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零六十七章 远古荒兽

遥遥传来李落恨铁不成钢的咬牙低喝:“这里又没有悬棺,躺着等死么!”

灵河一怔,着实气的不轻,不过也顾不得寻李落的麻烦,连忙跟着李落破空的方向疾驰而去。就在两人显露身形的刹那,鹿野那伽的漫天迷雾中传来一声声嘶吼低鸣,如果先前灵河还不敢断定雾中有异物藏身,这一下再无迟疑,不知多寡,一旦那物跃过壁垒出来,自己和李落必定是众矢之的。就在这时,那声沉闷巨响很合事宜的响了起来,声音似又响了一分,但不如方才两人在地底时的震撼人心,略微好受些。巨声响起的刹那,鹿野那伽迷雾中低沉的嗥叫声又一次弱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并未完全消失,而似在窃窃私语一般,虽有些敬畏忌惮,不过却也不再退缩,似乎是在试探着走出那道界线。

灵河再也顾不得气恼暗恨,平息定神,施展出平生所学的最顶尖轻功,欲图离开鹿野那伽越远越好。

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耳旁风声飕飕,不知道那个沉重的巨响惊醒了什么,白日里安安静静的成天花圃忽然变了一个样子,不时有风掠过,仔细分辨时,那些风声并没有离李落和灵河太远,而似是绕着两个人打转,只是成天花圃深处那个沉闷的巨响由远及近而来,这才没有靠的太近。

灵河心底发沉,如此分辨,非但是鹿野那伽迷雾中暗藏之物,就连成天花圃夜里醒来的东西也都在觊觎着自己和李落,四周漆黑一片,不知道该往何处逃,也不知道能逃多久。

灵河师门武学功法诡异,擅长傀儡术之类的暗杀秘术,但不长于轻功,此行入山,灵河的轻功实属最末,比之壤驷阙尚且略有不如,不过如果论起杂学,那可就远胜壤驷阙十倍不止了,但眼下一身刺客暗杀的手段却没有用武之地,最不擅长的轻功反而成了救命的稻草。前后左右皆不闻李落的声息,不知道已经跑到哪里去了,灵河一阵气苦,心绪杂乱不已,就连不知不觉中迎向那个沉闷的巨响声都没有发觉。如果李落在身边当然会大吃一惊,堂堂飞鹏堡天字一等的杀手竟然如此易乱心智,着实不应当。不过灵河没有告诉李落一件事,飞鹏堡天字一等这个名号并不是自己闯出来的,而是她的师父,前代芥子身的主人闯出来偌大的名号,威震西域,而当年灵河的师父又是从她师祖手中接过的芥子身,代代相传,所谓天字一等,缘起师祖,大成于师父,传于灵河。此番南下大甘,实则是灵河头一次以芥子身掩去真容,化身飞鹏堡绝顶杀手行事,当初在还阴寺小试身手,就是牧天狼暗部将士见罢也暗自忌惮不已,灵河一身所学,用她师父的话说,已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只是定力心境差得远,莫说是天字一等,恐怕连地字三等都未必够得上。出师未捷,没扬飞鹏堡天字一等的名头不说,还把师门里传了不知道多少代的芥子身给毁了。每每想起,灵河都恨不得将李落千刀万剐,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责罚等着自己。若是这样也就算了,竟然还被李落看见了不该看的模样,叫灵河更加羞恼,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当年师父就说自己不适合当个杀手,更适合当一个游侠,灵河不信,如今再看还是师父看得准,如果这次能回去,灵河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大甘了。

就在灵河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脚踝一紧,被什么硬生生拽了下去。灵河大惊,正要还击,就听耳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动,是我!”

灵河心里一宽,有点委屈,低叱一声:“你去哪了!?”

李落一怔,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实际上是冒牌的飞鹏堡天字一等高手,只是觉得灵河说话有些奇怪,没来得及多想,将灵河拉到自己身边,俯身趴在地上,喝道:“你是想寻死么?”

灵河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心里腾空窜起一股邪火,忽然,一声沉重的巨响传来,已不足百丈远,声响之后,身下整个大地都要沸腾翻动起来,如果有光亮,灵河和李落该能瞧见彼此脸上惊骇苍白的颜色。灵河脸色一僵,闷哼一声,将心间的邪火硬生生压了下去,如果不是李落半途拦下自己,数息之后,自己就该和这个发出巨响的怪物撞到了一起,能发出如此沉闷巨响的怪物该有多大,不用李落说,灵河大致也猜得到,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面前,就算不是蝼蚁也差不了多少。

李落沉声轻语道:“来得好快,会是什么东西?”

灵河咽了一口唾沫,道:“远古荒兽?”

“呃……我有留意,这声巨响从远处来,每响一次差不多能近数十丈乃至数百丈,间隔约莫三十至五十弹指,在这其中并无其他杂音,若是什么远古巨兽,难道它是跳着走的不成?”

灵河甚是气馁,问道:“那你说是什么?”

“是什么不好说,但这样的气势,我们在它面前大约连无足轻重都算不上,只能寄希望它瞧不上我等蝼蚁,放我们一条生路。”

李落不说还好,说了之后灵河更觉气馁,堂堂飞鹏堡天字一等的高手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不过虽说窝囊,若叫灵河出去,她也不傻,白白再寻死一回么。

两声巨响之后,那庞然大物近在咫尺,夜幕深沉,李落两人难辨真容,不过黑暗中却有一股如山岳倒垂般的威压从头顶袭来,李落头皮一阵阵发麻,身不由己的低下了头,似有臣服,亦或屈从,一旁灵河闷哼一声,只听脖颈一阵吱咯作响,却是骄傲如昔不愿低头,正在抵御无边黑暗里传来的那股威压。李落嘶了一口气,骄傲能当饭吃的话,自己两人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