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逸……你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张红娘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修长的双腿绞着薄薄的毛毯,睡姿极为不雅。
“起来!快起来!”
高伯逸晃了晃张红娘的胳膊,没想到妹子反射性从床上跳起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拳!
“哎呀,好疼啊!”
打到床头的木头上,张红娘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捏着自己胳膊的人是高伯逸,心中一乐,顺势就往对方怀里靠过去了。
“魏军杀过来了,你快点穿好衣服,披甲跟我一路!”
高伯逸沉声道,这时候他哪里有心思关注怀里只穿肚兜的妹子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红娘貌似从粉红色的幻想中清醒过来了。
“别废话,边走边!”
两人都披好皮甲,张红娘自幼习武,对战阵上的那些东西很熟练,拿着横刀就走。
两人来到驸马府的另外一间厢房里,独孤罗和两个软妹子正抱在一起睡觉,被高伯逸叫醒以后,也是一脸懵逼。
“跟我走,你会骑马吗?”
“不会。”独孤罗摇摇头。他刚刚又睡了两个妹子,完成了一半的“指标”,没想到高伯逸回来得这么快。
“算了,那不重要,你不用披甲了,跟着我,去南门渡口坐船!”
高伯逸拉着独孤罗就走,一点也不管屋子里那两个可怜,弱,又无助的元氏妹子。
三人来到城南大营,高长恭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
“伯逸大哥,兵马已经点齐了,船只也准备好了,两百人够吗?”
“够了,足够了。”
高伯逸点点头,对身边眼巴巴看着的田子礼等人道:“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如果此番获胜,我给你们记首功,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不过前提是你们办了事情就赶紧跑,别死在乱军之中了。”
老大,这个活好危险,我真想跑啊!
田子礼急得都要哭了,可惜他毫无办法。这大营里面有一千人,他打得过一千人么?
“放心吧,只是看着危险而已,其实一点都不危险。”
才怪!
高伯逸拍拍田子礼的肩膀,然后转身对高长恭道:“悠着点,对方是杨忠,那可是真跟猛兽打过架的人,不像我这样沽名钓誉的,放他一条生路。别死守,杀一阵就放他们过,后面有我呢!”
高长恭眼眶都红了,点点头道:“兄长保重。”
“我危险什么,别开玩笑了,保重什么的不存在的。”
高伯逸哈哈大笑,带着独孤罗和张红娘离开了,身后跟着两百拿着弓弩的士卒。
洛阳城南的渡口停着好多船,都是洛阳地区的“公船”,高伯逸指挥众人上船以后,对着船夫大叫道:“去伊阙关!”
伊阙关即洛阳南龙门山和香山的阙口,两山夹峙,伊河穿流其郑以前这里有一座关卡,但是后来被废除了,因为它没办法阻止行人坐船通过洛水来到洛阳。
但是在岸上的地段真是非常险要,关卡最窄的地方,只能双人并排通过!
按照高伯逸的设想,如果杨忠没有死于乱军之中,如果王峻没有玩砸被对方反杀了,那么根据他们设置的“赶羊策略”,杨忠必走城南,出城门后必走伊阙关。
虽然那里也比较周折,并不能直接返回关中,但总比被抓住要好多了吧。
高伯逸就是打算在伊阙关给杨忠一个“惊喜”。
一个毕生难忘的惊喜。
……
杨忠心翼翼的带着人来到洛阳十多里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让斥候去侦查。
结果是大营是空的,里面收拾得很整齐。拒马,箭楼都被拆掉,似乎没打算再用了。
杨忠的心放下来一半。
那些壕沟也被填出来一条宽大的路,至于多的,似乎那帮人也不打算继续挖继续填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杨忠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这次他的任务很重要。能不能拿回洛阳,他是不在意的。
洛阳在北齐(东魏)手里这么多年,也不介意在多个几年。
但是,如果这次独孤罗不能回来,那就意味着,也许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这件事就会成为独孤信心中最大的心病。作为亲家,杨忠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出点力。
洛阳城已经近了,更近了,杨忠都看到了金墉城特有的“三城垣”了。
离城池还有一箭之地的距离,杨忠停了下来。
城楼上灯火通明,一个传令兵大声叫道:“城下何人,深夜来洛阳所谓何事?”
听到这话杨忠心中一喜。
这摆明了是在问自己这边的情况。
他扯着嗓子喊道:“我乃魏国骠骑大将军杨忠,前来接管洛阳城,还不速速开城!”
传令兵往城楼上去了,很快,承明门大开,穿着锦袍的司马消难一边大笑一边走到杨忠面前道:“杨将军今日可是来早了,您的接风宴都没准备好,不过不急,里面请。”
司马消难讨好的道。
“杨将军,里面请。”
裴藻也对杨忠做了个请的动作。
事实证明,一个人一旦背叛变节,他对曾经的战友,会比敌人更加狠辣!
杨忠满意的点点头,他已经看到远处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穿着北齐王爷红衣金边锦袍的年轻人。
这大概就是长山王高演吧。
想当年为了争洛阳,死了那么多人,六万精锐一朝丧尽。没想到这次居然……如此顺利。
果然是要防着人啊,杨忠瞥了一眼司马消难。
五千骑兵整齐有序的进入洛阳城,杨忠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队伍已经走到了洛阳皇宫附近,他看着断壁残垣,回想起北魏巅峰时期洛阳的繁华,不由得唏嘘感慨起来,并未注意到司马消难和裴藻两人在互换眼色。
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队伍中间的道路忽然发生爆炸!
爆炸的那片地方人仰马翻!
周围的地方全是烟尘,而且还在不断弥漫!
“轰!”“轰!”“轰!”
不同的地方开始爆炸,其实威力都不算大,因为火药埋得浅,最多炸死几十匹马!有些地方还只冒烟不爆炸。
可是,这年头的马,是没有经过“爆炸适应”的。
靠得近的马匹,立刻受惊,开始不顾一切的疯跑。整齐的队伍,开始乱了!
“不好,中计了!”
杨忠回头望去,烟雾一片,还带着呛饶气味。再转过头,却发现司马消难和裴藻都不见了!123xyq/read/1/17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