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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山上,矮树凉风,迭戈一袭白袍,一把无剑的鞘,深幽的一双眼,注视着不远方前的另一袭身影。
迭戈放下剑鞘,白袍迎风而动,鞘直零零地立在地上,不倒也不摇:“你不逃了?”
“逃?哼哼。”神秘黑红袍客人怪声声的笑道:“你是在轻视我,还是在轻视自己的实力?在这里我随时能进,随时可出。”背风的黑袍同样在狂抖,袍下的人依然看不见面庞。
“‘逃’这个字确实不好。那么神秘来客……说出你的身份吧。”
神秘人道:“我的身份对你们来说并不重要。”
“呵,你确实不重要,但迭戈的剑从不杀无名者。”
“哼~!”
“哦~!”迭戈的声已微怒,斜垂的右手已摆出将要起剑的手势。
这会儿,一个大踏步的身影出现在山顶——神拳之印·莱蒙托夫。
“刚才山下很热闹啊。”这是莱蒙托夫上来的第一句话,他与神秘人、迭戈站成一条直线,保持着同等的距离,一个出手距离刚刚好,非常舒适的距离。
神秘人侧着身斜睨了后方来人一眼:“帝国的神拳成了庄园的打手?”
莱蒙托夫并不生气:“我是打手,但不是他们的打手。莱蒙托夫只想看看,能在苹果岛庄园装神弄鬼的人有多少实力。”
神秘人左右观视,轻笑:“你们谁先动手,还是想一起上?”
迭戈不答反问:“说出你来庄园的目的!你总不是来看热闹的吧?”
神秘人抖了抖宽袍大袖,双手抱胸道:“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风中一时无语,气氛更加紧张。
莱蒙托夫道:“看来你真的不把苹果岛庄园放在眼里呀!”
“我很把庄园看在眼里。”神秘人说。
过了两秒,迭戈又问:“这就是你来庄园唯一的目的?”
“是目的,但不是唯一。”
“那其二呢?”
神秘人背着手说:“我要确定老庄园主是真的死了?”
“你认识老普蒂斯特先生?”迭戈眼神凌厉起来。
神秘人不答。
迭戈问:“还有第三吗?”
“有。我要借‘永恒法螺’一用。”
迭戈道:“昨天之前,知道‘永恒法螺’存在庄园的人屈指可数,这也是你来的目的?”
“这是我临时追加的目的。”
迭戈问:“你的三个目的很有意思,也很有深意。我想知道这三个目的你达到了几个?”
“一个半。”
“哦。一个半已经不少了,再多就有点贪心了。”迭戈说。
神秘人轻声笑道:“可我就是贪心,三个目的不达我不会离开。”
“不离开,那就只有留命!”
山顶的风呼呼的吹着,不久前逝去的火焰和蒸汽使得气流的变化更加强烈了。神秘人站在两人之间,红黑的宽袍虽然在动,却不是在随风而动,在衣袍下有着自生的气流在吹动着袍子,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然而风忽然随之一停,原本一触即发的战斗气息瞬间就没了。
迭戈道:“你要‘永恒法螺’做什么?”
“与你无关。”
“法螺不是我的,我做不了决定。”
神秘人道:“那就找个能做得了主的来。”
迭戈问:“如果不给你法螺你会怎么样?”
“我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也一定会得到。”
“看来东西我是不能不给了?”
“你最好不要做其他选择。”
“东西我不能白借给你。”
神秘人笑了:“你不是无法做主吗?”
迭戈道:“这点和你的身份一样,不重要了。所以你拿什么来交换?”
“你的命也可以。”
“恫吓只能吓唬弱者,在我面前达不到目的。”迭戈说。>
神秘人说:“那就一个敌人。”
“什么敌人?”
“我!”神秘人说:“不交法螺,我就是你们的敌人。”
“给你法螺,又有什么好处?”
“你们少了一个敌人。”
“不是多了一个朋友?”
神秘人:“我没有朋友。”
迭戈笑了:“拿神器需要实力。”
“所以,是你上,还是你们一起?”
“公平的决斗,莱蒙托夫和我岂能容忍以二敌一?”迭戈道:“不如我们立个赌约吧?”
“什么赌约。”
“如果你赢了,戒指你拿去。如果你败了,交待你的身份。”
“好。那这一战,你们谁上?”
莱蒙托夫主动解开外衣的扣子,露出精健的胸膛:“神秘朋友,昨天一抓之仇,今天该偿还了!”
“很好!”
…………
中央山下,渐渐离去的众人忽然发现山顶上忽然风起云涌,一次次闪烁的光芒亮影,是在昭示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决斗。普蒂斯特刚刚捡迭戈的白剑,对海曼拉说:“把剑带上,看看山上的情况。”
“好。”海曼拉当即上了山。
一乍眼数小时已过,山顶的战斗仍然没有停止,虽然如此,却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响动,只是山顶上狂风大作,水气雾气忽聚忽散,不知是何种承度的战斗。
普蒂斯特和部份人在山下观众,有几个上了山去,又乘着坐骑从空中退开了。大管家伍德悄然来到庄园主身边道:“西莱斯特先生说飞空艇傍晚前能舾装好,他连夜要走,请主人把答应过他的东西给他。”
“嗯,我知道了,等这里结果出来,我就去见他。这一战也该结束了。”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后,山顶的决斗已戛然而止,站立的三人依然站立,地面除了多了许多凌乱的足迹,没有太多的破坏。莱蒙托夫捡回自己的外套重新披上,神秘人笼在袍中缓缓说道:“当世三武之一的神拳,今天让我耳目一新,有了更深刻的体验。”
迭戈头也不回,身后远处的人道:“海曼拉,把庄园主叫上来吧。让他带上‘永恒法螺’。”
没多久,普蒂斯特来了,捧着那枚名为‘永恒法螺’的神戒。他看了一眼问道:“莱蒙托夫先生败了?”
“败了。”莱蒙托夫面无表情。
“唉。”普蒂斯特叹道:“这枚戒指我还答应赠予别人呢。就这样赌出去了?”他望着迭戈:“迭戈,我们什么都没捞着吗?这枚戒指可不可以不给啊?”
迭戈没说话,神秘人却道:“哦,庄园主似乎有点舍不得啊。又或者我这个敌人不值一提?”
普蒂斯特赶紧将盛戒指的小盒交给海曼拉,口中哈哈笑道:“有时候多一个朋友未必那么重要,但少一个敌人很重要。我感叹交不到神秘先生这样身手不凡的朋友,但能不做敌人也很不错。”
神秘人从海曼拉那里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合上道:“还有一个问题,你的父亲真的死了?”
“死得透透的,尸体还在地下室的石棺里封着,先生要去看看吗?”
“怎么死的?”
普蒂斯特答道:“一种说法是郁郁而终,另一种说法是暴毙,第三种说法是我亲自送他上的路。”
“哪一种是真的?”
“都是,都不是。真相往往只在于别人愿意相信哪一个。先生的问题问完了?”
“问完了。”
普蒂斯特道:“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先生能回答吗?先生和家父认识吗?是什么关系?”
“哼,并不认识。只不过他欠我一条命!”说完只见红黑的袍子飘飞,向着山下远方去了。
神秘人走后,普蒂斯特也走了,但迭戈和莱蒙托夫还没走,他们似还在回味刚才那场战斗。
“他很强。”说话的是莱蒙托夫。
“是。”迭戈道:“不但强,而且身法招式诡秘。”
莱蒙托夫说:“他能在我想不到的地方出招,在我想不到的思维肓区下手,这种奇怪的武技,莱蒙托夫还是第一次见。”
“你败了,虽然只是半招之差,但还是败了。”迭戈说。
莱蒙托夫不悦的瞧了他一眼:“用不着你来强调。”
迭戈笑道:“我的意思是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动手的话了不好说。”
莱蒙托夫道:“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是决斗,不是拼命。真正的生死之战,结果未必是这样。我败了,这半招输的心服口服,可下一次,莱蒙托夫会将这半招十倍偿还给他!”
“还有下一次?”
“有!”说完,莱蒙托夫大踏步的离开,一如他来的时候充满了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