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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奕看也不看方紫藤一眼,向小方氏作揖道。
“奕哥儿,你怎么来了?”小方氏勉强地笑了笑,心想萧奕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南宫玥才刚到,他就闻讯而来了。难道还生怕自己吃了她不成?
萧奕似笑非笑地说道:“母妃,我是来给母妃请安啊。”说着他朝南宫玥看去,故作惊讶地说道,“郡主,你怎么也在这里?母妃舟车劳顿辛苦了,我们还是别打扰母妃休息了。”
萧奕显然是为自己来的,南宫玥当然不会‘浪’费他的一片心意,颔首道:“世子说得是。”
“奕哥儿,你……”小方氏简直气疯了,但是萧奕根本不理会她,隔着衣袖拉住了南宫玥的手腕,转身就走。
“表哥!”方紫藤在后方跺了跺脚喊道,可是她的声音再一次被所有人无视了。
萧奕拉着南宫玥一直走出了烟雨斋,这才稍稍缓下了脚步,有些担心地说道:“臭丫头,你以后不用理会她们的!”
这时,天‘色’已经是昏黄的一片,夕阳半明半昧的余晖打在萧奕脸上,形成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让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与平日不同的忧郁气质。
南宫玥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前世的萧奕,前世的他杀弟弑父,自然连继母小方氏也没有放过,虽然他后来继承了镇南王之位,但从此也背负上了永远无法洗刷的恶名,百善孝为先,哪怕最后萧奕手掌大裕,权倾一世,但是在全天下人心中,在以后的史册之上,他永远是一个背负着沉重枷锁的罪人!
南宫玥眸中闪过一抹心痛,小方氏是萧奕的继母,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这也注定了,她嫁入镇南王府后,多少都会受些委屈,可是,哪怕自己会受委屈,今生也决不会给小方氏任何机会来毁掉萧奕的名声!
南宫玥的脸上透出一丝柔情,眉眼弯弯地说道:“阿奕,你信我吗?”
萧奕朝南宫玥看去,眸光微亮,面部线条也变得柔了起来。
南宫玥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含笑着继续道:“我不是说过吗,内宅的事全都‘交’给我就行了!”她故意努了努嘴,半眯起杏眼看着他,轻笑着说道,“还是你觉得我连小方氏都对付不了?”
萧奕又怔了怔,不由失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当然是我的臭丫头最厉害了!”是啊,他的臭丫头!他最聪明最可爱最机灵的臭丫头!
能够和她定亲,真是他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萧奕慢腾腾地靠近了她,试探‘性’地先拉了拉她的衣袖,然而得寸进尺的牵住了她的手。因为长年练武,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他不敢握得太紧,生怕磨破她娇嫩的皮肤。
见她没有挣开,萧奕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奕是从来不会和自己的好运气做对的,既然牵上了自然就不会放开,就这样带着她闲适地散着步,两个丫鬟识相的远远坠在后面。
所幸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直到太阳完全西下,萧奕看时辰差不多了,才把南宫玥送到了含晖阁的院外,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目送她离去。
南宫玥心情颇佳地缓步进入院中,手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份暖意。
含晖阁依水而建,碧瓦朱楹,素雅幽清,微风一吹,院中的竹子簌簌作响。
南宫玥正要快步进入阁中,眼角突然瞟到几簇绿竹下有两个眼熟的纤细身影,定睛一看,又转了方向,一边上前,一边笑道:“怡姐姐,霞姐姐!”
原来站在竹下说话的正是原‘玉’怡和齐王长‘女’韩绮霞。
“玥儿,快过来。”原‘玉’怡一见南宫玥,眼睛一亮,赶忙对她招了招手。
南宫玥走近了一些,原‘玉’怡迫不及待地拉起她的手,三人一起往角落里躲了躲。
“怡姐姐,怎么了?”南宫玥感觉原‘玉’怡好像怪怪的,神秘兮兮的样子。
“玥儿,是霞表姐有事想请你帮忙。”原‘玉’怡推了推身旁的韩绮霞,韩绮霞迟疑地看了南宫玥一眼。
韩绮霞看来似乎有些怏怏的,表情很是为难,‘欲’又止,眉头纠结得皱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因着时不时在一起跑马,饮茶,韩绮霞和南宫玥倒也处得相当投契,只是这件事……韩绮霞有些犹豫。
南宫玥向百合和百卉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退开了。
原‘玉’怡见状,柔声劝道:“霞表姐,你就跟玥儿说说吧。”
韩绮霞迟疑地看了看南宫玥,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小声道:“玥儿,你能帮我瞧瞧里面是什么‘药’吗?”
‘药’?南宫玥怔了怔,接过那个纸包,拆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种淡黄‘色’的粉末。
南宫玥先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一根银针,微微挑起了一些,银针没有变‘色’,看来这‘药’粉应该没有毒。她低首用舌尖尝了一些,面‘色’大变地抬眼朝韩绮霞看去。
这纸包中的‘药’粉竟然是‘迷’情‘药’!也就是俗称的‘春’‘药’!
“霞姐姐,这‘药’你是从哪里来的?”南宫玥神‘色’凝重,声音透着几丝冷凝。
“我……我……”韩绮霞咬了咬下‘唇’,眼神闪烁不定,吱吱唔唔地半天没答上来。
南宫玥见状不由微蹙眉心,心知这‘药’的来历必定不简单。
她沉‘吟’一下,声音又压低了一分,直不讳地说道:“霞姐姐,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是你要小心点,这是‘迷’情‘药’,可是个害人的东西。”说到这里,南宫玥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到底是谁偷偷把这‘迷’情‘药’带入了猎宫?不用说,此人必是有所图谋,无论是为情,亦或是为了其他,此人的人品绝对大有问题……
“‘迷’情‘药’!?”韩绮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吓得煞白,惊慌失措地看着原‘玉’怡,“怡表妹,这……这是我从母妃那里偷拿出来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种腌臜东西……问题是,母妃藏着这种东西究竟想做什么?
韩绮霞好像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更难看,她紧张地抓住原‘玉’怡的手,又道:“……我无意中听到母妃对简嬷嬷说什么‘教训’、‘心头之恨’……”韩绮霞的脸‘色’越说越难看,眼中更多的是难堪,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要用如此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继续说:“当时,我就觉得事情有古怪,就趁母妃不注意把这‘药’包给偷了出来……那,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韩绮霞一脸的茫然,手足无措地看着原‘玉’怡和南宫玥,仿佛希望她们能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办。
齐王妃啊……南宫玥眸光闪烁了一下,不由想到之前在凤麟宫遇上齐王妃的事,难道说……
她心中思绪百转,但面上却柔声安抚道:“霞姐姐,你也别担心了,不管你母妃到底有何计划,她肯定很快就会发现这‘药’被人偷了,应该不会再贸然行事的。”
韩绮霞还是六神无主,也只能用南宫玥的这番说辞来安慰自己。
原‘玉’怡安抚地拍了拍韩绮霞的背,道:“霞表姐,你也别想太多了,以后多注意一下你母妃的举动便是。至于这东西……”她看着南宫玥手中的‘药’粉,有些为难要怎么处理。
南宫玥郑重地说道:“霞姐姐,怡姐姐,你们若信我的话,就‘交’给我来处置吧,这东西留不得。”
韩绮霞忙不迭地点头,“玥儿,就麻烦你了。”
原‘玉’怡也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天‘色’,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南宫玥和韩绮霞都点了点头,三人朝含晖阁的入口走去。
很快,她们就到了含晖阁,立刻就有几名宫‘女’迎了上来,对着三人行礼:“见过摇光郡主,流霜县主,韩大姑娘,请随奴婢入席。”
含晖阁的厅堂很大,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墙面铺了金‘色’的云纹墙纸,四周摆放着一盏盏琉璃的荷‘花’宫灯,整个厅堂灯火通明。
南宫玥环顾四周半圈,此刻大部分的贵‘女’们已经到了,一人坐一案,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最上方则是皇后和两位妃嫔的座位。
宫‘女’们带着南宫玥三人纷纷入座,今日席宴中的座位是按照身份品级排座的。
在这一干贵‘女’中,南宫玥是唯一一品的郡主,地位最高的一位,因而被安排在了皇后的左首下方,也是最靠近的皇后的座位,而原‘玉’怡是二品的县主,因此座位就被安排在南宫玥的右手边。
三人坐下没多久,就有内‘侍’尖着嗓子高喊道:“皇后娘娘驾到!张妃娘娘、李嫔娘娘驾到!”
席宴上的众‘女’忙站起身来,与此同时,皇后、张妃和李嫔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三人看来都是雍容华贵、高贵端庄。
南宫玥带头屈膝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张妃娘娘,李嫔娘娘!”
皇后挥了挥手道:“免礼,都坐下吧。”说着皇后与张妃、李嫔都坐了下来,跟着又吩咐身旁的雪琴可以开宴。
皇后一声令下,一个个身穿一‘色’衣裙的宫‘女’捧着各式菜肴、瓜果、点心等款款走来,为皇后、众贵‘女’们一一上菜。
“各位姑娘,都不用太拘束,随意用些膳食吧。”皇后朗声道。
“谢皇后娘娘!”众‘女’欠了欠身谢恩,又坐了下来,矜持地吃起案上的美食。
皇后给了雪琴一个眼‘色’,雪琴了悟地下去吩咐了一声,跟着,阁中便响起了靡靡丝竹之乐,与此同时,一个个穿着火红‘色’的舞衣的舞姬便优雅地如同一只只蝴蝶一般飞进了厅堂中,翩翩起舞……
那些舞姬虽然舞姿优美,可是真正欣赏的贵‘女’可没几个;这美食虽然美味可口,但认真品尝的也没几个,众‘女’大都是在与座位相近的姑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南宫玥亦然。
原‘玉’怡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低声对左手边的南宫玥道:“玥儿,我刚才没敢跟霞表姐说,其实我大概猜到齐王妃的‘迷’……”她实在有些不忍启齿,一鼓作气地说道,“那‘药’是想用在谁身上了……”
她迟疑了一下,道:“韩淮君!”
另一个声音和自己的声音正好‘交’叠在一起,原‘玉’怡惊讶地朝南宫玥看去,脱口问道:“玥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玥忙把自己在凤麟宫碰到了齐王妃,之后又听到的皇后和闻嬷嬷的对话,一一告诉了原‘玉’怡。
“你是说,齐王妃给韩淮君安排了一‘门’婚事,是个商户之‘女’?”原‘玉’怡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声道,心里觉得齐王妃的心‘胸’实在太过狭隘,也不知道当初先帝怎么会给齐王点了这么一个王妃!
南宫玥微微颔首,说道:“我是听皇后娘娘这么说的。但显然皇后没有同意。”虽是庶长子,可是婚配也是要通过宗人府,并报由帝后的,只要皇后不答应,这‘门’婚事就不可能成。
原‘玉’怡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我之前就听我娘说起过,因为君表哥越来越受皇上重用,齐王妃一直非常不满,总觉得他会夺了自己儿子的爵位,想尽办法的试图压制君表哥,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想从婚事上压制君表哥,真当皇上不会出声吗?”
顿了顿后,原‘玉’怡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玥儿,你说齐王妃给君表哥挑了一个商户之‘女’,是不是故意的?”韩淮君的生母乃是商户‘女’,齐王妃给韩淮君也挑一个商户‘女’,实在是其心险恶!
南宫玥似笑非笑道:“那件事是齐王心中洗刷不掉的耻辱,我看齐王妃应该是想故意提醒齐王,免得齐王对韩公子心生愧疚!”只可惜了韩淮君的生母,若不是救了失忆的齐王,也不至于落到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的地步。
原‘玉’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本来她对自己的这个怀疑并没有什么自信,可是与南宫玥这一番‘交’谈后,她已经觉得这个怀疑恐怕是十之**了。
“玥儿,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君表哥?”原‘玉’怡迟疑地说道。
南宫玥点了点头,心想:虽然之前她对韩绮霞说齐王妃可能不会轻举妄动,但那其实只是安慰对方的话,事实上,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齐王妃因此被‘逼’得狗急跳墙了……
南宫玥对着身后的百合使了一个眼‘色’,百合俯身凑了过来,南宫玥附耳对她‘交’代了一句,让她想办法把她们的猜测告诉萧奕。又悄悄把‘药’包给了她,叮嘱她拿出去找个地方深埋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百合立即领命去了。
这时,厅堂中的乐声倏然而止,那些歌姬站成三排,整齐恭敬地给皇后、张妃和李嫔行礼。
李嫔笑着抚掌赞道:“不错,跳得不错,婀娜多姿,轻盈柔美。”
皇后亦是笑着颔首:“确实不错。”说着,皇后的目光在厅堂中扫视了半圈,落在了末座的白慕筱的脸上,突然出人意料地说道,“这位是白姑娘吧?”
皇后这一句话顿时把众‘女’或惊或羡或嫉的眼神都集中到白慕筱身上,全场寂静无声。
白慕筱仍旧淡定从容,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屈膝行礼道:“回皇后娘娘,正是民‘女’。”
皇后赞赏地打量了白慕筱一番,道:“本宫记得之前在芳筵会上,白姑娘的剑舞非常出‘色’,本宫印象深刻,想必白姑娘对歌舞颇有研究,不如也点评几句,也好提点她们一下?”
白慕筱微微一笑,‘挺’直腰杆,不紧不慢地回道:“皇后娘娘过奖了,提点民‘女’可不敢当。”顿了顿后,她落落大方地点评起来,“刚刚那群舞确实技艺高明,豆蔻‘女’子袅袅而行,轻柔妙曼,婀娜多姿,美是美矣!”说着她语调一转,“只是十二人的舞蹈都是一式的,没有变化,没有创新,以致人这么多,我却找不到焦点,不知道该看谁……我建议应该安排一个领舞,有所强调,应该会更好。”
她微微侧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应该这么说吧,虽然她们这么多人‘花’团锦簇地在一起群舞,可我却看到了孤独!”
虽然她们这么多人‘花’团锦簇地在一起群舞,可我却看到了孤独!
这一句话引来在场不少姑娘若有所思的眼神,那些没参加过今年芳筵会的姑娘们都与身旁的其他姑娘‘交’头接耳起来,询问这位白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自称民‘女’,为何能来参加秋猎,甚至还给皇后留下了印象。
张妃娘娘笑着附和道:“白姑娘此有理,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皇后笑而不语,那十二个舞姬忙行礼,齐声道:“谢白姑娘指点!”
跟着,雪琴便示意舞姬们退下了,厅堂的中央又变得空旷起来,而白慕筱又坐了下来。
几乎是下一刻,白慕筱的对面,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姑娘站了起来,对着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女’听闻摇光郡主多才多艺,为‘女’子之表率,臣‘女’亦想向郡主讨教一番!”
这说话之人正是小方氏的侄‘女’,方紫藤。
她话说得好听,每一句都是褒义,但在场的贵‘女’又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句句带刺,意图挑衅。贵‘女’们都心知有好戏要上场了,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拭目以待。
皇后睃了方紫藤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厌‘色’,但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嘴角微勾,亦不表态。
偏偏方紫藤还不识趣,就算皇后不接话,她仍旧不死心地继续道:“臣‘女’与表兄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臣‘女’自得知摇光郡主乃臣‘女’未来的表嫂后,就很想与郡主亲近亲近,只可惜郡主贵人事忙,臣‘女’几次登‘门’拜访,郡主都拒而不见……”
她说到这里,众‘女’已经是‘露’出了然之‘色’,心道:果然来了,明明知道皇后宠爱摇光郡主,竟还在皇后面前告郡主的状,也不知道是愚蠢,还是有所凭仗?
方紫藤根本不在意其他人心里怎么想,她现在只想下南宫玥的面子,更要借这个机会让萧奕知道自己才是最出‘色’,与他最般配的!
想着,方紫藤给了南宫玥一个挑衅的眼神,“臣‘女’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趁这难得的机会向郡主讨教!郡主,不如由紫藤舞一曲,请郡主伴奏,郡主可愿意?”
她抬着小下巴,骄傲地看着南宫玥。
南宫玥淡定地捏了捏衣袖,又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这悠然说道:“既然方姑娘再三’恳求’,那摇光就却之不恭了。”说着她站起身来,对着皇后行礼道,“玥儿恐怕要向皇后娘娘借琴一用了。”她语调熟稔,又带着一丝娇态,看来与皇后很是亲近。
皇后见南宫玥完全没把方紫藤放在眼里,也是笑道:“玥丫头何须客气,一把琴而已,送你又何妨!”
皇后这语气明显是要为南宫玥撑腰,方紫藤俏脸一僵,心中反而更加坚定,今日她一定要让这个摇光郡主出丑才行!
雪琴忙识趣地退下,去刚刚伴奏的琴师那里取琴。
“方姑娘,”南宫玥再次朝方紫藤看去,微微一笑,“不知道姑娘想要摇光弹什么曲子?”
方紫藤傲然一笑,自信地说道:“郡主随意便是!”
自她六岁时,母亲发现她在跳舞上很有天赋后,便命人悉心指导。
她也没辜负母亲,多年来一直苦练舞技,如今,哪怕是南疆最出名的舞姬见了她也甘拜下风,只不过她是名‘门’闺秀,这普通人自然是不配见她跳舞的,今日若非是为了表哥,她也不会这样当众舞蹈折自己的身价。可是现在姑母不肯帮她,她也只能靠她自己的本事了!
南宫玥面不改‘色’,仍旧维持着嘴角的笑意。这个方紫藤倒是有点意思,这一旦由自己来选曲子,那么方紫藤的是能与曲完美搭配,那就已经是她技高一筹;而现在若是她再把问题抛回去,也只是拾人牙慧,显得她没风度了。
南宫玥嘴角的笑意更深,并没有把方紫藤放在心中。还是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南宫玥毫不退缩地与方紫藤直视,回应了她的挑衅:“《广陵散》,那我就来一曲《广陵散》,方姑娘觉得如何?”
《广陵散》!?众‘女’的眼中都掩不住震慑。
听琴,悲壮莫属《广陵散》!
‘操’琴,繁复莫属《广陵散》!
《广陵散》无论是技术难度,还是意境,都不算是最高,却被人为是最难的琴曲之一,前朝最著名的琴师就曾叹过:要弹《广陵散》不难,但是要弹好实在太难!
南宫玥选择了如此艰难的《广陵散》,很显然,是要展现自己高超的琴技,也算是对方紫藤的有力回击!
果然是有好戏看了!厅堂中其他的贵‘女’都已经快压抑不住心中的雀跃,今天这场对决无论结果如何,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有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了。
而南宫琤目中掩不住担忧,看这方紫藤信心满满的样子,显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三妹妹能应付呢?
南宫琤与右手边的白慕筱‘交’换了一个眼神,白慕筱安抚地拍了怕她的手背,意思是,既然玥表姐敢应战,想必是‘胸’有成竹。
这时,雪琴抱着一把焦尾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内‘侍’搬来了琴架。
“郡主,时间有些仓促,随意选了把琴,还请包涵。”雪琴恭敬地与南宫玥行礼,在内‘侍’放好琴架后,把琴架上。她的话只是客气而已,这把焦尾琴一看就是一把好琴,而且还是一把绝世好琴。
南宫玥焚香净手后,略略地挑拨了几下琴弦,试了试琴音,跟着便对方紫藤道:“方姑娘,我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呢?”
方紫藤大步走到中间的空地,自信地翘起了嘴角:“郡主请便!”
南宫玥颔首,手指优雅地拂动琴弦,那如如溪涧细流般的琴声从弦上缓缓溢出,故事也在这轻快的节奏中徐徐展开,《广陵散》叙述的是一个为父复仇的故事,开篇轻快中包含着哀婉,哀婉的是刺客父亲的不幸遭遇,同情的是刺客丧父的悲苦心境。
那琴声可谓声声入耳,眨眼间,便让听者的心神随‘波’动的琴声仿佛来到了刺客身边。
这摇光郡主的琴技确实不错……方紫藤讥诮地勾‘唇’,可惜她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自己!
意由心生,身随意动,下一瞬,方紫藤亦开始起舞,她的身形轻盈如燕,当飞跃而起时,仿佛漂浮在半空中,突然右手往前甩出,一条淡紫‘色’的丝带如‘波’‘浪’般飞舞而出,轻柔缓徐,淡淡的‘波’‘浪’透着哀婉,正好贴合了琴声的意境……
没想到竟然是缎带舞啊!
方紫藤一出手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其中也包括白慕筱,她本来以为这个方紫藤只是个娇纵无脑,看来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光是这手缎带舞就是吸睛不少,她的玥表姐想要压过方紫藤恐怕也不容易。
方紫藤当然也感受到众‘女’赞叹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心里暗暗得意。她这个缎带舞可是学自南疆一个异族舞娘,加之自己略通一些武术,以致这缎带可刚可柔,千变万化,无论这琴曲是如何变化,她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自己的舞姿。
南宫玥这次恐怕是失算了!
方紫藤得意地想着……倏忽间,琴声铮铮顿挫几下,然后渐渐扬起,原本的轻快中顿时多了几分坚决与力量,仿佛能看到猛然站起的刺客,紧握宝剑,复仇的念头萦绕在脑际……
一抑一扬一顿,一抑一扬一顿,一抑一扬一顿。
气氛异常紧张,琴声渐渐变得凌‘乱’,似乎是刺客慌‘乱’内心的真实写照,跟着又慢慢淡去,悲呛哀伤抑郁,一声又一声地碰撞着听者的心灵,一声又一声地刺痛听者的五脏六腑,让她们感同身受。
不知何时,低低的啜泣声响起,厅堂中的几位姑娘都是两眼通红,眼眶中闪烁着泪光,怔怔地看着前方,可是眼中却早已映不进任何东西……
琴声像大珠小珠般滴滴答答地落地有声,时急时缓,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风云剧变,惊天地,泣鬼神。
终于,随着一记猛拨,情感流淌于五玄,余音绕琴三圈后,消散于空气中……
厅堂之中,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是呆呆地坐着,两眼呆滞,仿佛被人使了什么妖法被掏走了魂魄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玥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方姑娘,多谢指教!”
众人心中都打了一个‘激’灵,一瞬间如梦初醒,许多姑娘直到此刻才感受到脸上的湿意,忙拿出帕子,努力稳定心绪,心中都是震慑不已:没想到摇光郡主的琴技竟高明到这等地步,真是余音绕梁,令人感同身受!
想着,众人的目光不由朝刚才那一曲的另一个主角方紫藤看去,琴声既止,方紫藤自然也停了下来,可是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后来跳了些什么,又是何时结束的。
甚至直到现在,她们才想起,方紫藤还在跳舞。
方紫藤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小脸涨得通红,气息因为刚才的舞蹈而有些急促,显得很是狼狈。众人同情的目光更是看得她恨不得立刻消失。
这一场对决,哪怕没人判决,答案已经在每个人的心中,方紫藤输了!
皇后淡淡地一笑,道:“不错!摇光郡主这琴好,方姑娘这舞亦好。”
李嫔客套地接口道:“皇后娘娘说得不错,臣妾今日不仅是大饱耳福,还大饱眼福。”
“谢皇后娘娘夸奖。”方紫藤僵硬地与皇后行礼,然后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她半低首,掩住眼中的怨艾。今日,南宫玥给她的耻辱,她一定会记住的!
坐在方紫藤对面的白慕筱似笑非笑地看了方紫藤一眼,在心中收回前,这位方姑娘如此输不起,就算有点小本事,将来恐怕也成不了大事。倒是……
她有些意外地朝南宫玥看去,她本以为这位玥表姐除了医术高超以外,其他都是平平,没想到琴技竟如此高明,光今日这一曲,已经堪称大师了。
这时,南宫玥也缓步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她这才注意到在她刚才弹琴的时候,百合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百合忙上前一步,低声在南宫玥的耳边说了一句:“三姑娘,奴婢已经转告了世子爷,可是……”她皱了皱眉,“可是世子爷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韩公子……世子爷说他还会继续找的,有消息会立刻派人通知姑娘的,让奴婢先回来了。”
这猎场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竟然找不到韩淮君?
南宫玥心中一沉,忍不住怀疑:难道真的被自己猜中了,齐王妃因为‘迷’情‘药’被偷,干脆就狗急跳墙,直接下手了?
那韩淮君他……若是他真的中招,行了苟且之事,那一定是名声尽失,前途必毁!
就在这时,南宫玥的眼角突然瞟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形,正急匆匆地向皇后走去。
她怔了怔,立刻认出那是皇后宫里服‘侍’的宫‘女’青梅,看她脸上又焦急又惶恐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南宫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梅恭敬地俯身在皇后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皇后整个脸‘色’都变了,瞳孔更是猛地一缩,毫无预警地站起来身来。
皇后本来就是众目之焦点,她如此突然的大动作自然是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张妃心中一动,正‘欲’开口,却见皇后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然后在几个宫‘女’皇后地惊呼中,软软地向旁边倒了下去。
“皇后娘娘!”
满堂哗然,不止是那些宫‘女’,连厅堂中的贵‘女’们都又惊又忧地都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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