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抵开人刃，猛然退出几步，剑落身旁，捂肩一膝着地，咬牙拔出暗箭</p>
抬头是人笑脸，记忆里倒有些重合</p>
尖刃转眼到眉心，侧身躲了一剑，翻身拉开距离，一脚勾起剑来，紧握住剑柄</p>
只见人双目猩红，血染衣衫</p>
抬眸紧盯着人，忽地勾唇笑道</p>
“你把我了解的透，我却不知你擅暗箭”</p>
咽下口气暗自调理气息，敛下笑意冷然道</p>
“可惜未能一箭取我性命”</p>
稳住内力提气持剑对人</p>
“你就算废了我右手，我也有能耐取你首级”</p>
踏地而起，翻身舞出剑花，剑剑挡开人抵挡之势</p>
平了剑刃猛击人手，刀落击地尘起</p>
不顾伤口猛然用力，再击人肩使其跪地</p>
一掌袭来</p>
抽剑踏其肩飞身躲过掌击，不待其反应，由上而下一掌击其头颅</p>
退之，击其胸腹，伏地血撒尘嚣</p>
上前碾上人手背</p>
一掌，又一箭</p>
提剑击开暗箭</p>
“穷途之寇，你应知我绝不会在一个地方跌两次”</p>
不闻人言，一剑直击其心</p>
意料之中被挡开，接连一掌再击其胸</p>
血沾上衣摆，收回剑嫌恶般斩落那处衣摆</p>
“我就算放过你你也活不过几日，我本无意做绝，不过”</p>
“是你，那我就亲手送你一程”</p>
拾了人的刀缓步到人眼前</p>
“你可记得闭眼”</p>
刀落，跪地，伤处血崩再难坚持</p>
倒地望天，浑噩间想起师傅曾言</p>
果然</p>
“难得你二人竟处处相冲，所谓道不相同，各为其主”</p>
“道不同不相为谋，若硬要同径而行”</p>
“一死一也不会</p>
又是这场梦。</p>
睁开眼睛时，眸中已再无波澜。面色如常地从怀里摸出布料一般但十分整洁的方巾，不着痕迹地将额上冷汗拭去。随后起身，打了一盆水将帕子洗净，搭在旧得发亮的木架上。</p>
还没到卯时。</p>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踱步而出。</p>
两年前师父的墓被发现的时候，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得不承认，在能做好人的时候，师父都选择做了好人，因此很多人自发去他墓前凭吊。可自己再也没去过。</p>
世上没有这种道理，好人杀了自己父亲还可以活。因此杀是必须要杀的，但自己从不恨他，争权夺利这种事，既然选择了，便得接受成王败寇，他打小就清楚。</p>
顺脚踢开了地上的碎石子，清俊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p>
每次梦到都要想一遍，罢了，不想了。</p>
这两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是在卖草药的时候见到的。那人急求一味药，师父说过，那种药并不稀有，但因采摘下来两日便会失去效用，许多药铺并不供货，反而是他这里刚好有。原以为买了药那个中年男人便会离开，没想到却在昨日又找上门来，竟然还邀自己同他回洛阳。</p>
“莫名其妙…”</p>
不管他是因为查到了什么，还是仅仅可怜一个孩子只身闯荡江湖，反正一开始自己从未想过跟他离开。但今晚那个梦再次出现，似乎在昭示着，有些路，是注定要走的，可能这就是父亲所说的命运。就算这次拒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那边的人抓回去，不如试着重新活一次。</p>
“啪——”</p>
瓷盏落在青石的地面上摔得粉碎。</p>
男人看着少年，眼中闪过异常复杂的情绪。惊讶、惋惜，甚至…少年紧盯着男人的神情，手指紧握成拳藏在袖中，他竟然从男人眸中看到了浅淡的欣喜和如释重负。</p>
男人最后笑了笑，像往常一般，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发顶，随后脱力垂下，静静地搭在膝上。他就坐在正堂的主位上，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坦荡看着少年，直到缓缓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说。</p>
连死都是这般模样。</p>
就仿佛，杀了少年的父亲之人不是他一样。</p>
少年原以为他会震惊，会大怒，责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甚至在最后一刻将他也抹杀。</p>
可是没有。</p>
少年这才知道，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师父，他举重若轻，收放自如，是连生死也算计在内的人。若不是他有意，就算从百晓生那里换来的毒，也奈何不了师父吧。</p>
少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确实足够冷静，除了手心多了几道指甲留下的红痕。</p>
他冷静地葬了师父，又去祭拜了故去的父母。那天雪很大，风吹裂他手指，灌进他脖颈，一不留神，他打了个寒颤醒来。</p>
记忆里相思湾的冬日总会有绵密的大雪，落在逼仄的小巷路面上，化成一滩雪泥污迹。巷子里的灯也是昏暗的，风很大，雪夹着雨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一只脚啪唧一声踩进了水坑，溅得满裤腿污泥。</p>
到了巷外，就完全是另一番天地。那些撑着纸伞的人来来往往，卖米糕或者糖人儿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有打树花的，泼落一勺火花，实在是漂亮。还有耍马沐猴儿的，唱采莲船小调的。那时候还小，见了新奇的玩意儿便乐得忘乎所以，回了家还要惦记上很久，非得缠着阿娘遂了我不可。到后来阿娘不在了，被拐进风月楼的那一年里，我只知道，此后欲求凡事凡物，都得靠自己去取。</p>
说起来，在那楼里做杂役的时候还遇见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我和他呢，还一起偷偷挂过小千的。用楼里姐姐们请签用剩下的黄纸裁成三寸大小，和寸余红纸一起粘了写米糊贴在后院儿小门上，他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一支做工精良的笔给我，秀才阿爹曾经教过我一些字，好歹也会写几个。碾了木炭灰沾水，抖抖笔装模作样地在纸上面写了几句吉祥话。这些吉祥话却是一句也没成。</p>
果然求神佛无用，只得靠自己。</p>
风为毡笠，雪作氅衣，扬剑掠空惊飞鸿。</p>
练剑台上，广袖挟烟，翻卷时能涌雷云；苍山雪下，玉龙破雾，光耀处堪寒九州。时取酒囊，送甘醇入喉；偶发醉笑，令流风都停。</p>
——剑穿碧落为慑雪，歌传天外能惊云。此生不遂王侯令，惟愿笑醉到天明。</p>
舞至情最动处，酣畅淋漓，弃剑于地，探手寻腰间酒囊，扯来笑饮。</p>
囊中还三两，独沽一人酌，此日风雪堪下酒。想少年意气，正是风发时；锋起吹云，剑落止水，渴漱新雪，困眠凛风；而能借以作乐。</p>
坎坷奈我何？不平奈我何？若不顺遂这天下意，而天下又能奈我何！</p>
遂重拾剑，又作剑式。</p>
此番寒光穿空去，挟风动九霄。</p>
锋刃过处剑气纵横，惊散台上碎雪尘雾，足踏风烟而起，剑点苍穹，醉意下仰天而笑。</p>
鲜衣怒马当如此！</p>
道是快哉，快哉！</p>
夜悄然来临，窗外弦月如钩，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淡淡清风拂过，繁华街道上昏暗的灯光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没有比往日少。</p>
虽说快要到了初春时节，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边的人注意到了“冷了吗”。我轻轻点头“有一点”。她变把身上的斗篷摘下替他带上，“好点了吗，马上就要到饭店了”。“嗯”我答到。内心不由腹诽一下，人和人还是有，不，是妖与妖之间还是有差距的。任由她拉着我往前走去。</p>
进了饭馆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家饭馆是我俩经常来的地方，特色的菜也早已烂熟于心，不等小二推荐特色的菜，就已经开始点上了。转过头去问身旁的人，你还要吃些什么吗？“不用了，咱俩吃不完”。“好了就这些吧。”</p>
望向窗外大真真清风拂过的枝叶，瑟瑟发抖，倒是提醒了哪互还恶为入睡的人家早早落窗，息蜡。只又怜惜街上行人还未归家，又让谁倚门牵挂？浅色渐深入一片浓稠，不复方才那般生意昂然。月色更深色，一抹凄凉入夜晃得湖上的石桥，忘却了今日来往的逢人，安然睡去又委婉的落入湖边花上，方才回神。</p>
一道道佳肴，放在桌上值乎筷子风卷残云般扫荡着，全然不顾旁边还有他人对面的人看着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往我的碗里放着，挑好刺的鱼块。心安理得接受着她的宠溺。</p>
酒足饭饱后，摸着吃着圆溜溜的肚子半眯着眼睛，似快要睡着了的样子“走吧，我吃完了。”她在桌上放下一锦囊。</p>
走在街上，困意渐渐袭来，原来的一部变成了半步，慢慢的往前蹭着，拽着前面人的衣角，人由她领着“怎么，累了？”“嗯，刚才有点吃多了，有点困。”她轻轻的把我拽入她的怀里轻柔的说到“上来吧。”我朝她眯了眯眼，便化为了原形，将我抱了起来，我便在她的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满足的打起了瞌睡。</p>
只是这一夜，是谁闯了谁的家圆？进了谁的梦？亦梦不回，故人长绝，明朝再逢卿。</p>
半夜被噩梦惊醒，这个季节怎会流汗，但是枕头的表面已经被自己的眼泪和冷汗弄湿了，坐起身缓了一会儿，但是梦中的场景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散。</p>
闭上眼睛慢慢回忆自己的梦</p>
爱人和她在一起做饭吃饭，明明一切都是很完美很美满，但是当我们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拿出了刀刺向了自己，如果只是被他刺死也没有什么好害怕和心疼的...</p>
刀并没有刺进我的心脏，而是我的胳膊...我没死，但是我看到的画面简直是生不如死。</p>
他开门抱着一个女人进来，他们两人的眼中是无尽的嘲笑与嘲讽。原来我在他心中是这样的不重要，就跟一个跳梁小丑一样。</p>
心灰意冷只求他赐一死，可是他呢...确是把刀给了那个女人，她一刀刺进她的心脏...可真是死不瞑目啊</p>
昏哑的天空带着滚滚无尽的黑暗，压过这座残喘在一夜刀光剑影的小城。</p>
这里再也设有了人间的烟火气，世俗的喜笑嗔怒，有的只是令人作呕鲜血和数不清的尸骸残肢。</p>
在城中央那座从不熄灭的日光台上，如树干盘生出一盏灯模样的东西，此时也长满了杂枯的野草，暗淡再无光芒。那灯上残留的一截布满伤痕的手臂缓缓流下灰败的血液与台上的鲜血混合，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p>
这时，一个身形削弱的女子，巍巍颤颤的从台上的尸体里爬起来。</p>
她纵便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伤痕，苍白无血的脸上，刀痕斑驳。还是艰难的转过残破身子面对着紧闭的城门。</p>
用那一双如地狱深渊一般空洞失神的眼睛，久久凝望着在城门前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p>
“呵。”像在风沙中磨过的嘶哑声音轻笑一声，干裂的嘴唇缓缓轻启：</p>
“你看，那扇门始终紧闭着，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p>
最后一点虚弱的尾音，带着挣扎后的浓浓失落，和一点微不可闻讽刺，永久的在风中消逝了。</p>
台上也再不见女子破败却孤傲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佝偻着身影但衣饰干净的老妇人。</p>
老妇人也同样痴痴的凝望着那闭从未打开过的城门，仿佛对那扇门带着深深的眷恋。</p>
她的腿部逐渐变成棕色的树干，缠着与周围昏暗格格不入的些许翠绿色。</p>
随着最后一滴浊泪从她褶皱眼角流下，流在枯黄的右手上，逐渐消失，那日光台上忽然绽放出一束微弱的光芒，越大越大直至笼罩着整座压抑的小城。</p>
像濒死的金乌，剧烈的散发着最后的光芒，企图照亮这世间混浊的黑暗。</p>
不消一会儿，耀眼的光芒就散去了，小城奇异的恢复了旧状。城内街市仍然热热闹闹，家家户户都生着缭缭沾着世俗的炊烟。日光台上的灯也依旧发出着夹淡淡昏黄的光芒。</p>
而灯内有一丝隐隐约约涌动着的暗色。在快被蚕食掉时，极快的飞出去缠在了城门的门栓上。</p>
在那一瞬，无数挣扎的黑影闪现在城门前，又归于平静。</p>
满眼一片黄沙，只有几处青绿，远处，是一群马匪正绑着一群可怜的百姓，然而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眼睛一直盯着那个领头的人。</p>
乱，格外的乱，这里就是马匪的老窝，此时的它换了身衣服，以便混于人群中，那个她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男人，等到那群马匪开始分人的时候，那个人一个都没要，也没看她一眼，“有意思”她暗想。</p>
后来她跟着其他的人去了一个房间，他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从他的嘴里我发现原来这个马匪首领还是个专情的人，也知道了什么办法能让他动心，她杀了这个男人，谁让他花心，还遇上了她呢！</p>sxbiquge/read/39/391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