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不知遂此时内心踌躇不安,卢百年若无其事关心起了其它的。</p>
遂无心思考,依旧把卢百年当坏人看待,说话带敌意。</p>
“遂小姐,听说,你要成亲了?”</p>
“呵,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撵,你会不知道?”</p>
都是小气玩意儿,卢百年对张宣仪有敌意,大大的敌意。</p>
“张宣仪不适合你。”</p>
“可他们都说他适合我,就你一人说他不适合我。”</p>
“你永远不知道伪善的人在面皮下是什么样子,你以为他是上天在黑暗中派来拯救你的神,可现实是他很有可能是打你入地狱的魔。别太相信一个人了,有些事情,你既然有疑,便该提防着,小心事变。”</p>
这番言论使遂发笑,显然,卢百年以为她可以和他心平气和聊天,他便忘了一些事,真把自己当遂的知心朋友,“卢先生,其实这话不该你说出口,要知道,因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会信你是个好人,要提防,也是提防你。”</p>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p>
“别,别我把推出来当借口,‘为了我好’这种话我已经听得太多。”听闻一番牺牲自己为他人的言论,遂呵呵干笑,赶忙拒绝,“这话留着,哄你自己玩儿就行了。”</p>
“人之将死,其言虽不善,但也真,那个关头,鬼王没有说谎的必要,”没有暧昧,卢百年的手轻轻抚上了遂的小腹,“可惜了。”</p>
“什么可惜了?”</p>
卢百年带着一脸不明意味的笑看着遂,“你不能生育。”</p>
……</p>
遂抬起准备拍开抚摸肚子那只手的手僵住,她直直盯着卢百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讷讷问,“何出此言?”</p>
“一直没人告诉过你么?无间神管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惧大人与你未婚夫应该知道,他们的修为,一眼便能看出你身体不对劲。”</p>
……</p>
“哦”,没再多说什么,遂淡淡一笑便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子。”</p>
就在这时,一溜烟就跑掉的黑皮耗子忽然蹿到了遂怀里窝着,像狼一样呲牙,炸毛凶着卢百年。</p>
“说来是缘分,百年恰好知道一地方,那里有个人或许能给遂小姐帮助,虽口口声声无间规矩不能破,遂小姐不如破一次例,跟我去看一看。”</p>
忽然开始发呆,遂木愣盯着地面好一会儿,才问,“什么人?”</p>
“就一个女人,她,你认识。”</p>
然后,遂:跟着卢百年来到了老朋友胡必以及吴建国俩老兄家所在的小区,车在小区内的路边慢慢停下,遂侧头透过车窗,出乎意料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p>
已是傍晚,小广场中间高大灯柱的照明灯把小广场照亮,不惧寒冷,大爷大妈们随着震耳激情澎湃的的音乐起舞,人群中,一位穿白羽绒服的女人身姿修长端正,很是显眼。</p>
而广场边小树林,站着一个遂极为熟悉的身影,他便是无时无刻不对遂说着自己忙,此刻却出现在这里看大爷大妈跳舞的张宣仪,他很认真望着人群,而她抚摸过的他的背,他的棱角分明的容颜,被灯光模糊,被黑暗吞噬。</p>
谁能辨天使还是魔鬼。</p>
“卢先生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看什么?‘究竟为何,一年轻男子竟痴迷老年人舞姿不能自拔’?”没心没肺打趣着,遂顺着张宣仪的视线,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人……或许该说认识,单方面的认识,“……还是,一场关于禁忌的爱恋。”</p>
作为胡必与吴建国之间这场矛盾的激发者,李素芳这个被时光善待的美人始至终没被打扰,悠哉游哉的活着,她就像画卷里那朵含苞待放的花一样,娇羞美艳定格,时光剥落鲜艳夺目的颜色留下浅淡脂粉的素雅。</p>
“路边那位便是遂小姐的未婚夫吧?遂小姐别见怪,首都人挤人,可关于宗教的圈子就是这么小,百年和宣仪公子老早就认识,今日百年带遂小姐来,并非是看宣仪公子,而是宣仪公子日日前来看望的女人。这个小区曾经发生过闹鬼的事,有人求助,百年便派手下人来看,发现宣仪公子在这里只是偶然。其实,百年起初也很奇怪,大忙人宣仪公子怎么会每天都来这个小区看老人家跳舞,后来派人深入一调查,便发现了不对。这小区前段时间传闹鬼,有两户人家一夜之间消失,无人知所踪,连监控录像都没拍到有用的画面。”</p>
这些,遂都知道,报纸上都有,笔下生花,写得卢百年说的精彩。</p>
“人口失踪是警察的事,我就一追魂的,你大老远带我来就想给我说这些。”</p>
“这两户人家的老一辈,也就是两位老爷子是挚友,和同住小区的一位名叫李素芳的女人年轻时就认识,三人关系不错,除了近几年两位大爷闹僵之外,小辈几个逢年过节都在走动。这两户人家出了事,独李素芳家风平浪静,很诡异的是,她还忘记了那两位老友……”</p>
卢百年忽然顿住,遂很给面子跟着问下去,“然后?”</p>
“我查过,李素芳家底异常干净,她家上一辈无踪迹可寻,她就像凭空出现,然后有人为她安排好了身份,等她慢慢长大,从学校出来参加工作,遇上何时的人就嫁人生子,过上普通生活一般。她的身份确实是一个迷……百年能力有限,尚不清楚。”</p>
“这些事儿和张宣仪有什么关系?”</p>
躺在遂膝盖上打盹的小黑皮耗子睁开眼睨了一眼卢百年,懒洋洋又眯上眼。</p>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然也不会天天来这里了,至于细情为何,只有他才知道了。”除外,卢百年什么也没有说。</p>
刨了刨头发,遂抱着小黑皮耗子下了车,车窗落下,卢百年笑眯眯望着她。</p>
心思烦乱,遂无意识抚了两下小黑皮的毛便离开,至于卢百年,一张笑脸皮就像生在了脸上那般,目送遂离去,取都取不下来。</p>
刚才的女人忽然出现,她走到了卢百年身边,望着已经没有遂身影的路尽头,问:“教主,就这么让她走了么?”</p>
卢百年摇头,笑容露出牙齿,不免能看出他异常开心,“不急不急,有些事,让她自己发现,会更好玩。”</p>sxbiquge/read/69/697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