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带人,正如火如荼调查神合集团之际,振北集团大中华区总部,一场最高层会议正召开。
此次最高级别的会议上,只有夏侯启,还有六位大事务官,少了四位大事务官。
因为包括白小升、郑鸿鹄、李昊风在内的四人,正在天南海北,展开一场近十年来规模最大,力度最强的调查!
各种消息,已于今日上午,频频传回大中华区总部这边。
可以说,每一个消息,都堪称劲爆!
现在,这个少了小半数人的总部,处处充斥着议论之声。
“夏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下的这场会议上,沈培生须发皆张,眼神布满血丝,看起来惊怒到了极点,甚至拍桌子跟夏侯启吼了起来,看着相当激动
“什么时候,咱们总部居然有这么大规模的调查行动!”
“我一早过来,总部这边的事务官、事务助理居然少了近半数,四位大事务官齐出!”
“这么大动作,此前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们这些人还是不是大事务官,就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吗!”
沈培生简直就是在对夏侯启,进行声声质问。
夏侯启的脸色,看起来颇有几分苍白,精神却依旧烁烁。
昨晚,直到两点他才睡下,今早八点却依旧到的公司。
为的,就是应对这种场面。
这边,也唯有他这个总裁能压的住场。
来之前,夏侯启把白小升给他留的中药丸,一口气吃了双倍剂量,这才抵住昨晚的辛劳,没有当众咳嗽成一团,难以开口。
而沈培生这一番暴跳如雷,也引发其他大事务官的诸多不满。
“不错,我也支持总部的彻查行动,可好歹也该提前知会我们一声啊!”
“我们是大事务官,还对我们有所保留?这分明是不相信我们嘛!”
“夏总,你是觉得我们在座的都不可靠,都不可信?那你干脆就罢免我们得了!”
“就是!咱们这些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居然被划归到了不信任的对象!简直就是对我等的羞辱!”
“这件事,夏老,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
“不错,给我们一个解释!”
余下的这些大事务官,也都纷纷发泄不满。
夏侯启看着他们。
这里面,确实有自己不信任的人,有站在沈培生那边的。
当然,也有持第三方立场的。
为了白小升此次行动的成功,夏侯启只派出自己认为可靠之人,也没有跟在场任何一人,做情况通报。
眼下,他们爆发了情绪。
夏侯启自然得给他们个说法。
“各位!各位!”夏侯启厉喝两声,这才止住在座众人的不满之声。
“老沈,还有,你们大家……”夏侯启不急不缓,沉声道
“这一次的行动,我也是昨晚才听取白小升大事务官的意见,大半夜做出的决定,大半夜调动的人。”
“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尽可以去问人事、行政、后勤的人,他们都是大半夜被我叫起来,去订票、订酒店,去全力保障此次人员的出行。”
这三大部门,夏侯启也是找的可靠可以信赖之人办的事。
不然,也不可能隐瞒在场大事务官们,直到现在。
不过,沈培生一定更早就知道这些事,毕竟,外边接受调查的都是他的人,那边硝烟一起,想瞒都不可能。
所以,要派大事务官出马!
所以,要以快打慢!
“我不是不信任大家,不是想诚心瞒着大家,只不过安排、分工有所不同罢了,调查需要人去,总部这边也需要人留守,分工不同而已,哪里涉及什么信任问题!”
“今天,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要召集大家开会,通报情况!”
“外面的调查报告,一旦回到总部,有我手里一份,就有你们各位手里的一份,你们得到的消息,不会比我夏侯启迟来一分一秒!”
“这成不成!”
夏侯启掷地有声说完这番话,忍不住停下来喘息数秒,目光如电滑过众人,嘴里却憋不出低声咳嗽,再咳嗽。
众人被夏侯启气势镇住。
夏侯启的一双手则放在桌子下面,放在自己膝盖上,握紧了拳头,在轻微发抖。
他在极力抑制自己的不适,却带动双腿轻微颤抖。
久违的疼痛感、眩晕感,在不断冲击这位老人的身体。
他在坚持着,哪怕一身伤痛,常人难以忍耐。
他也要坐如雄狮,镇住眼前这票人!
特别是沈培生!
沈培生看着他,他也看向沈培生。
这两个人,相处几十年,亦敌亦友!
“夏总裁,现在是多事之秋,就算派人出去调查,也不必让四位大事务官一起出去吧!”沈培生声音沉冷,声声慢,却字字透着锋锐,“你忘了,前一周由我发起,在座诸位响应的”
“关于大中华区选拔、考评、罢免等一系列增减制度,十二类痼疾问题研讨,十四个拓展试点研究……这一系列的问题,这一两天就要拿出大框架出来,我们可是已经对外宣布了框架时间的!”
“眼下,缺席四位大事务官,还有诸多关键事务官,那工作谁来做!到时候,没有大概东西出来……那我总部的公告,岂不是等同于一纸厕纸!”
“总部声威何在,公.信.力何在!”
沈培生声声逼人。
“这些工作,均摊到留守大事务官、事务官身上,我事必躬亲,每一次研讨会都亲自主持,绝不疏漏!沈培生大事务官,你满意吗!”
夏侯启寸步不让。
只不过,说完这番话,夏侯启止不住低声咳嗽,却目光坚毅,盯着沈培生,盯着在场所有人。
在座大事务官,面面相觑,眼见夏侯启跟沈培生顶上了,夏侯启情绪激动,未免触霉头,无人发声。
“满意!那就辛苦夏总裁了!”沈培生掷地有声,随后起身。
沉重的实木座椅被硬生生推开,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那边还有工作要做,届时请夏老务必参加会议,予以指点!”
沈培生硬邦邦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诸位大事务官看向夏侯启,夏侯启沙哑着嗓子,看了眼沈培生的背影,又看众人,扬声道,“诸位需要开会的,我必参加!但是我需要告诫诸位,眼下多事之秋,各人手里都有要是!各位不可以擅离总部!”
他要把在座众人,特别是沈培生,钉在总部!
“散会!”
……
一位位大事务官沉默离去,当最后一人离开,当会议室门关闭的瞬间,夏侯启的身子猛地一震,腰弯下去,如同虾米,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声声痛苦的咳嗽声,从两只手掌间传出来。
夏侯启的额头,顷刻布满汗珠。
他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王牧北匆匆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无比骇然跑过去,从口袋掏出药来给夏侯启服下。
然而,这次的药丸,足足两分钟才止住夏侯启的疼痛。
“夏老,您去医院吧!”王牧北颤声道。
夏侯启脸色苍白,神情虚弱,唯有眼神坚毅。
“小升他们,还在外面拼呢!就让我,为他们守死后方!”
此时的夏侯启,犹如一位驰骋沙场的老兵。
就算体力不支,也绝不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