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的具体点吗。”陆离没有立刻回答问题。</p>
这种信息正是陆离想要知道的。</p>
“这些东西可不是免费的。”老人看出陆离对知识的渴求，嘿嘿笑道，说着只有哈德斯才会说的话。</p>
“你想要什么？”陆离平静问道。</p>
“什么都不要，我只是不想帮别人解惑而已。”老人表现出性格恶劣的一面。</p>
“……”陆离看向老皮克。</p>
“我知道的不多。”和他相比，性格同样怪异的老皮克显得那么友善。“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恶灵体系是幽灵、怨灵、恶灵。它们是人类的灵魂或是其他什么的灵魂。邪神体系是邪神，它们是自然诞生或者祭祀诞生。邪灵体系呃……我忘了，它们太神秘了，基本上很难碰见它们。怪异体系是和恶灵体系一样最常见的存在。它们一般拥有实体，是某种生物或者非生物，大多数有着令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恶劣外观，或者让人不能理解的形态。”</p>
“不会。”</p>
“什么？”老皮克愣住。</p>
陆离说道：“刚刚问题的答案。”</p>
沼泽之母可以对应邪神，血色触须和门会是怪异么……</p>
“好吧，我继续。”上了年纪的老皮克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瞥了眼一旁重新歪坐着的老人，向下问道：“有人给你一批委托费，让你替他干掉一个活人，你会答应吗？”</p>
“不会。”</p>
“有人用你家人的安危威胁你，让你替他干掉一个活人，你会答应吗？”</p>
“不会。”</p>
“为什么？”</p>
“我没有家人。”</p>
“……”气氛诡异的沉默数秒：“你的朋友。”</p>
“不会。”</p>
“这又为什么？”</p>
“我没有朋友。”</p>
老皮克抿起嘴唇，遍布褶皱的老脸抽动一下，继续说道：“你对人类的定义是什么？”</p>
陆离察觉问题正在渐渐偏离：“这没法用是或否回答。”</p>
“不要紧，它听着呢。”老皮克敲了敲桌面，意有所指。</p>
陆离这一次思考了几秒：“拥有人类的认同感。”</p>
老人与老皮克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诧。老皮克坐直一些：“能详细说说吗？”</p>
“在这里？”</p>
陆离抬眸看向周围。</p>
居民们大声交谈，在喧嚣如同酒馆般的店铺里说这种话题，总有一种不真实感与反差感。</p>
“在这里。”</p>
陆离没有回答，继续问道：“这些问题能确定理智值数据？”</p>
“每个人都这么做。”老皮克回答。</p>
陆离注意到他没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p>
“不能。”令人意外的话从老皮克口中说出。</p>
在陆离有所回应前，老皮克补充道：“但可以取悦恶灵，得到它对你的评价。”</p>
“评价？”</p>
陆离感觉自己正在了解那只恶灵。</p>
“就是恶灵会具现化你的理智值。”</p>
陆离又问：“还有呢？”</p>
老皮克一滞，诧异打量陆离：“你看出来了？”</p>
这句话几乎可以确定陆离先前的猜测。他点点头：“你们的问题倾向太明显了。”</p>
“还有寻找合适的成员。”老人替老皮克答道。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神情认真：“小子，有兴趣加入我们吗？”</p>
“你们是谁？”陆离反问。</p>
“除魔人协会、守夜人、调查员，联盟怎么称呼我们都可以。”</p>
这个回答让陆离微怔。</p>
但真相不是陆离想象的“三大组织组成联盟”。除了调查员与守夜人因为官方背景而密切合作，除魔人协会一直保持神秘。</p>
老人是“联盟”的成员，一个因三大组织而生的外围组织。</p>
他们游走在三个组织之间，为它们传递信息与资源，以及为驱魔人提供帮助。</p>
一个辅助性，专注服务三大组织的松散组织，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p>
但总比一盘散沙的驱魔人要好。</p>
披着洗衣店外皮的理智值测试处就是他们的成果之一。</p>
陆离询问目光看向老皮克。老人是联盟的成员，那老皮克呢？</p>
老皮克回答：“别多想，我只是普通人。”</p>
联盟主动联系洗衣店，然后与有兴趣合作的洗衣店合作——洗衣店并非联盟所属，只是为人们提供一处测试理智值的地方。</p>
老皮克洗衣店的合作要追溯到五六十年前，老老皮克还年轻的时候。</p>
“不过为什么？因为我的答案么？”陆离想知道老人邀请自己的原因。</p>
老人摆摆手：“答案不重要，那只是给恶灵的饲料。也不是我对你感兴趣，而是因为你看破了真相，获得了这次邀请。”</p>
理智值测试问题由除魔人协会、守夜人、调查员共同提供。它们在问题里埋藏下一些漏洞，用以筛选发现漏洞，却又不属于三大组织的驱魔人。</p>
陆离就是发现问题漏洞的家伙。</p>
“先告诉我理智值吧。”陆离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p>
“可以。”</p>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树叶，放在陆离桌前。</p>
冥冥感知中的晦涩气息忽然随着树叶出现而变得浓郁，下一刻，那片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枯萎。</p>
撕拉——</p>
一道刀割般的细微裂口出现在枯叶上。</p>
老人解释道：“它出现的裂口越多，你心理的漏洞越多，理智值越低。”</p>
撕拉——撕拉——</p>
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枯叶上的裂口迅速增加，转眼遍布整片叶身。恰逢一片冷风从门外灌进来，勉强维持形状的枯叶化作一堆碎末，被风吹散。</p>
“这代表什么？”陆离抬眸，看向眉头紧锁的老人。</p>
老人呼出一口浊气，见到鬼一般盯着陆离：“测试失败……你理智值很低？”</p>
“或许是的。”</p>
“我无能为力，恐怕只有更精细的测试……我可以为你申请一次进入三大组织测试理智值的机会，你对哪个组织更感兴趣？”</p>
陆离清楚自己的状况，枯叶碎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p>
他没立刻回答老皮克的问题，拿出手电放在桌上：“这个你见过吗。”</p>
老人流露比看到枯叶碎掉还要惊诧的神情：“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p>
“别人给的。”</p>
老人流露了然之色，定睛看着陆离开口。</p>
“看来已经有人帮你选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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