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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魔法经卷上的内容全都翻译好了,末月皇后回归了封印,只剩瓶中女阿曼达还在旁边陪伴。
其实译文还存在一些问题,必竟从地区古代密文翻译成今天的通用文字, 虽然可以由阿曼达和末月皇后诵读出来,但在某些诲涩处会欠缺翻译的精准度,大体上能勉强读通顺。
冰稚邪将译文整理好:“血裔魔法二十二卷、时空之门魔法一卷、天启魔法两卷、影魔法三卷。嗯,血裔魔法内容很完整,可以单独装订成一本书,时空之门是单篇魔法,天启魔法和影魔法都是残卷, 缺失很大, 这些可以装订在一起, 做为札记。还有达伦配所述内容,以及这些年零零碎碎的心得笔记也可以单独记一册,跟时空之门魔法装订在一起也可以。爱莉……”回头发现爱莉丝早已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还打着微鼾。
“阿曼达,你休息吧,暂时没什么需要了。”冰稚邪小心起身,生怕惊醒了爱莉丝。
阿曼达幽幽的魂飘在空中,一端连着瓶身,她摇了摇头:“我不累,我想在飞空艇上到处看看。”
冰稚邪点点头,出去买封装的书壳封皮。花了四百多金,买了一张海妖皮做为封皮,耐火防水,还能抗一定腐蚀,又买了火藻树木做为书壳。这两种都是做书封的好料。在回飞空艇的路上,遇到了疾鹰带着一伙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他上前道:“西莱斯特先生, 苍夜巨龙又出现了, 这次在北方,有几个村镇遭了大殃,疾风老大准备再去抓苍夜,解决这个祸患。”
“他今天就去吗?”冰稚邪问。
疾鹰摇头:“这我不知道,他只让我准备远行的东西,大概就这一两天吧。”
冰稚邪道:“那只龙的状态很不对劲,疾风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
“是啊。”疾鹰说:“我也觉得奇怪。沙漠里的巨龙很少主动侵犯人类居住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那条苍夜在沙漠存在小几千年了,虽然脾气不好,以前从没这么暴燥过,更没像现在这样,多次袭击人类居住地。西莱斯特先生,你会不会和我们老大一起去?我挺担心老大的,你一起去的话,会更可靠些。”
冰稚邪笑了笑:“我想想吧。”
回到艇上,阿曼达正飘在复兴号的翼棚下欢看沙漠与绿洲的美景:“以前王妃每每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陪着她去某个绿洲散心,她很喜欢外出,在皇宫时总是闷闷不乐。”她跟着冰稚邪回到了艇舱。
冰稚邪一边裁剪海妖边,调和胶水, 一边道:“格洛纳斯在你看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曼达一开始不敢作答,过了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我从王妃身上感觉陛下是个喜怒不定的人。因为他总能让王妃时而高兴不已,时而失落之极。”
冰稚邪道:“你可以多跟我说说你那时候的故事,我很喜欢听。”
“有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也许是太久远,也许是我现在这个状态的缘故。”
“捡你记得的说吧。”冰稚邪仔细折叠起封皮边角。
“说什么呢?”阿曼达飘在半空,望着舱室的天花板:“啊,王妃曾经在花园养了一只百翎彩雀,极为的漂亮。它的羽毛可以放出几百种不同颜色的光彩,还能变色。当时宫廷里好多宫女侍从都跑来看。而且它还非常听王妃的话,在没有收为守护的情况下,天天和王妃形影不离。”
冰稚邪说:“百翎彩雀尾羽散发的光芒看久了会让人失明。”
“是啊,王妃也曾短暂失明过。不过她还是很喜欢,一直把它养在花园的四方池里。”
“哦,养在水里吗?”
“嗯。”阿曼达点头:“王妃给它取名叫仙女,其实它是公的,因为特别喜欢玩水,就一直养在四方池边。陛下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王妃天天和仙女为伴,十分亲密。”>
“后来呢?”
“后来王妃养了它七年还是八年,把它放了。当时我不明白王妃那么喜欢仙女,为什么要放生,后来我明白了。”
“你的王妃心里其实也想离开。”冰稚邪说。
阿曼达点头:“是的。”
装线,封订,弄好了一本,冰稚邪又弄第二本。
“西莱斯特先生,以后你可以常常听我说话吗?我想找个人说点什么……”
“当然可以。”冰稚邪朝她笑了一笑。
阿曼达也笑了。
这时爱莉丝从床上坐起来道:“讲故事的时候也得叫上我,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说的这些,我都要记录在冒险日记里。”
到了中午,三本书才封好,爱莉丝看着光秃秃的书皮问:“怎么没有封面呢?”
冰稚邪打哈欠道:“我还没画呢。这封皮的魔法适应性很好,我想花点心思,在上面加点小把戏。”
爱莉丝翻了翻,笑嘻嘻道:“师父,你也给我的冒险日记做个书封呗。”
“你自己也可以动手做嘛,又不难。海妖皮还剩不少。”
“不嘛,我就要你帮我做。”爱莉丝挽着他的手,身体贴了上来。
冰稚邪很近距离感受到她吐出来的呼吸,头向后仰着道:“你没漱口。”
“讨厌~!”爱莉丝尴尬得很,麻溜跑去洗漱了。
冰稚邪将暗法暝袍交给爱莉丝,让她给蜜女王带去。自己胡乱吃了点面包牛奶睡去了。
日渐斜落,阿曼达回到瓶中休息去了,飞空艇上只余忠诚守卫的蕾丝,熟睡中的冰稚邪忽然不安的动起来,一副副奇怪的画面从他脑中走过,有山有海、有人类有战争,一切有如走马观花,山川日月、星穹轮转,千年岁月都在这些闪回的片断中……
冰稚邪猛然惊起,大口大口喘气,房间里冰晶石释放的冷气还在流转,但他身上药物绷带全被汗水浸湿。
“怎么回事?那些画面,都是我没经历过的事件……”冰稚邪看着床布发呆,心头一怔:“啊,是扎菲诺经历过的画面!怎么会……难道……它的生命和我的身体之前并没有完全融入,到此刻才开始深度融合?!”
脑中闪逝的画面他已经记不得了,但有一个画面还在他的印象中久久无法消失,荒古的森林、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建筑,一切都湮没在岁月中,成了没有人迹的世界。
忽然间他脑海中又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只他前所未见的巨龙,这只巨龙带起了他身体内深处的战粟。接着又一个人类面孔闪过,他没看清,但觉得有些熟悉,似乎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