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白帝洲之上，下了一场血雨。
高天之上的白帝的残躯，如同破碎的瓷器，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崩解。
“死……死了？”
“白帝……陨落了……？”
短暂的死寂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赵万合这位江山谷谷主，此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他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啊啊”声。
显然被这惊天逆转整得彻底懵了。
“……好！干得好！哈哈哈哈！”
龙渊老祖直接哈哈大笑，激动得用仅存的力气锤打着地面。
江裂云则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剧烈咳嗽起来。
一丝丝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那是本命剑断裂的反噬。
原来，他刚刚耗尽全力，投掷出去的一剑，是他的本命剑。
但此刻，那本命剑已经彻底碎裂。
但他此时的表情，却充满了释然。
成功了。
他和宁天没有提前计划，是他抓住了机会。
但这机会，也是宁天给他创造的！
而此刻，白帝洲的弟子和长老们，情绪就崩溃得多了。
有人嘶喊，有人惊呼，有人哭叫。
“父亲……！”
白月歌的声音却是最凄厉的。
她几乎瞬间就暴冲出去，手中长剑幻化，属于神皇中期的威压弥漫开来，纵然她的实力远不如宁天，可此刻，她也要冲上去和宁天拼命。
“宁天！宁天！”
“我要杀了你……！”
然而下一刻，白月歌暴冲出去的身形猛地一顿，她被人拦住了。
不是宁天，也不是其他人，而是……白帝！
本应该是去的白帝，此时居然完好无损！
不，也不算完好无损，这时候的白帝不复年轻，一张脸皮松松垮垮，满脸皱纹纵横，连眼珠子都变得浑浊发黄。
此时此刻的白帝，不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白帝。
而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白帝！
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紫色辉光，显然，白帝能“复活”靠的是时间法则。
白帝嘴里说着“最后一次”，实际上，他能用的时间法则次数，远不止最后一次。
至少，两次是有的，所以，刚刚被切开身体后，他依旧没死。
不过也有代价，他虽然“复活”了，但“活过来”的是“未来”的自己。
他的“过去”和“现在”已经彻底死了。
“父亲……？！”
看着垂垂老矣的白帝，白月歌顿时大喜，伸手就要搀扶住他。
可白帝被扶住后，那苍老干枯的手，却猛地一拧。
五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扼住了白月歌的脖颈！
白月歌猝不及防，被扼得脸庞涨红，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父……父亲……？”
可白帝却看也不看她。
一双昏黄又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宁天，声音嘶哑而急促：
“宁天！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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