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p>
侦缉队队部。</p>
“这么说，李松是你的真名？”姜新禹也是第一次听李献策提及名字的由来。</p>
李献策：“对！我本名叫李松，字献策，家里一直都叫我献策，后来加入了军统，也一直沿用这个名字！”</p>
“哦……”</p>
“来堰津报馆工作，是通过一个同学推荐，不可能使用化名，所以就用了李松这个名字，这么做也有好处，经得起敌人的调查，除了军统那段经历，所有的事都真实存在！”</p>
“如果日本人调查李献策这个名字，会不会查到你的真实身份？”</p>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p>
姜新禹沉思了半晌，说道：“即使能查到，隔着千山万水，短时间内应该没问题……特派员，我建议你暂停一切活动，而且要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p>
李献策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没想到，一个李爱国竟然误了大事！”</p>
“对了，他来了吗？”</p>
“来了，我让他等在外面。”</p>
姜新禹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不能单独待的太久，先去码头！”</p>
两人出了队部，李爱国规规矩矩站在走廊里。</p>
姜新禹说道：“李国，今天直接上班，有没有问题？”</p>
李爱国：“没问题，昨天我叔就告诉我了。”</p>
李献策无奈的说道：“你要是能把我的话都记住，那该有多好！”</p>
“叔，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p>
“……记住就好！”</p>
在去往码头的路上，李爱国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说道：“姜队长，这姜大轿车得多少钱？”</p>
姜新禹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你问这个干嘛？”</p>
李爱国：“等有了钱，我也要买一辆，开回家去风光风光！”</p>
姜新禹笑道：“有志气是好事，好好干吧！”</p>
李献策：“李国，你的虚荣心还挺强，我警告你一句，趁早扔掉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多赚钱，让你父母过的好一点！”</p>
李爱国一脸懵，说道：“叔，啥叫虚荣心？”</p>
李献策也懒得解释，对姜新禹说道：“姜队长，你给他找了什么差事？”</p>
姜新禹：“我现在也不知道，估计不能是体力活，杭老坎怎么着也会给我一点面子。”</p>
“没事，啥活儿都行，我有都是力气！您看！”李爱国撸起袖子，炫耀着露出胳膊上腱子肉。</p>
四十分钟左右，轿车来到了白河码头。</p>
姜新禹下了车，点燃一支香烟，四处张望着。</p>
一个留着八字胡，身穿土黄色马褂的男子匆忙迎了过来，抱拳拱手说道：“姜队长，您来了。”</p>
姜新禹上下打量着他，戏谑着说道：“老坎，怎么着，看你这身儿行头，这是要谋朝篡位当皇帝了？”</p>
杭老坎大笑道：“瞧您这话儿说的，我哪有那个命，只能带着一帮苦哈哈在码头混口饭吃！”</p>
“人我给你带来了……李国，过来过来！”姜新禹回身叫李爱国。</p>
“老板好。”李爱国走过来，对杭老坎躬身一礼。</p>
杭老坎看了看他，说道：“听姜队长说，你读过书？”</p>
“读过两年私塾……”</p>
“够用了，我这正好缺一个记账的伙计，你愿不愿意干？”</p>
“愿意愿意！”</p>
“今天就上工，行吗？”</p>
“行！”</p>
杭老坎回身叫道：“老五，过来一下！”</p>
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跑过来，杭老坎说道：“这是新来的兄弟李国，以后负责记账的活儿，你一会教教他怎么做。”</p>
老五惊讶的看了一眼李爱国，低声说道：“老大，记账的小韩一直不错……”</p>
杭老坎不耐烦的说道：“废什么话，快去吧！”</p>
老五不敢再多嘴，心里猜测着，看起来这个李国的来头不能小，记账是码头最轻松的活儿，而且薪水还很丰厚。</p>
李爱国凑到李献策跟前，说道：“叔，下了班，我怎么回去啊？”</p>
李献策：“出了码头一直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就能看到海关总署大楼，对面有一个电车站。”</p>
李爱国嘴里念叨着：“一直走，半个小时，海关总署对面……我记住了！”</p>
“好好干，去吧！”</p>
“叔，那我走了？”</p>
李献策挥了挥手。</p>
看着李爱国和老五走远，姜新禹说道：“老坎，谢了。”</p>
“您跟我就别客气了……”杭老坎看了李献策一眼欲言又止。</p>
姜新禹：“没事儿，你说吧。”</p>
杭老坎：“下周还有船去大连，您要走货的话，最好抓紧时间，码头这边我都安排好了，保证没有任何问题！”</p>
姜新禹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你忙吧，我回去了。”</p>
“您慢走！”杭老坎目送着姜新禹开车离开码头。</p>
轿车里，李献策问道：“你和那个杭老坎是什么关系？”</p>
姜新禹笑了笑，说道：“金钱关系。”</p>
“你们有生意上的往来？”</p>
“前一段时间，我认识了盐厂质检科科长小野，这家伙一心想赚钱，他负责提供货物，我负责打通运输关节，把盐偷运到东北高价倒卖！”</p>
“这件事要是被服部彦雄知道，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p>
“恰恰相反，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减轻对我的疑心！”</p>
“倒卖私盐是重罪！”</p>
“特派员，您想过没有，侦缉队队长若是安分守己，反而会引起敌人的疑心！以前的周英杰、田俊生，哪一个不是倒买倒卖，利用手上的权力大发横财，服部彦雄会不知道吗？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p>
李献策思索了一会，知道姜新禹说的有一定道理。</p>
只要不涉及通敌行为，日本人对这类事确实很少干涉，毕竟想要别人替你卖命，总要给人家一点甜头才行！</p>
姜新禹继续说道：“另外，因为服部美奈的关系，服部彦雄不仅不会处罚我，他还会尽可能的帮忙打掩护！”</p>
李献策：“看起来，服部美奈才是你最重要的护身符！”</p>
姜新禹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和服部美奈的婚期定下来了，下个月22号。”</p>
“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李献策微笑着说道。</p>
姜新禹苦笑着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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