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沉闷的店铺里吹来一阵微风。</p>
“只有那两栋房子有问题，其他的我感知不到。”安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并被其他人所听到。</p>
“所以其他房屋是安全的？”普利斯分析道。</p>
陆离不这么认为：“未必，这只能说明只有两栋【吃人的房屋】诞生了意识。”</p>
比如咖啡馆。</p>
邪物意识诞生前安娜在那里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只有自己低理智值带来的高灵感让他听到房屋发出的声音。</p>
普利斯从队员那里接过档案，还给陆离：“我们配合你，接下来要做什么？”</p>
“榆树街33号、63号……”</p>
陆离合起木盒，自言自语一声，抬头说道。</p>
“去93号看一看。”</p>
……</p>
榆树街93号。</p>
这里已经靠近街道的尽头。</p>
如果雨势转小，或许可以看到百米外的榆树森林边缘。</p>
93号是一栋民宅，家中有人。陆离用手指划过门身时没有听到窃窃私语声，敲门后，房屋的主人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门后。</p>
一名队员简单和居民说明情况，和陆离进入房间探查。陆离触碰墙壁地板沙发衣架时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栋房屋的嫌疑被排除。</p>
看来前两栋房屋的号码只是巧合。</p>
离开没有异常的房屋，陆离等人出现在街道上。</p>
普利斯差不多看懂了陆离的行径，被雨声稀释的说话声传来：“看来我们只能一间一间排除下去了。”</p>
陆离点点头，没有好办法的情况下只能用笨办法了。</p>
不够效率，但足够有效。</p>
为节省时间，八人的守夜人小队分成两组，普利斯带领一组人通知整条街区的住户，提前准备探查，另一组跟在陆离身边进行保护。</p>
从榆树街尽头的118号开始，陆离等人开始一栋栋探查下去。</p>
从114号开始，那些被通知到的居民早已敞开门准备，探查速度加快，陆离以三十秒一栋房屋的速度向下探查。</p>
无人的房屋则被另一组守夜人进行标记，陆离只在门上划过，没有听到响动后就离开。</p>
第十分钟，第十七栋房屋，榆树街101号房屋的主人等在门前。</p>
从房屋主人的拘谨面庞上掠过，陆离抬起手掌手掌划过门身。</p>
“嘻嘻嘻好痒……”</p>
雨声里，微弱不可查的嬉笑声传出。</p>
陆离黑眸微缩，偏头看向跟在身旁的马修：“第三个。”</p>
第三栋【吃人的房屋】出现。</p>
马修会意，招手呼唤居民离开这里。</p>
陆离又从另一名队员手里接过一枚石子，站在门前丢进玄关。</p>
石子落地，发出清脆声响，弹动几下后滚出不再动弹。陆离屏住呼吸侧耳聆听，一道咒骂声正从地板上传出：“这家伙居然用石头砸我！”</p>
确认无疑。</p>
马修询问了房屋里是否还有其他人，而后带领这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居民前往被他们征用的店铺。</p>
为了避免惊动尚未苏醒或诞生的意识，守夜人没有告知他们具体情况。</p>
两名队员留下拉起警戒线，最后一人跟随陆离走向下一栋房屋。</p>
……</p>
榆树街85号，第四栋【吃人的房屋】。</p>
住在这里的一家三口被赶来的普利斯接去店铺。整条街区的住户他们已经通知完毕。</p>
“下一间。”</p>
两名队员围起警戒线，陆离和普利斯等人走向下一栋。</p>
……</p>
榆树街41号，第五栋【吃人的房屋】。</p>
房门抱怨手太冰中普利斯示意居民离开这里，但遭到阻力——那对夫妻拒绝离开自己的家中，除非见到警察——他们没见过也不相信守夜人的身份。</p>
普利斯想了想，让一名手下去附近警署找人，留下两人守在门外，陪同陆离前往下一栋房屋。</p>
恶劣的天气让他们的行动隐蔽很多，不会招惹来太多注意。</p>
……</p>
榆树街10号，第六栋【吃人的房屋】。</p>
这户主人是个颇有见识的中年男人，陆离等人到来时他已经带着一箱行李和妻子等候在门外屋檐下。他们被守夜人送去店铺。</p>
……</p>
榆树街3号，第七栋【吃人的房屋】。</p>
很遗憾陆离他们来晚了，当他们赶到时邪物的意识已经苏醒，这户居民的身上衣物被吐在门外，被雨水浇湿。</p>
十几分钟前守夜人前来通知时这里还没有任何异样。</p>
守夜人到来的第一个小时后，榆树街区所有房屋搜查完毕。</p>
苏醒的邪物三只，尚未醒来的邪物四只。</p>
“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普利斯低语一声，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从额头滑落。</p>
更令人惊颤的是，它们是同一种邪物。这通常代表一件事：它们或许还有更多。</p>
陆离等人走在回店铺的路上，普利斯对陆离说道：“我打算申请调查附近街区，你的意见呢？”</p>
他们要尽快确定其他街道有没有出现【吃人的房屋】。如果这一现象扩散——那情况将变得极端可怕。</p>
“可以。”</p>
简短回复一句，陆离继续思考。</p>
这些邪物的诞生和异变之雨有关么……</p>
可是第一栋【吃人的房屋】的出现和异变之雨没有关联。</p>
被征用的店铺里，被带来的居民缩在店铺最里面，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房门推开，冷风与走入的黑色身影让他们停住话题，同时望向这边。</p>
“警署的人到了？”普利斯询问一名正在取暖的队员。</p>
“嗯，我安排他们守在出现邪物的七栋房屋外。”</p>
“马修，你去联系基地，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派遣援手。”普利斯对手下吩咐道，脱下雨披，和陆离坐到橱窗边。</p>
“接下来该怎么做？”普利斯急迫的询问道。</p>
“你知道污染物吗？”陆离抬眸看着他，反问道。</p>
“知道，这是我们唯一被允许知悉的知识……”普利斯微微停顿，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怀疑……”</p>
“嫌疑很大。”陆离点头：“和我说说污染物的事。”</p>
普利斯深深吸了口气。</p>
一名队员忽然插话道：“可我的污染物探测器没有报警。”</p>
陆离面色不变：“它不是随时都起效对吧？”</p>
普利斯苦笑一声：“是的，污染物探测器无法发现没有波动的污染物，比如不会降低理智指的污染物。”</p>
【吃人的房屋】正好不会降低理智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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