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堰津站。</p>
情报处长室。</p>
沈之锋心烦意乱，他还在为赵卓失踪案发愁。</p>
以保密局的查案能力，不论赵卓是不是内奸，只要他离开了堰津，怎么也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p>
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赵卓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p>
“铃铃铃铃！”</p>
桌上的电话响起，沈之锋伸手拿起电话。</p>
“喂？”</p>
“请问，是沈处长吗？”</p>
“是我。”</p>
“在下是红桥警察局的李昂。”</p>
“李昂？”</p>
“您忘了，调查赵卓失踪案的时候，我们在保密局见过面……”</p>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找我什么事？”</p>
“郑光耀想见您。”</p>
沈之锋皱了皱眉，说道：“他见我做什么？”</p>
“他说，他看见赵卓……”</p>
沈之锋的精神为之一振，他太想知道赵卓的下落，没等李昂把话说完，急切的问道：“在哪看见的？”</p>
李昂谨慎的说道：“按照赵光耀的说法，赵卓已经死了。”</p>
“死了……”</p>
“是。郑光耀亲眼所见！”</p>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p>
——吃断头饭的时候，郑光耀思来想去，决定再赌一次，试一试检举揭发能不能换回自己这条命！</p>
“李探长，我知道赵卓的下落！”郑光耀忽然来了这么一句。</p>
李昂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了半晌，说道：“你说什么？”</p>
“我知道赵卓的下落！”郑光耀重复了一遍。</p>
李昂这次听清楚了，他上下打量了郑光耀一会，说道：“他在哪？”</p>
“我想知道，保密局负责这件案子的谁？”</p>
“我问你赵卓在哪！”</p>
“……他死了！”</p>
“死了？你怎么知道？”</p>
“抓我的那天晚上，在牛角巷附近，你们把我追上了一栋楼，这事儿你还记得吧？”</p>
“废话！然后呢？”</p>
“当时，我趴在那间仓房里，看见街边停着一辆轿车，有人下车打开后备厢，赵卓的尸体就在里面！”</p>
“你没看错？”</p>
“绝对不会看错！”</p>
“那个打开后备厢的人是谁？”</p>
“对不起，李探长，事关重大，我只能告诉保密局的人！以你的能力，知道了也解决不了问题！”</p>
“你他吗的……”</p>
李昂生了一会闷气，又觉得不太对劲，狐疑着说道：“郑光耀，你不会是知道自己要上刑场了，故意拖延时间吧？”</p>
郑光耀淡淡的说道：“我没那么蠢，多活一两天又有啥用。”</p>
李昂冷哼着说道：“你知道就好！哦，怪不得，审讯那天，你打听赵卓的事……”</p>
郑光耀说道：“李探长，要是破获这件案子，你也跟着沾光。”</p>
“沾光？你什么意思？”</p>
“杀赵卓的那个人，是一个大人物！”</p>
李昂目光一闪，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想拿这件事换命！”</p>
“是的，没人想死！”郑光耀坦率承认。</p>
李昂看了一眼手表，现在通知沈之锋还来得及，于是说道：“好吧，谁让我这个人心善呢，我可以帮你联系保密局的人。不过，郑光耀，你要是敢存心耍我，可别怪我不客气！”</p>
郑光耀苦笑道：“你放心，我还没那么无聊！”</p>
…………</p>
半小时之后。</p>
警察局审讯室。</p>
一张条桌后面，沈之锋居中而坐，看着面前的郑光耀，说道：“要怎么样，你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p>
“我不想死！”郑光耀的答案直截了当。</p>
白举民在一旁提醒着说道：“处长，按照上面的命令，一个小时之后，郑光耀就要押赴刑场，您得抓紧时间！”</p>
沈之锋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说道：“郑光耀，你的罪名很严重，想要靠情报换命，恐怕不太现实。不过，我可以据此提交申请，要求延期执行……”</p>
他知道，特赦死刑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郑光耀是军人出身，想骗他根本不太可能。</p>
郑光耀说道：“沈处长，我的这份情报，你肯定会感兴趣！”</p>
“是啊，凡是涉及共党的情报，我都感兴趣……”</p>
“杀赵卓的人，是你们保密局的一位长官！”</p>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沈之锋霍然站起身，说道：“他是谁？”</p>
“没看到特赦令，我是不会说的！”郑光耀心里很清楚，这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p>
沈之锋沉思了半晌，和颜悦色的说道：“即使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还要调查取证，不可能凭你一句话，就把人抓起来。况且，特赦令需要委员长签字，你应该知道有多难！”</p>
郑光耀默然半晌，起身就要往外走。</p>
白举民伸手按在他的肩头，喝道：“坐下！”</p>
沈之锋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迈步走到郑光耀面前，说道：“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要不要考虑一下？”</p>
不等郑光耀回答，他自顾自的说道：“只要你肯说出真相，并且指证那个人，等事情有了结果之后，你一定会得到特赦令！”</p>
郑光耀说道：“空口无凭，我怎么相信你？”</p>
“保密局少将站长，他的保证可以吗？如果你还不放心，我本人也可以立一个书面字据！”</p>
见郑光耀还在犹豫，沈之锋说道：“我能替你着想的，也就这么多了，要是实在不相信，那就请便吧！”</p>
沈之锋看出来了，像郑光耀这种人，但凡有一点活命的机会，他也绝不会放过！</p>
而且自己所说的合情合理，听不出半点夸大其词的地方，这是最能让人信服的东西，郑光耀不是傻瓜，他肯定会认真考虑！</p>
白举民在一旁煽风点火，恐吓着说道：“郑光耀，出了这个门，就是你的黄泉路，好好想想吧！”</p>
郑光耀别无选择，他咬了咬牙，说道：“好！沈处长，我就相信你一次！”</p>
沈之锋心里高兴，脸上还要做出一副从容淡定，微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你我无冤无仇，我不会坑害你，说吧，那个人是谁？”</p>
“姜新禹！”郑光耀一字一句的说道。</p>
“谁？”</p>
“行动队队长姜新禹！”</p>
“你确定是他？”</p>
“我看的清清楚楚，绝不会认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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