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值得 第22章拯救了银河系

“冯白,你说谁疯了,你懂什么?”杨一楠不屑地说。

冯白难得地在妻子面前红了脸,大声咆哮:“园园还是个姑娘,你给她吃这种东西,你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

杨一楠:“园园学校的老师下周不是要突击讲理科综合的难题吗?她现在情绪不稳,根本就听不进课。而这个机会错过了,人家老师又不可能单独为她开小灶。怎么办,干脆吃一颗妈富龙,推迟生理期。园园,听话,乖,来吃药。”

冯小园哭着说:“我不要,要吃你自己吃。”

“混帐,我吃什么吃,我又不参加高考。”

冯白这才明白杨一楠的用意,心中的气消了些。道:“一楠,你说得或许有点道理。可是,你凭什么说园园不吃药下周就听不进去课。”

杨一楠:“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清楚,每个月这几天园园的脾气就不好,嗜睡,肚子疼,我这也是对她好。”

冯白和女儿毕竟男女有别,有的事情毕竟不好问。听到这里,他担心地看着冯小园:“园园你肚子疼吗,怎么不早告诉爸爸,爸爸好带你看医生。”

杨一楠一挥手:“世界上五十亿人口,至少二十五亿女人。以百分之一的人痛计算,至少有两千万人有这个毛病,人家不看医生不过了,至于大惊小怪。”

园园愤怒地看着妈妈,眼睛里全是泪水:“你!”

“你瞪什么瞪,最讨厌你用这种眼睛看着我,倒显得我是阶级敌人一样。少废话,吃药!”

“我——不——吃!”

“快吃,少废话,我是你妈还能害你。”杨一楠性子不太好,和女儿纠缠了半天,心中邪火拱上来,猛地伸手掐住园园的腮帮子:“张嘴!”

“呜!”这动作实在太粗暴了,园园大哭一声,挣脱开来:“杨一楠你是***,我要跳楼,我不活了。”

冯白惊得冷汗都出来了:“园园不要!”

杨一楠冷笑:“还寻死觅活,你跳,你跳给我看,你不跳就乖乖吃药。”

园园:“你叫我跳我就跳啊,我不跳,我离家出走。”就要朝门外冲。

“站住,还离家出走,反了你!”杨一楠一巴掌抽过去。

耳光响亮,园园捂着脸愣了片刻,跳上写字台,要朝窗户扑去。

冯白大叫一声把她拉住:“园园,园园,你要干什么?放心好了,爸爸答应你没人能叫你吃药。”

杨一楠还在骂:“冯白你起开,我就要看看这小妮子今天要作什么妖。要跳上楼顶往下跳,咱们家住二楼,你下去也死不了。”

冯白终于爆发了:“住口,杨一楠你混蛋……我我我……”

他一把抓住药,掰下来,一颗颗朝嘴里塞:“我吃,我吃,我全吃光了,园园就不用吃了。”

杨一楠:“冯白,我教育女儿你闹什么,吃吃吃,你吃完了,我再去买。看你能把全城药店了的药都吃完了?”

园园哇一声扑下来,扑到冯白怀里,颤抖着手道:“爸爸不要,妈妈,我吃药,我吃药不好吗……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你的心里只有铁石。”

杨一楠:“我只要清北复交。无论你怎么恨我,我都不在乎。是,我心如铁石,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什么叫一片苦心。”

经过这么一闹,一家人的心情恶劣,晚饭也没怎么吃。

卧室中,冯白心情抑郁地看着复习资料。

杨一楠照例将化妆品不要钱似地朝脸上脖子上抹:“冯白,你一下午不说话,给我甩什么脸子。”

说不生气也是假话,冯白本以为自己会彻底爆发。可话一说出口,心中的怨气突然泄了。他这人就是心宽,觉得有的事情没必要发作,需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否则,搞得大家不愉快没任何好处。

于是,一旦家中有事,他都习惯回避矛盾。

“领导放心,我一定对你微笑服务。”

杨一楠突然叹息:“园园是个小姑娘,让她吃药你当我不心疼,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是,名牌大学对一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怕你比我更清楚。没有今天的苦,哪里会有将来的远大前程。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咱们家却是一头猫爸。为了园园,我只能当虎妈,谁叫你不靠谱呢!”

“是是是,我是猫。”冯白故意在妻子面前做了个猫对着老鼠洞喷气的样子。

“去去去,去刷牙,有口气。”杨一楠笑起来:“对了,先把你的中药给喝了。”

“还喝……”

“你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态生龙活虎,龙马精神?”

“却没有……好吧,我喝……”

喝了药,冯白敲了敲冯小园的房门:“园园开门,是爸爸啊!”

里面没有声音,晚饭后园园就把自己关在屋中,谁叫也不开门。

冯白:“开门呀,是你最信赖最亲爱的冯白同志送温暖来了。”

“扑哧,还社区送温暖?”里面传来扑哧一声笑,园园开了门:“欢迎您冯白同志,请进。”

“这个给你,趁热喝掉。”冯白将一碗热热的液体递过去。

“这是什么?”园园喝了一口:“好甜。”

冯白一脸愧疚:“是爸爸的错,爸爸不知道你每个月都会肚子疼,这是红糖水。”

冯小园:“谢谢爸爸,么么哒!”

“尽学些乱七八糟的网络语言,快喝糖水,喝完马上去刷牙。”

喝了红塘水,看园园的情绪平稳了些,冯白又让她去了卫生间,然后将挤了牙膏的牙刷递过去,耐心地说:“其实你妈让你吃药也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不懂科学胡搞。一个小孩子,怎么可以乱吃药。下周的学习实在太重要,她也是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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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园显然不服气,斜着眼睛看着冯白和杨一楠卧室的方向,神色忿忿。

“须知上天的馈赠一早已经标注好了价钱,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得有失,并不是等待就能获取。”冯白耐心地说:“学习苦不苦,苦;电脑手机好不好玩,好玩。可你顾着去玩了,成绩就会下去。很多东西,说穿了就是交换。你今天的艰苦,交换的是明日的幸福生活。”

“爸爸当年是个山区农村的孩子,老家你是去过的,什么模样你也知道,整个城区也就一万来人口,两边是山,出门就得爬坡,十分钟就能走个通城。可就这么一座山区城市,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天堂。我那个时候心中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跳出龙门,住进这神仙居一样的地方。”

“那个时候可没有住校的说法,我每天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去县城中学读书,走了六年,脚上的茧子有铜钱厚。军用胶鞋也磨破了不知道多少双,可即便鞋子破得露出大拇哥,还不能扔,因为扔了你就得光着。”

“没办法,只得拿了一块布缝上去,直到没地方下针,你知道当时爸爸最害怕什么吗?”

冯小园好奇地问:“最害怕什么?”

冯白:“最害怕运动会,因为我的鞋子可经不住折腾。对了,我还最害怕夏天。那军用胶鞋的味儿啊,一脱,立即就有一群苍蝇飞过来,赶都赶不走。”

“扑哧,哈哈哈哈。”园园笑得前伏后仰,把口中的泡沫都喷了出来。

冯白感慨:“当时苦不苦,苦啊!地里的活你得干,给猪割草,掰玉米,挑粪。干一天活下来,浑身都好像散架了,只想躺在地上一睡到天亮。可你还得起来去做作业,去看书。睡觉是舒服,但舒服之后又怎么样了,你每睡一个舒服觉,那天堂般的县城就离你远一里路。”

“有得就有失,妈妈让你吃药是她不对,但我们这一代人都是吃过苦来的,知道学习成绩和大学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

冯白把漱口水递给园园:“你不要生妈妈的气,要生气就冲我来,爸爸当你情绪的废纸篓。”

“哎,冯白你真好,就是标准的暖男,谁嫁了你会很幸福的。当初你怎么看上杨一楠的,她前世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冯小园感慨。

冯白终于忍不住在她肩膀上扇了一记:“说什么呢,没礼貌的家伙,再这么说你妈,我打你了。”

冯小园一吐舌头:“你才舍不得呢!”

“怎么舍不得,你妈可是我的老婆,谁敢说我老婆不是我跟她没完。我这人最护短了。”说罢,冯白叹息:“大人们的爱情你不懂的,反正我爱你妈妈,没有任何理由,事情就这么简单。”

回到房间后,杨一楠还在做面部保养:“老白,你见过前世小情人了,听你们又说又笑的,我还真有点吃醋。记得明天看到刘航劝他主动点向泉泉求婚,孩子一定要保住。你早点睡,别再看资料了。”

“好,保证完成任务,一分钟进入深度睡眠。”冯白如蒙大赦,咻一声钻进被窝,闭目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