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星最北的方向--</p>
极北之地!</p>
“倾城,是她!”轻歌道,声线轻颤。</p>
“何以见得?”</p>
云月霞只晓得夜倾城离开北月去大陆险象环生的地方历练,并不知道她去的是极北之地。</p>
“倾城去了极北之地历练。”</p>
闻声,云月霞沉默了。</p>
夜倾城她见过,是个清冷绝色的姑娘,偏生骨头硬,倔强偏执;她也听轻歌讲过这个人,抱着一把伏羲琴,在轻歌危难时挺身而出,将自己性命放在九霄云外,眼里只有她。</p>
“可若是倾城的话,你以前就应该会发现她的阴魔命格星。”轻歌忽然道,黛眉微拧,认定阴魔命格星是夜倾城的念头有些动摇。</p>
这样也好,拥有阴魔命格星也不是什么好事,她还想着日后夜倾城能觅得良人,儿女一双,过着现世安稳的日子。</p>
若是不能生育的话,一般男人很难接受自己女人某方面出问题。</p>
云月霞却是摇头,“阴魔命格星并非天生的,而是后天激发了阴魔体质,再触发命格星,成阴魔,若夜倾城是去极北之地历练的话,我过些日子会去打探打探极北之地的消息。”</p>
“也行。”</p>
“……”</p>
轻歌与云月霞在青石镇镇长府畅聊,四大帝国以及天下却已经开始动乱,火焰龙出世之事,让荟萃的强者们占为己有。</p>
想想看,本身实力已是大陆巅峰,若是能契约一头龙,不仅战斗的时候能让力量倍增,关键是带出去,多拉风,亮瞎世人的眼,那感觉,简直是倍儿爽。</p>
仅仅两三日的时间,四星大陆上都在疯传,火焰龙之主是北月斗兽场场主冥千绝,他前几个月契约了毁灭凶兽火焰龙,为了保全自身,不让世人发现窥测,便设计演了一场丹田破碎的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丹田破碎,反而让那些喜欢疑神疑鬼的尊者们,愈发笃定,火焰龙的契约者,就是冥千绝。</p>
凡事没有空穴来风--</p>
斗兽场的生意红红火火,只是这些人关注的焦点不再是斗兽,而是,冥千绝和他的龙。</p>
北月王朝帝都城也涌入了杂七杂八的人,或是佣兵,或是杀手,或是孑然修炼者,或是各方势力派来逝水的人。</p>
一时间,帝都城,好不热闹,而上位者们也头疼的很。</p>
虽说这些人的目标是冥千绝,可一旦发动战斗,须知,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战斗,能将这帝都城夷为平地,而帝都城的一砖一瓦,都是历时百年沉淀而来,缺了个角就已经够让人心疼了。</p>
地宫。</p>
冥千绝整个人都湮没在阴影之中,冷鸷的脸,鹰隼般的眸,犀利冷锐,他全神贯注,双目紧盯着玉石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棋子连在一起,分为黑白二色的线,将棋盘划分,胜负难分。</p>
“主子,冥幽阁下来了。”</p>
媚娘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几根参天两人合抱大小的石柱伫立在殿内的四个方向,柱身上雕镂着玄武朱雀等四大古之神兽。</p>
女子娇媚的声音才落下,便有脚步声响起,来人一袭月牙色的袍子,脑袋上戴着斗篷,斗篷里是炼狱和深渊,看不清俊秀的眉目,只窜出了几缕杂乱的青丝。</p>
花影扶着他往内走,冥幽兀自停下了脚步,温软的声音自斗篷内传出,“花影,我和哥哥有些事想谈,你且出去。”</p>
花影衣衫盛雪,精致的脸上覆着一层面纱,她蹙了蹙眉,警戒的望着如凶猛野兽般蛰伏在黑暗之中的冥千绝,冥千绝太危险,她不想冥幽和他单独在一起,可冥幽说的话,她不能忤逆。</p>
花影退了出去,与媚娘一同站在殿外,一颗心,却都吊了起来,时刻关注着殿内的动向。</p>
只怕冥幽出了什么事,她会发疯似得冲进去。</p>
殿内,冥幽朝冥千绝走去,脚步声很轻,如幽灵一般。</p>
冥千绝依旧专心于棋盘,黑眸似能滴出墨来。</p>
临近了,冥幽的声音在冥千绝耳边响起,“哥哥……”好久不见。</p>
“啪--”</p>
嘹亮的一巴掌,打在冥幽脸上,将挂在其脑袋上的斗篷都打了下来,森然惨淡的光芒中,冥幽的脸煞白,唇瓣也有些白,蔓延而出的一缕鲜血却是将唇纹染成了猩红之色,妖冶,欲滴。</p>
花影听见声音,心下一紧,转身就要往内走,一条莲藕般的臂膀,拦住了她。</p>
花影冷冷斜睨着媚娘,“让开。”</p>
“他们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掺和?”</p>
媚娘嘲笑,“你我都是奴隶而已,又何必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什么身份,就做什么身份的事,别妄想僭越。”</p>
花影紧咬着下嘴唇,恨不得将唇给咬破,媚娘的话,比千万刀剑还来得犀利,她无奈的站在一侧,脸色白了几分。</p>
媚娘扯了彻唇,讥诮。</p>
“手疼吗?”</p>
冥幽身材纤细,皮肤白得透明,脸上的掌印异常清晰,他浅笑的看着一身暴戾的冥千绝,问。</p>
冥千绝双眸暗了下来,声音低沉,“为什么要见夜轻歌?你把第五个帝国的事情告诉她了?她知道多少?”</p>
“她知道她该知道的。”冥幽道。</p>
“占卜的事她可知道?”</p>
“家族秘密,我会跟她说吗?”冥幽反问。</p>
“见她的目的?”</p>
“不忍。”</p>
闻声,冥千绝双手环胸,似笑非笑,“没想到,你冥幽也有不忍的一天,你杀的人可不比我少。”</p>
冥幽沉默,睫翼轻颤,不言。</p>
“冥幽,你变了。”许久,冥千绝道,“你把我们的灭族灭国之痛全忘了,三万五千个族人,死时连血都被人吸干了,你曾跟我说要这天下人陪葬,而今却又起了不忍之心。”</p>
冥幽虚弱一笑,“我没忘,只是,灭族灭国之恨,为何要让一个无辜之人来背负?她才十几岁……”说至此,冥幽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他也会说这种矫情的话。</p>
“我们逃亡的时候,也都才七八岁,谁想过我们是不是无辜呢?”冥千绝狰狞着脸。</p>
“我没几年活头了,就想着临死前,少做一些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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