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虽柔,却透着一股子令人无法忽视的自信,没有半分犹豫。
白雅娴傻眼,穆清仪这反应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这样一来,竟显得她幼稚无能。
钱夫人看看床榻上痛的直打滚的女儿,又看看一脸自信的穆清仪,终是下了决定。
“好,且信你一回。若真如你所说,自有重赏。若出半分差错,我也决饶不了你。”钱夫人道。
张医女皱眉,眸光暗了暗,对钱夫人这话很是不满。
虽然她同样不喜欢走关系进医署的穆清仪,可钱夫人这种态度实在令人不喜。
穆清仪自然也不喜,只是眼下这境况——算了,先完成任务吧。
穆清仪面上原先的温淡笑容敛下,看着钱夫人的目光也淡了两分,轻声应:“我这就开方子。”
钱夫人也感觉自己话说重了,又见穆医女敛了笑意眸光冷淡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懊悔,不该一时情急说这种重话的。只是她身为县令夫人,正经官眷,实在没法对一个小医女说出道歉的话,只得假装自己没说过那话。
有消炎镇痛效果的中药方子也不老少,不过想在这么短时间内让结石痛症患者止痛的药,还得用西药。
穆清仪写下药方后,钱夫人让婢女拿了方子先给张医女看。
张医女没接方子,转目朝穆清仪望去。
穆清仪微笑,“无碍,不过是寻常药方,张医女尽管看。”
张医女挑眉,心道这穆清仪的性格倒是合她胃口,坦荡自然,大方得体。
接过婢女手中的方子,看过后又是一脸疑惑,这种药方,与她平日给得了妇人病的方子有几分相似,又不尽相同。且其中几味药用量十分大胆,她看不明白。
张医女将方子递回,朝钱夫人道:“这方子我不太熟,究竟药效如何,还需试过才知。”
钱夫人有些失望,还以为张医女能看出什么来。
婢女拿着方子去捡药。
钱府里有专门存放药材的库房,看守库房的是一位在药铺抓了十年药的老药童,基本的药材都备着,府内用药还是很方便。
一个时辰后,穆清仪端着药碗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和她手中那碗药上。
钱夫人一脸紧张与期盼。
白雅娴暗藏着幸灾乐祸,她绝不相信穆清仪能治好这病,连张医女都不行,她凭什么行?
她仿佛已经看见穆清仪被钱夫人丢出钱府的画面,甚至是赶出武元县的画面。
张医女则和往日一般,面无表情,神色淡淡。
婢女上前接过药碗,小心吹凉,一点点喂入小姐口中。
卧室里很安静,除了钱夫人外,最紧张的还要数白雅娴。她默默算着时间,先前她的药钱小姐服下后不过半刻钟就吐了,这次多久会吐呢?
然而并没有。
半刻钟过去,钱小姐没吐,喊痛和啜泣的声音都弱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
“夫人,小姐睡着了。”婢女顶着黑眼圈,一脸惊喜。
小姐昨夜发病后到现在一直没睡过,疼得死去活来,这会竟安安稳稳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