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汐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映入刺白的天花板,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几个画面,她用尽全力,猛地坐了起来。
“救命,快救命……”
她脑子懵懵的说出了一句话,就要下床。
手却被用力的攥住。
抬眸看到慕洛琛,叶简汐顿了两秒,忽然伸出手用力的抱住慕洛琛,泪水簌簌地落下来:“阿琛,章子芩疯了,她想杀了爸,她想杀了我们的孩子……”
慕洛琛用力的抱住叶简汐,面色冷若冰霜:“简汐,真的是她做的吗?”
叶简汐流着泪点了点头。
慕洛琛没再说话,只觉得胸腔像是被一双手,用力的撕裂开。
自己的母亲,想杀了他的儿子和父亲。
呵……
这就是他的母亲。
慕洛琛心冷到了极点。
叶简汐慌乱了好一会儿,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她抬眸望着慕洛琛,见他脸色不好,想起来他的病,又忙摇了摇头,“阿琛……我刚才是胡说的,不是她做的,是其他人做的,你别动气……”
“我没事,简汐。”
慕洛琛打断她的话,对上她的眼睛说,“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以她的脾性,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意外。”
婉如的性子,是从章子芩那里得来的,在面对同样的情况下,做的选择也都一样。
慕洛琛嘴角勾起一抹凉薄。
叶简汐眼里泪光闪烁:“阿琛,爸呢?他怎么样了?”
黑眸定定的望着叶简汐,哀伤在眼底流淌。
慕洛琛轻轻握住叶简汐的手,说:“医生说,爸休克的时间太长,可能不行了。”
叶简汐闻言,身体萎顿在床上,眼里露出难以置信。
明明两天前才说,手术成功的……
转眼就不行了……
叶简汐望着慕洛琛,嘴唇哆嗦着说:“阿琛,是我连累了爸,她原本只想害我一个人的,她没想到害爸,是我的错……”
叶简汐想到章子芩捂死慕江城的那一幕,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当时她但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拉住章子芩,慕江城都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叶简汐自责到无以复加。
慕洛琛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说:“简汐,不是你连累的,爸是为了救你,救我们的孩子,才会这样,他不会怪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身体,养好这两个孩子,才能对得起爸的牺牲。”
叶简汐泪簌簌地落下,点了点头。
*
迷药的作用散去的没那么快,叶简汐只醒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去。
慕洛琛在病房里陪了她一会儿,离开病房,去急救室门前守着。
手术持续的进行……
文清和郭嫂担心他的身体,想劝他去休息,可看慕洛琛铁青的脸色,没一个人敢上前的。
手术进行到五个小时,容子澈和温如意听到消息匆匆的赶过来。
见慕洛琛在病房前面守着,容子澈说:“阿琛,你先去休息吧,我们在这边守着,一旦有慕叔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在这里陪着他。”
慕洛琛淡淡地说。
“阿琛,你不为其他的考虑,也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你若是垮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子澈,我爸病了那么久,我没陪过他一次。”慕洛琛打断容子澈的话说,“我回来的时候,他跟我说,很后悔之前做过的糊涂事,他说对不起我跟简汐,希望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这次……他是为了救简汐,才会被我妈硬生生的捂成了这样,你说,这样我能走吗?”
容子澈听他说的话,瞠目结舌。
来之前,他听说了,是有人闯进医院,袭击了慕江城和叶简汐。
可他不知道……
做这件事情的是章子芩!
章子芩她得了失心疯吗?害自己的儿媳妇不够,竟然连自己的丈夫也害!
容子澈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慕洛琛看着急救室的方向,没有说任何话。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晚上七点多,手术室的门嘭的一声打开。
慕洛琛起身要往手术室前走,但刚站起来,眼前一阵晕眩,身体踉跄了下,长臂伸直,靠住了墙才勉强支撑住。
“阿琛。”
容子澈上前要扶他,却被他轻轻的推开。
“我没事,走吧。”
说罢,慕洛琛率先走在了前面。
医生看到容子澈和慕洛琛,摘下口罩,面色严肃的说,“慕先生,令尊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之前的伤原本在脑部,这次长时间的休克,对他脑部的大部分神经造成了不可修复的创伤……”
医生把慕江城的详细病情汇报,静静的看着慕洛琛,做出最后的结论:“慕先生最好的情况也是植物人,最差的情况是脑死亡。”
总之,慕江城再也没醒来的希望。
只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
慕洛琛听医生说完话,目光冷冽。
容子澈在一旁说,“阿琛,还有机会的……这家医院不行,我们可以找更好的……”
“子澈,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慕洛琛淡淡地对容子澈说了一声,而后抬眸看着医生说,“先送到病房,接下来能治疗就治疗。”
“是。”tqr1
医生微微的点头,走开了。
慕洛琛迈开步子向前走,不过他没去病房,而是直接找了周文达。
“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通知老宅那边,但凡看到太太的,都会立刻通知我们。此外,我派人四处去找了。”
“嗯,记得监控婉如的电话,一旦查到她跟婉如有联系,立刻找到她的位置,把她带回来。”
慕洛琛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少爷。”
周文达恭敬地回答。
慕洛琛目光落在窗外洒满阳光的树木上,眸底凝结了千丈冰。
这一次,掘地三尺,他也要把章子芩找出来!
*
夜色浓稠。
一辆车在夜色的掩映下,匆匆的向前行驶。
到了一栋公寓前,车子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年约四五十左右,神色慌张。
看了眼周围后,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公寓。
到了公寓的第三层,她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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