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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漂泊在孤寂的沙漠上,孤单的疾风坐在悬崖边,琴走了和她的丈夫哈维·加西亚远嫁到沃特国去了,从那时刻起,疾风忽然觉得心里空了,心里面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个曾经总是以他为依靠的妹妹,仿佛从此不属于自己了。
婚礼时他强颜欢笑,不想妹妹走的难过,哈维是个不错的男人,他知道妹妹嫁给这个男人会得到一个好的归宿,总比终日在沙漠里从强盗要好。可是他就是难受,好像一夜之间天地当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想自己的兄弟看到自己现在难过的样子,所以一个人躲到悬崖上来了。可是他那几个不开眼的弟兄,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看他丢脸的表情。
“嘿,我说老大,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呢,平时你最喜欢热闹了,可不是这样啊。”
疾风看见走过来的五个弟兄,赶紧把脸扭向一旁。
“疾风老大你怎么了,看到我们回什么头啊。”戴着圆框眼镜的尤斯向个子小小的恰克使了个眼色。
恰克会意,一溜烟的跑到疾风扭头的那边:“咦,老大,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你流泪啊?”
“没有。”
“没流泪,眼睛怎么红了啊?”
疾风揉了揉眼睛道:“沙子吹进眼睛了。”
“是吗?”恰克不信道:“以前从没见过你被沙子迷眼啊。”
疾风恼羞成怒:“我说是沙子进眼睛了就是,你废什么话!”
弟兄们都坏坏的笑了,挤眉弄眼道:“我们懂的,沙子总是会在这种时候才会迷进眼睛。”
疾风瞪了他们一眼,起来拍拍屁股道:“哼,你们有完没完。我没功夫跟你们闹,睡午觉了。”
大光头,罗说道:“老大,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琴走了我们都很难过,所以才上来找你聊天,开解心情,你怎么能扔下我们自己走了,枉费我们一片深情,不对,是一片心意。”
“谁要你们开解,我用不着。”疾风把目光扫到古朗多身上道:“古朗多,管管你的人。”
古朗多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望着天空吹起口哨:“嘘嘘嘘……”
尤斯和雪莎一左一右按着疾风的肩膀坐了下来,壮壮的罗堵在了后面。
“你们干什么?”
雪莎道:“我说老大,琴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我最明白。女人最盼望的是什么?嫁一个好老公,就像我嫁给了尤斯一样,尤斯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吧,但是对我好。”
尤斯嘿嘿笑着点头说:“是啊是啊。”忽然一愣,板着脸道:“什么叫我不怎么样?你老公哪里差了?”
“别打岔!”雪莎瞪了尤斯一眼,尤斯的不服气立时就没了。雪莎接着道:“这段时间我们的观察,哈维·加西亚这个人还不错,有名声有地位,对琴也很好。你应该为琴感到高兴啊。”
“我不高兴了吗?”疾风很是不爽道。
雪莎说道:“你想想,想想琴以后在沃特国的幸福生活,哈维为人体贴,对琴呵护有加。琴呢,在家里打打毛衣,浇浇花,洒洒水,每天的生活都很恬静美满。上街的时候街坊邻居都会喊她一声哈维夫人,或许她还会系着围裙上街去买菜。过不了几个月,哈维夫人的肚子就慢慢变大了,她会写一封信,写给谁呢?写给她肚子里孩子的舅舅。到时候这封信和一封请柬就会送到这里,上面邀请着孩子的舅舅去他们那里,喝孩子的满月酒……”
疾风听着雪莎描绘的画面,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当说到孩子,他要做舅舅时,眼中充满了憧景。
雪莎说了良久,最后道:“所以呀,老大你不要在现在伤感,因为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去沃特国去看你的外甥了。”
疾风带着笑容,回头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对雪莎道:“好吧,算你能说。那还等什么?我都要做舅舅了,你们还不想办法,给孩子送礼物?”
众人脸上变色:“不会吧老大,又要送礼啊?你上次出的难题,我们才弄完,还来?”
“那当然,我是孩子的舅舅,你们就不是吗?”疾风指着他们道:“谁叫你们上来看我笑话的,一个个的谁也别想跑。”
几个弟兄之间互相埋怨起来:“谁叫你上来管闲事的。”
“就是就是,现在若到麻烦了吧。”
疾风道:“这回的礼物,我不要求上回那么高。只要能让孩子高兴就行。”
众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马上心又提了起来:“让孩子高兴!?”
“不是吧老大。”恰克哭着脸道:“上回你说我们送的每一件礼物都必须让琴收到礼物时,脸上的笑容不得低于十秒,这就已经够变态了。这孩子……刚出生的孩子怎么知道他高不高兴啊。”
疾风甩起来当老大的脾气:“这我不管,反正你们把消息传下去,每个兄弟那儿都要传到。总之孩子收到礼物的时候,必须笑……笑五秒,否则你们就等着看我收拾你们。”
“变态,你是个变态!!!”兄弟们抱着头发疯似的叫了起来,几个聪明的捂着耳朵没命的跑下山,一边跑还一边喊:“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那几个人都走了,悬崖上只剩下疾风和古朗多两个人。
“你怎么不走,还有事?”
“是关于赫菲米。”古朗多走近前来道:“已经这么多天了,我们总不能把她一直留在沙漠里吧。而且我看她也没心思留在这儿,总想着找回自己的身份,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
疾风道:“你没把她的身份告诉她吧?”
古朗多摇头:“但你真的要一直瞒下去吗?她有权力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想让她知道?”疾风又道:“你的父亲曾经被人杀害,你应该明白她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那一定会让她非常痛苦。你该知道在黑森林里,她选择了自杀。”
古朗多犹豫了:“让她知道真相的确太难承受了,可是说不定哪天自己也会想起来。”
“那是她的命运。但至少现在,我认为不该让她知情。”
“可是她是个成年人,你没办法限制她的行动,她会去找医生治好她的失忆症,除非你想禁锢她。”
疾风陷入了沉思。
古朗多道:“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或许我有一个办法。”
……
空山幽谷森林,远处的瀑布,一独居的小木屋,黑布的马车停在木屋旁边。木屋十分简朴,原木所建,上面爬满了青苔,已经很有些年月了。
木屋的门开着,一个弯腰的老妇正在打扫着自己的家。忽然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狮鹫声,抬头望去,远空一个飞影正向这边飞来。
狮鹫落下,落在离木屋不远的树林间,威尼丁从狮鹫背上跳下,来到了木屋前:“老师。”
神秘老妇放下了手中的扫帚,拢了拢她简仆的衣服:“进来坐吧。”
屋子不大,房间里只有低矮的木椅和老旧的木桌。屋子中间有个火盆,火盆上吊挂着一壶水。威尼丁捡了张凳子在火盆边坐下,伸手烤着火。
过了一会儿,老妇从隔间屋子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木杯,杯子里放了些黄豆、芝麻、茶叶、生姜和一些盐末。她提起吊挂的水壶,泡了一杯茶,递到威尼丁手中:“来,喝茶,谷中寒气重,喝点生姜茶驱驱寒,暖暖胃。”
威尼丁双手接过:“谢谢老师。”>
老妇也拉了张椅子坐下,说道:“不是说了吗,光明会的成员之间是平等的,没有师徒之间的身份,只有你威尼丁和我德莉斯柯。”
“可这里是您的家,这里没有光明会的身份,只有老师和学生。”
老妇叹了一声:“好吧,我说不过你的固执。你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而且知道我在家。”
威尼丁笑道:“我顺路经过附近,就来您这儿碰碰运气,您的身体还好吧。”
“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别这么说,老师。噢,我给您带了你最爱的红麦。”说着手中一动,两支蛇皮袋子放在了地上。
老妇露出了笑颜:“亏你有心,还记得我最喜欢吃红麦。好好,东西放在这儿。”
威尼丁笑道:“小时候老师用红麦磨浆,蒸出来的红麦糕,红麦饼是最好吃的,我一直记忆犹新。不过这一晃,已经好多年没吃到了,希望今天能尝尝呢。”
老妇道:“红麦糕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北方农家经常吃这个,这里虽然不那么靠北,城里头的糕点店也有卖的,随时都能吃得到。”
“但那些不是老师您做的,再怎么吃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
老妇心里头暖暖的:“好,晚一点我做给你吃,不过你得帮我磨麦子。”
“当然,那个小磨盘还在吗?”
“在屋里头搁着呢,急什么,看把你嘴馋的。”老妇欣慰的笑道:“你来老师家,肯定还有别的事吧?”
威尼丁道:“先不说我,先说您。我听说您把那件衣服都送出去了?”
老妇道:“那件衣服是珍贵,但东西总要有人用,总不能让它烂在仓库里长霉。”
威尼丁笑道:“那件衣服可不会烂,也不会起霉。您把它送给谁了?”
“这个人的名字你应该在报纸上见过,西莱斯特·冰稚邪。”老妇说。
“是他!”威尼丁惊异道:“可是他死了啊,您是不是应该把衣服收回来了?如果被圣园的人见到那件衣服,就麻烦了。”
老妇呵呵笑了,带着几分轻蔑道:“现在圣园的人还有谁能认得出这件衣服,就算让他们十二圣贤挨个来看,也认不出来了。”
威尼丁道:“但是西莱斯特已经死了,东西您该收回来了。”
“死了?你认为他真的死了?”
威尼丁疑惑道:“难道没有?”
老妇道:“他是死了,可现在还活着。我看他就不是一个会早亡的人,他的身份,怎么能这样就死了呢?”
威尼丁更加纳闷了:“老师,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
老妇伸着她满是皱纹的手在火盆前烤着,笑道:“我当然知道他还活着,因为不是很久前我还见到了他,并且赠送了他一只新的宠物,秘银月影龙。”
威尼丁一怔:“您把月光龙卵送出去了?那日冕龙卵呢。”
老妇道:“送给了另外一个人,克里斯汀家族的小伙子,那个叫比莫耶的。”
威尼丁说道:“您知道那两只龙意味着什么,他们能将龙孵化出来吗?如果不能在一年的时间内将这两条龙孵出,等于是前功尽弃呀。”
“嘿嘿嘿嘿。”老妇笑道:“老婆子我看人还是很准的,那两条龙还没到他们的手,就自己破壳而出了。”
威尼丁收敛了神色:“这么看来,这两条龙注定得由他们培养。对这两个人将来的行程,我们就得把握好了,用特殊的龙血催化它们加速成长后,这两条龙的其中一条,必须得死在另外一条龙的手里,能不能完成还得看运气。”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老师,我听您刚才的语气,好像对西莱斯特·冰稚邪了解不少,而且你赠送给他的东西也太多了吧,这不太符合我们行事的宗旨。”
老妇笑道:“我对他的了解,比他自己还多。至于送给他过多的东西,那是因为他的师父托我照顾好他。”
“他的师父?”
“希格弗莉德·库拉。”
“哦,是她呀。”威尼丁说:“库拉,我好像很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老妇颇有些伤感道:“临行前她跟我说,如果她没能按约定的时间回来,那就表示她死了。她是一个守约的人,按时她早就应该回来了,可现在始终没回来。唉,苏德米特族的人越来越少了,对冰稚邪那个孩子来说,我们欠他的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他也不会成为一个孤儿。”
“老师,您又想起苏德米特被屠的惨案了。”
老妇道:“当年的事,不管谁对谁错,总之事情因我们而起,如果不是我们光明会的人一直在来逃避圣园的追杀,躲到苏德米特一族避难,劝导他们加入光明会,也不会酿成那时的惨案。”
威尼丁拉着老师苍老的手,安抚着道:“老师,您不该这么想,我们光明会又不是什么邪恶组织,加入光明会是他们自愿的,而且几千年以来他们始终都有人加入光明会,并不是从那个时候才有的。”
“我知道。”
威尼丁想了想,说:“我还是让你看点让你高兴的东西吧。”说着手中空间魔法再次闪动,泣血红莲浮现在手中:“老师您看,这是什么?”
老妇一凝眉:“嗯!泣血红莲,这遗失了万年的东西,你是怎么找到的?”
威尼丁道:“这个一会儿再跟您说,不过您应该记得明年是什么日子吧?”
“明年?”老妇想了想,恍然道:“啊,日食出,焚风开,四十四年轮回限;天国泣,黄沙沉,六月龙启沙神殿。明年六月,日食,是沙神殿出来的日子!”
“老师,有了泣血红莲这把钥匙,就能开启沙神殿最底层的渊格,进入真正的沙神殿。您知道,那里面有我们一直想要找回的东西。”
老妇难以抑制的有些激动:“没错,渊格里有我们失去了已久的东西,那件东西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不只如此哦。”威尼丁笑着又从空间中取出一件东西,是那副名为《梦中天堂》的巨画。
“这是……”老妇运起魔法,在屋中卷开画轴的一边:“这是《天国图》?”
威尼丁点点头:“我想这就是《天国图》,只是还没想到办法让它露出真容。不过没关系,只要泣血红莲在,我们随时能开启通天塔,那是唯一能通往云国和天国的两条道路之一。”
老妇难掩兴奋,手臂在发抖:“通天塔,失落已久的十大禁地,彩虹城,天国之城!”
“老师您别激动”威尼丁收好画卷道:“另外还有一件让您高兴的事,那个人跟我们联系了。”仅管在这样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小木屋里,威尼丁仍然选择凑到老妇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老妇一怔:“真的?”
“嗯。”威尼丁肯定的点头。
老妇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从今以后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