

韩瑜伸长耳朵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