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捂住嘴,警惕的左右扫视,见到四周无人、方才暗暗松了口气……</p>
“发生了什么事?”</p>
叶洛沉眸,将银子放在他的手心:</p>
“小哥哥绝不会告诉别人、说是你说的。”</p>
“这……”</p>
小男孩轻咬下唇,望着手中的银子。</p>
他犹疑两秒,缓缓合上五指、握紧银子,望向叶洛:</p>
“拓跋蒹葭是个坏人。”</p>
叶洛一怔:</p>
“何出此言?”</p>
“她害死了她父亲、我们的大王。”</p>
什么?!</p>
叶洛陡然一惊,短短数月未知、西疆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p>
“沧澜国总是欺负我们,拓跋亲王说、我们必须反击,可是拓跋蒹葭鼎力阻止、不准进攻。”</p>
小男孩道:</p>
“她就像中邪了一样,阻止不了拓跋亲王,她就将大王杀了。”</p>
“后来呢!”</p>
叶洛连忙追问:</p>
“后来怎么样?</p>
“后来,事迹暴露,这个不忠不义、大逆不道、心狠手辣的坏女人便被关入牢房,永远不得放出。”</p>
小男孩偏偏脑袋,眼中藏着疑惑:</p>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问这件事?”</p>
“现在,整个西疆国的人可讨厌她了,她太坏了!就像毒蝎子一样!”</p>
叶洛抿抿唇角,藏起眼底的复杂:</p>
“那你可知,她在何处?”</p>
她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p>
“我的袍泽曾深受她的杀害,眼下、我想亲眼见到她得到惩治。”</p>
小男孩了解详情,当即扬手指去:</p>
“从这里方向,快马加鞭一日一夜、便能赶到。”</p>
“多谢,告辞!”</p>
辞别小男孩,叶洛当即翻身上马、疾速离开。</p>
脑中、久久回荡着小男孩那稚嫩的嗓音。</p>
弑父……</p>
歹毒如蛇蝎……</p>
她曾阻止过大战……</p>
据她对拓跋蒹葭的了解,她随嚣张跋扈、气焰暴戾,可却绝非弑亲弑父之人。</p>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p>
……</p>
江宁城。</p>
军营内,一分为二。</p>
一边是北寒士兵、一边是西疆士兵,中央关着三米之遥,双方进水不犯河水。</p>
北寒这边,士兵稳而有序的操练着。</p>
西疆这边,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p>
帐篷内,却传来不少痛苦的呻吟、哀嚎声……</p>
只见,几十上百名士兵抱着肚子,痛苦哀嚎:</p>
“难受……”</p>
“啊……救命啊……”</p>
“我已经拉了五日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p>
“啊……”</p>
士兵们腹泻到虚脱,整个人失去力气、瘫倒在地,脸色苍白,犹如病怏怏的咸鱼、只能吊着一口气……</p>
门外,传来声音。</p>
“还是老样子吗?”</p>
“回副将,是的。”</p>
士兵的声音既无力、又无可奈何:</p>
“军医看了,也开了药,却没有任何作用。”</p>
唰啦!</p>
帘帐突然被掀起,一股怪异的恶臭味顿时迎面扑来……</p>
副将屏住呼吸、向内望去,只见士兵们哀嚎打滚、痛苦不堪……</p>
五日已过,毫无起色。</p>
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p>
他放下帘帐,当即大步向外走去:</p>
“我这便去禀报将军!”</p>
……</p>
江宁城、城主府。</p>
书房内,两抹身影对座。</p>
“近日以来,西疆的士兵似乎有些奇怪……”</p>
北宫战端起茶杯,微皱着眉:</p>
“每夜守城时,他们皆是跑的跑、走的走,光明正大擅离职守。”</p>
对座,一袭黑袍的沧澜岐薄唇轻扯,唇角的弧度带着几分轻嘲:</p>
“拓跋冠心中不痛快,借故发泄罢了。”</p>
北宫战的眉头顿时皱紧三分。</p>
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p>
因为五日前的城门之争、因为那被北寒士兵杀的四十六名西疆士兵,拓跋冠已经与他们闹了整整五日。</p>
“我本想惩治、却又不想因此伤了和气。”</p>
说来,北宫战不禁倍感头疼:</p>
“可若是视而不见,西疆恐会变本加厉。”</p>
军中无纪律,只会引得人人效仿,最终酿成祸患……</p>
这场大战,北寒国调出四万士兵。</p>
西疆国虽然只调来一万士兵,那却调来一万匹上好的战马。</p>
他们必须稳住西疆,才有攻下沧澜的胜算!</p>
“既然如此……”</p>
沧澜岐沉吟半秒,眸角折出冷光、又被他理智压下:</p>
“他既然想闹、便由着他闹,缺下的人、让我们的人补上便是。”</p>
北宫战霎时坐正两分,这倒是个好主意。</p>
“来人……”</p>
……</p>
此时,城主府,另一座院阁内。</p>
庭院内,拓跋冠坐在石椅上,手中执着一块锦布,轻轻擦拭着刀锋。</p>
锦布滑过,刀锋光洁无暇、折射出极寒的冷光。</p>
锐利至极。</p>
“将军!”</p>
院外,急促的脚步声大步而至:</p>
“将军,不好了!”</p>
拓跋冠吹了口气、继续擦拭着刀锋:</p>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p>
“将军,近日以来、士兵们不断拉肚子,治也治不好!”</p>
“什么?!”</p>
拓跋冠手掌一顿,连忙抬起头来:</p>
“怎么回事?有多少人?情况如何?”</p>
“末将不知。”</p>
副将连忙道:</p>
“具体有一百多人,他们乃是看守城门、以及看守粮仓、武器库的弟兄们。”</p>
“近日来,吃了许多药,却始终不见好。”</p>
“怎么会这样?”</p>
拓跋冠放下大刀,撑着石桌、缓缓站起身来:</p>
“城门?粮仓?武器库……”</p>
这些人……</p>
“报——”</p>
门外,一名士兵大步跑入,单膝跪地:</p>
“将军,方才来报,我们看守城门、粮仓、武器库的人,全部换成了北寒国的士兵!”</p>
“什么!”</p>
副将顿惊:</p>
“北宫战这是在做什么?弟兄们身体不舒服、又不是不能换人替代,他怎能……”</p>
“我问你。”</p>
拓跋冠眼中沉下冷光:</p>
“北寒国的士兵可有拉肚子?”</p>
副将仔细一想,当即摇头。</p>
刹那,拓跋冠眼中光芒陡然一沉,瞬间阴鸷如冰。</p>
“将军……”</p>
副将猛然想到什么:</p>
“你的意思是……”</p>
“不错!”</p>
拓跋冠低冷咬牙、声音极寒:</p>
“北寒与沧澜岐狼狈为奸,那沧澜岐是何货色!”</p>
“将军!”</p>
院外,一名暗卫闪身而至,附至拓跋冠耳侧,压低声线:</p>
“据您吩咐、跟踪沧澜岐藏在沧澜国的卧底,不久前、暗中劫下一封密信。”</p>
扬起双手,奉上一封信函。</p>
拓跋冠当即扬手抓过,撕开,取出信纸,打开。扬眸、睨去,这一望、神色陡然大变……</p>sxbiquge/read/42/427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