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闻言,点了点头。..
而顾长生却转身往身后的大殿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女官沉声吩咐,“传令下去,让驻扎在城外的暗夜军全副武装,即刻进城”
说到这里,顾长生又对着周沐道,“借你的令牌一用。”
“好”周沐二话不说,就将腰间的令牌扔到了那女官手中。
“手下即刻就去”女官捧着令牌应了一声,二话不说,转身就退了下去,快速的消失在了天宫之中。
而顾长生却一把拽起周沐,绕过后殿,抄了近路往孛儿只斤念住的院落走去。
“你决定了”周沐低沉的话语声在顾长生身后响起。
“如果有人明知道我家老爹和义父有危险而不告诉我,即便是为了保护我,我也势必恨之入骨”顾长生头都没回,沉声开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孛儿只斤念与你我而言,重逾家人,我们不能把她留在大周,让她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失去父亲”
“好。”周沐闻言,嘴角微勾,轻声道。
夕阳的余晖之下,两人的身形快速的穿梭在天宫行宫之中,到了孛儿只斤念所在的院落,却没找到她的人,顾长生也不着急,吩咐了一声,就着手开始帮孛儿只斤念整理行囊。
因为是女儿家的东西,周沐倒是不好动手,只能站在门口看着他家的小女人领了几个女官来来回回的忙活。
傍晚的上京街道之上,夕阳西落,夜幕渐垂,一个女子骑在一只精巧的疾风蛊上,化为一道流光,在大街上穿梭而过。
“吓那是什么刚才我背后一凉”街上正准备摆夜摊的小贩吓了一跳。
“呐呐呐那是南疆的传信蛊”另一个人指着穿梭过远处的一人一蛇,张口结舌的道。
“天南国怎么会动用了传信的神蛊如此焦急出城,听说昨日太子殿下和他的老丈人打了一架,莫不是出事儿了大周和南国的婚事泡汤了”
“呸别胡说八道看去的这么急,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不过就算是有事儿也挨不着咱们快些做生意才是正事儿”
“也是”
“”
百姓们交头接耳了一番,也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当初南皇进京的时候,他们可是见到过南国仪仗中那诺大的蛊蛇,现在倒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毕竟,人对未知的事物才是最恐惧的,一旦揭开了那层未知的布,一切也就不那么让人毛骨悚然了
街上的百姓们又是钦羡又是赞叹了一阵儿,便各忙各的去了,可是,他们的摊子才摆好,那边一溜儿马蹄踏地之声就遥遥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遥遥传来的警告声。
“暗夜行军,借道百姓”
“暗夜行军,借道百姓”
“”
初时,还有人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站在街上,然后,就有两骑先锋女兵挥鞭而至,精准无误的用马鞭缠到他的腰上,转手就扔到了路边
被扔的人爬起来,扑打了一下身上的沾到的泥土,一脸惊叹。
“我的天,这是谁家的姑娘,看打扮不像是南国人啊,怎么身手这么利索,把人甩出去给丢羽毛似得,俺还愣是没伤着分毫”
“你傻啊没听到她们先头喊的什么吗暗夜行军暗夜行军暗夜军”
“暗夜军”
就在借道两旁的百姓叽叽喳喳的时候,几列骑兵如同风云过境一般,从他们面前的街道上席卷而过,马蹄踏地,连蹄声都出奇的一致,震的地面仿佛都跟着轰鸣了起来,暗红色的披风,暗红色的轻甲,轻弩,短匕各种刀兵皆挂在身上,马上之人各个神情凛然,有男也有女,可是不论男女,都如出一辙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们仿佛能够感觉到属于战场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凌厉而决绝,让他们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暗夜军能以六女破城池,能一百人之数敌百万虎狼之军的暗夜军”
“南皇长生的嫡系亲兵大周出身的暗夜军”
“真的是暗夜军天真的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暗夜军”
“他们不是驻扎在城外日夜不停的演练吗怎么入城了”
“太威风了,这,这简直是我见过最无坚不摧的兵马,行军就有如此威势,若是打起仗来,那还了得不怪是曾经创下神话般战绩的暗夜军”
“”
各种赞叹声,仰慕声传入暗夜军男女的耳中,他们置若罔闻,依旧催马,焦急的往天宫的方向赶去。
他们接到的命令,全副武装,即刻赶往天宫
服从命令,是暗夜军的天职
他们的大人有召,就是他们履行命令之时
暗夜军穿街而过,惊动了半个上京,无数的百姓站在街头,热血澎湃的讲诉着自己见到了传奇中存在的暗夜军
暗夜军中小娘子长的是那么娇俏可人,却有万夫当关之勇,暗夜军中男儿血气方刚,能以一敌千
而此时,天宫中,追逐着月西楼的孛儿只斤念终于被女官们找到,带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孛儿只斤念一到院落,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她惯用的东西,已经散乱不堪,而必须的东西,却被打点成了几个精简的行囊,顾长生正带着几个女官,在她的院落中挑拣完毕。
“顾长生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乱翻我的东西”孛儿只斤念心头一慌,二话不说,就丢下月西楼跑了过去。
“你回来了。”顾长生转头看了孛儿只斤念一眼,然后吩咐身边的女官,“快些收拾,除非必须,其余的一概不用打点”
不远处立在院落门口的月西楼闻言,好看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顾长生吩咐完身边的女官,才真正回身,看向怒气冲冲站在身边的孛儿只斤念,一脸正色的开口,“念,行囊我已经快要为你打点好,你走吧”
“你什么意思我还没参加完你和师兄的婚礼,你”说到这里,孛儿只斤念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顾长生,呐呐的开口,“你知道了”
昨日天宫摆宴,她接到北蒙那边来人传信,说是父王的身体每况愈下,让她尽快回去。
她一心想着,如果顾长生和自家师兄的婚期定下,离的近了,她就等参加完婚礼再回去,因为她父王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也经常拿这个当由头召她回去。
“孛儿只斤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顾长生看着眼前五官深邃的外族佳人,这是她的生死之交的好友,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难掩焦急的开口,“这次是真的性命攸关孛儿只斤念,我和周沐刚接到你父王的亲笔信,北蒙乞颜部夺嫡内乱,你父王身陷囹囵,他以父亲的身份恳请我和周沐将你拦在大周,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回去北蒙但是,孛儿只斤念,如今北蒙尘埃未定,你父王还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一旦承袭北蒙之人确立,你父王就真的生死一线了”
“什么不不会的”孛儿只斤念闻言,当即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顾长生你骗我我父王怎么可能传信给你们我乞颜部马上民族,最是豪爽,怎么可能有人夺嫡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孛儿只斤念你醒醒王权至上没有什么不可能”顾长生见此,当即抓着孛儿只斤念的胳膊,稳住她节节后退的身形,厉声大吼。
孛儿只斤念被顾长生吼得神情一僵,她生在帝王家,却没有长在帝王家,可是,对于王族中争权夺势的传闻,她听到的也不少,她是狄先生的弟子,学的除了武学,还有兵法谋略,她并非一个单纯无知的公主
就在孛儿只斤念出身愣怔的瞬间,严亭貂蝉等数个暗夜军将来在院落门口勒马,一个闪身到了近前,单膝跪地正色。
“手下拜见大人”
“手下拜见大人”
“”
顾长生看了他们一眼,复又转身看向孛儿只斤念,沉声开口,“念我和周沐大婚在即,这场婚事,事关大周和南国,万众瞩目,亲长所盼,我们走不开身念,你曾率领暗夜军南征北战,我如今将暗夜军招了来借给你,行囊我已经给你打点好,你即刻出发,赶回漠北”
顾长生说着,就一把抓一旁的几个行囊,一手拽起犹在呆愣中的孛儿只斤念往院落外走去,抬手将行囊甩在了一匹马上,然后转身对上呆滞的孛儿只斤念,从怀中一把拽出几个令牌,塞到孛儿只斤念怀里,焦急的开口,“念,这是周沐的令牌,拿着这个令牌,你可以在大周境内畅行无阻”
“这是我的长生令,拿着这个令牌,天下药行,但凡受过我顾长生医书恩惠,都会为你行军提供药材”
“这是江湖上的风云令,江湖无处不在,拿着这个令牌,你即便是到了漠北,也能尽快的了解那边形势”sxbiquge/read/22/222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