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 314妻妾

> 太后看了一眼南宫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

在宫里这么些年,她自然看得出来南宫玥与这个表妹感情似乎并不佳。太后与南宫玥相处久了,知道她的‘性’子沉稳大度,这么看来应该是这白氏有些不妥。

这时,崔燕燕站起身来,走到白慕筱身旁,亲热地执起了她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道:“筱儿妹妹,我望穿秋水,你可总算来了!”

白慕筱收回了手,恭敬地福了福身,冷淡地说道:“多谢三皇子妃记挂。”

见状,太后微微皱眉,这个白氏实在是有些没规矩,甚至是不识抬举。她以为她是谁,又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甩脸‘色’给三皇子妃看?这还是在自己这个太后的面前,以后她真的过‘门’,那关起‘门’来,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

再联想到南宫玥对白慕筱并不热络的态度,太后恍然了,原来这白氏还真是没规矩。

太后眸‘色’微微一沉,那种迫人的气势无形间散发了出来。

而崔燕燕却对白慕筱的冷淡不以为意,甚至是心暗喜,笑着又道:“太后娘娘,筱儿妹妹为人至纯至孝,让孙媳敬佩不已。本来孙媳是打算邀请筱儿妹妹随孙媳一起过来行宫的,但是筱儿妹妹为了给了亡父做生祭,要去庙里祈福,这才耽搁了几日。”

白慕筱意识到太后的不悦,猛地打了个‘激’灵,仿佛是一桶冷水突然一头倒在了她身,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对自己说,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只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那又如何!

只要达到目的,算让她卑躬屈膝那又如何!

总有一天,她一定可以再次直起腰板,俯视众生!

她闭了闭眸,突然笑了,似三月的‘春’风,和煦温顺,又福了福道:“多谢三皇子妃夸奖。百善孝为先,先父辞世已然三年有余,适逢先父生祭,筱儿为其祈福乃分内之事。三皇子妃的夸奖,筱儿实在愧不敢当。”自古为君者,都提倡孝道、孝行以稳定其统治,更何况,太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自然也会希望世人都重孝道。

白慕筱心里讽刺地一笑,三皇子妃这次怕是‘弄’巧成拙了。

她飞快地瞥了罗汉‘床’的太后一眼,果然,太后的神‘色’又缓和了不少,叹道:“古语有云: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白姑娘,你有这番孝心,想必你父在泉下有知,也会大为欣慰。”太后心道:这个民‘女’虽然有些不懂规矩,但懂得孝道应该还不至于过分出格,等过‘门’后,让嬷嬷慢慢教着规矩便是。

听出太后语气有所松动,韩凌赋心一喜,含笑地看了白慕筱一眼,心道:他知道太后一定会喜欢筱儿的。

崔燕燕则面‘色’一僵,原本那张贤淑的面具差一点掉了下来,但最后还是稳住了,脸挂着完美的笑容,应道:“太后娘娘说得是。孙媳以后也要向筱儿妹妹多学习。”

“筱儿惶恐。”

看着这一妻一妾彷如亲姊妹一般,太后心里直点头:三皇子妃崔燕燕果然如同传闻般贤惠大度,有嫡妻的风范。

太后与韩凌赋这对祖孙心里都满意了,而南宫玥、原‘玉’怡和傅云雁却是在一旁看得有趣,觉得简直是看了一出大戏一般。

众人稍坐了一会儿后,韩凌赋含笑地提议道:“太后,现在外头的日头小了不少,不如孙儿陪您去千芳园散散步如何?”

韩凌赋一片孝心,太后笑眯眯地应了。

一众人等陪着太后出了长秋宫,往长秋宫西南方的千芳园行去。

太阳已经半落,这时,天气‘阴’凉了不少,正是适合散步的时候,偏偏这八月的天气,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说翻脸翻脸。

一行人才步入千芳园,刚刚还是万里晴空的蓝天,转瞬已经变得‘阴’沉沉了,布满了一片片‘阴’云。

“轰隆隆隆——”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眼看着马要下暴雨,太后身旁的大宫‘女’挽秋紧张地说道:“太后娘娘,前面有个凉亭,不如先去那里躲躲雨吧?”太后现在病体初愈,倘若是淋雨受凉,那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可担待不起。

一行人加快脚步,护着太后疾步进入凉亭,几乎是下一瞬,外面“噼里啪啦”地落起了硕大的雨滴。

眨眼把外面的地淋湿了大半。

凉亭,众‘女’都是略显狼狈,有几位姑娘的身还溅了些许水珠,鬓发微微凌‘乱’。

其脸‘色’最难看的还是三皇子韩凌赋,刚才是他提议出来闲逛,偏偏遇到暴雨。他抬眼看着外面淅沥的雨帘,看这雨势,也不知道何时雨会停下。

一旁的白慕筱一直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心念一转,突然‘吟’道:“我行天即雨,我止雨还住。雨岂为我行,邂逅与相遇。寒时暖处坐,热时凉处行。众生不异佛,佛即是众生。”

她一开始‘吟’诵,一下子吸引了亭众人的注意力,连太后都是若有所思。太后都一把年纪了,觉得‘女’子最为重要的是贤惠、懂规矩,有没有才并不重要。可是此刻也难免被白慕筱极具佛理的话语吸引,凝眸深思的……

这夏日的暴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不过是白慕筱‘吟’诵的几瞬间,这雨竟然渐渐变小了,不多时停了,雨后的天空蓝得更纯粹了。

而韩凌赋的心也是一片豁然开朗,心反复‘吟’诵着那两句:“我行天即雨,我止雨还住。”

太后突然问道:“白姑娘也念佛经?”

白慕筱福了福身,恭顺地答道:“回太后娘娘,先父早逝,筱儿每日会为其诵经。”

太后又打量了白慕筱一番,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静下心念佛经,也算不易了。希望她能牢记佛经的教导,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为妾的本份。

“读佛经好,以后也要多读读。”太后略带警告地说了一句。

白慕筱知道太后的话透着深意,忙应了一声。

刚刚的暴雨让太后也没心情再散步,下令摆驾回长秋宫。

几个小辈恭送太后回去后,便纷纷告退,各自分道扬镳。

原‘玉’怡看着韩凌赋几人的背影‘欲’又止,忍了又忍,一直随南宫玥和傅云雁到了静月斋后,才忍不住道:“玥儿,你那个表妹好像变了……”

傅云雁在一旁频频点头,“怡表姐说得没错。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阿玥你的表妹确实是不一样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傅云雁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我知道了!”原‘玉’怡想到了什么,略显‘激’动地合掌道,“玥儿,你的表妹以前只是看人的时候有些高高在的,”虽然也不知道对方在自傲些什么,“可是现在,带着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原本的白慕筱与普通的闺秀似乎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可是刚才的一瞬间,她突然变得泯然众人矣……似乎,似乎是自己戴了一张面具。

“也许吧。”南宫玥闻笑了,她自然也把白慕筱的变化看在了眼里,心里暗暗警觉,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白慕筱锐变至此?

她定了定神,暗下警惕,脸则笑道:“不说我的表妹了,这毕竟是三皇子殿下的家务事。”

原‘玉’怡和傅云雁互看一眼,心想也是。反正南宫玥和她表妹的关系也不佳,她们犯不着管别人家的闲事。

原‘玉’怡总算想到了正事,“玥儿,再过几天,是秋,过了秋是八月二十了……”她笑眯眯地冲南宫玥和傅云雁眨了眨眼,意有所指。

说到八月二十,南宫玥也是眉目含笑,而傅云雁却是叹了口气:“可惜阿昕没来!”五皇子在王都监国,南宫昕身为他的伴读,自然也要留在王都陪同,也没有随着一起来行宫。

八月二十,对大裕的年轻男‘女’来说,是一个特别的节日。

这个节日源于前朝,传说三百年前,有一位少年将军在秦淮河偶然认识一个名叫慕莲的歌妓,两人一见钟情,将军‘欲’取慕莲为妻,却遭家人反对,慕莲最终自赎其身,黯然离去,从此音讯全无。

少年将军对其情根深种,一直未娶,甚至不惜放弃锦绣前程,被逐出家‘门’,独自隐居边疆。

他在边疆一待是近十年,其后,北狄来犯,他们来势汹汹,一连攻破数城,少年将军毅然‘挺’身而出,带领一城百姓死守垣城。在孤立无援,危在旦夕之时,慕莲巧施“连环风火计”大破敌军后方,解了恒城之危,两人在全城百姓的见证下成了亲。

成亲后,两人一同奋力镇守北疆,直到朝廷援军赶到。

因他们在北狄一战立下的大功,朝廷论功行赏,封了少年将军为安北侯,而慕莲则由一介歌姬,扶摇直,成了超一品的侯夫人。

皇帝召安北侯夫妻进王都,可是他俩却选择继续住在北疆,过着朴素清贫的生活,他们带领贫困的当地百姓开恳荒地,灌溉引流,慕莲更是开了书院,亲自为师教化子弟。

夫‘妇’二人的书院里不仅教出过一代大儒、阁臣首辅,还有许许多多杰出之才。

五十年过去,夫‘妇’俩是桃李满天下,安北侯更是因其在北疆的造化之功荣登名臣谱,从此名垂青史。

慕莲夫人的一生跌宕起伏,充满传,在她过世后,民间对其仍旧怀念不已,便把八月二十安北侯夫‘妇’成亲的日子定为慕莲节,一个有情人终成眷的日子。

年轻的恋人们常常在这个日子放莲‘花’灯许愿祈福,希望天长地久,白首偕老。

看着傅云雁摇头叹气的样子,原‘玉’怡笑眯眯地挽着她的胳膊道:“六娘,有我陪你还不够吗?”

“不够!”傅云雁用力地点头道,“我还要吃你做的莲‘花’糕!”

慕莲节的传统之一,是‘女’子亲手做莲‘花’糕送给夫君,两人分食一个莲‘花’糕,以后才能团团圆圆。

“好主意!”原‘玉’怡眼睛一亮,“玥儿,不如慕莲节那日,我们一起去希姐姐那里做莲‘花’糕吧。还有莲‘花’灯也得做起来……”

“我来做莲‘花’灯吧。”傅云雁兴奋地自动请缨,“下厨我不在行,莲‘花’灯包在我身好了。”

“到时候,我们约希姐姐、君表哥还有霞表妹他们一起去放莲‘花’灯。”

几人越说越兴奋,傅云雁更是兴致勃勃地说道,“阿玥,怡玥妹,干脆你们俩一块儿去我那里,我再让人把希姐姐她们也叫过来,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南宫玥笑着拒绝了,说道:“不如明日吧。”

“阿玥,你今日有事?”刚问完,傅云雁立马‘露’出了恍然大悟地表情,调侃着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回去陪奕哥哥。”

被说了心思,南宫玥的脸微微有些烫,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是又怎么样?”

傅云雁挽起了原‘玉’怡的胳膊,调侃着说道:“阿玥有了奕哥哥,不要我们了。还好,还有怡表姐你陪着我。”

南宫玥故意瞪着她,说道:“等着吧,等到你们成了亲以后……哼哼!”

说到“成亲”,原‘玉’怡的脸颊突然红了,南宫玥和傅云雁望了望彼此,后者忙欢喜地说道:“怡姐妹,你的亲事要定下了吗?”

面前两个都不算外人,原‘玉’怡虽然脸红,但还是大方地说道:“娘说改日让我瞧瞧,若是我愿意,定下了。”

“快说,是谁?”

“……章敬候府的简三公子。”原‘玉’怡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悄悄说道,“二哥说他会去帮我打听一下的,让我先拖着娘,过几日再去见。”

这世道,‘女’子艰难,夫家如何更是关系到大半生,并不是谁都有勇气和离的。

尽管云城长公主和驸马必然不会害原‘玉’怡,但有的时候,作为长辈,所考量和关注的未必全面。

“我也让阿奕去打听一下。”南宫玥说道。萧奕在王都的那些纨绔子弟里是第一霸,由他出马,必能有所收获。

原‘玉’怡羞涩的道了谢,三个姑娘说说笑笑着走到了岔道口,这才各自离去。

想到萧奕正在静月斋里等着自己,南宫玥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行宫里的日子在王都要悠闲许多,只可惜,萧奕有差事在身,哪怕他再不务正业,总还是得装装样子,每隔两日要回一趟五城兵马司。可怜了那副指挥使封殊玄,苦命地扛起了所有萧奕推给他的事。不过,他本人倒是乐呵呵的,忠心的表示为了大哥鞠躬尽瘁也在所不惜。

萧奕不在的夜晚,南宫玥的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不知不觉,她已经是如此的依赖他了。

随着太后身子痊愈,南宫玥终于不用再时时跑去长秋宫,萧奕只要在行宫整日里粘着她,这应兰行宫的景致极佳,两人旁若无人的四处游玩,过得很是自在。

不知不觉到了八月十五。

秋佳节,皇帝的心情自然也是大好,宣了几位皇子公主、王公大臣以及百越的几名使臣伴驾游园兼赏月。

偌大的应兰行宫,大大小小的‘花’园有十数个,因着其一个明月园名字讨喜,皇帝便点了此园。

由皇帝带头,数十人涌入了原本静谧的明月园。

今日的月‘色’极好,月亮如一个巨大的银盘悬挂在夜空,向地洒下皎洁的月光,像轻纱似的素雅温柔。

众人一边沿着鹅卵石的小路缓缓前行,一边观赏着园的‘花’卉、竹林、池塘、湖石……

正值八月,园子里的桂‘花’竞相绽放,散发出浓郁的‘花’香,让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

皇帝带着臣子们在前方走,而南宫玥等‘女’眷们则在后方缓步跟着。

原‘玉’怡折了一枝金桂,凑近闻了闻赞道:“这园的桂‘花’开得可真好,清可绝尘,浓能远溢!”

“是啊!是啊!”傅云雁忙不迭点头,眼巴巴地说道,“这么好的桂‘花’,摘下来泡茶、做汤、做点心想必都是极好吃的。”

六娘这家伙……原‘玉’怡眼角‘抽’了一下,有道是“金秋赏桂”,还让不让人好好赏‘花’了!?

傅云雁毫无所觉地继续道:“对了,还可以酿桂‘花’酒!”一说到桂‘花’酒,她的双眼闪闪发光,简直夜空的星辰还要璀璨。

南宫玥则笑着说道:“虽然我做点心是不如希姐姐,但是我酿果子酒的本事却还不错哦。”

“阿玥你会酿酒?”傅云雁顿时目光灼灼地朝她看来,差摇摇身后的狗尾巴了。

南宫玥点头道:“以前我研究‘药’酒时,顺道学了一点,只不过这桂‘花’酒倒是不曾酿过。若是六娘你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一试。”

“不嫌弃不嫌弃!”傅云雁用力地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南宫玥,“阿玥,我可指望你了。”

南宫玥笑眯眯地应下了,回忆着曾看过的酿酒的方子,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放手一试。

姑娘们笑晏晏,一路走,一路讨论着桂‘花’还能做哪些点心……

一直到明月湖边,皇帝才停下了脚步。

只见前方,皎洁的月光泻在湖畔的柳树、与桂‘花’树,给它们披了一层银纱,轻薄飘逸。明月湖的湖水在皎洁的月光下慢慢地流淌着,一阵阵夏风吹来,湖面‘波’光粼粼,湖畔的桂‘花’散发出浓浓的‘花’香,随着夜风丝丝钻入鼻端,洗去一天的辛劳,让人不由变得轻松而闲适,连说话声也不自居的变得柔和起来。

皇帝看着倒映在月伴湖的圆月,不由诗兴大发,叹道:“真正是‘月光如水水如天’啊。”

“皇帝伯伯,”萧奕笑‘吟’‘吟’地提议道,“侄儿虽然不善舞‘弄’墨,但是今日难得的秋佳节,不如让大家以明月为题赋诗如何?”说着,萧奕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笑,飞快地瞟了不远处的官语白一眼。

小白次说若要试探出“那个人”是不是有真才实学,需要一个机会。他瞧着现在这个机会倒是不错,让臭丫头能一解心的疑‘惑’,省得整日惦记着,多思伤神。他可不舍得他的臭丫头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心神。

官语白的‘唇’边浮起一丝清浅的笑容,向他微微颌首。

听萧奕这么一说,皇帝也有了几分兴致。自古而来,诗人词人皆爱秋咏月,确是一件雅事。

一看皇帝的神‘色’,一个臣已经自告奋勇道:“皇,臣不才,正好昨日赋诗一首,难得秋佳节,献丑了,权当给诸位大人当绿叶陪衬一下。”

这位大人倒是豁达,虽然诗做的普通,但也算给众臣起了个头,皇帝见臣子附议,也觉得兴致更为高昂。

既然要赋诗,四周服‘侍’的宫人们立刻行动了起来,迅速地搬来好几张书案和椅子,在湖畔一一摆好,并备了笔墨纸砚。

接下来,众臣一一以明月为题赋诗,皇帝兴致颇佳地说道:“你们也都过来瞧瞧。”

萧奕离皇帝最近,笑眯眯地拿起了书案众大臣写下的诗句,颇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皇帝伯伯,这些诗句实在有些一般,写来写去都差不多,侄儿都没看到能让人眼目一新的句子。”

镇南王世子素来张扬无度,众人对他的评论再不满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皇帝本来还觉得有几首诗词做得不错,但听萧奕这么一说,他越看越不满意了,虽然偶有“夜空皎皎孤月轮”的佳句,但总觉得似乎还是差了点什么。

萧奕笑着继续说道:“说到做诗,侄儿倒是记得锦心会流传出来的两首词做的不错。”

皇帝若有所思,喊了一声,“怀仁。”

一旁服‘侍’的刘公公立刻体会了圣意,聆听皇帝的吩咐,然后便匆匆走到后方,从随行的‘女’眷召来了一人——

白慕筱!

一瞬间,在场的大臣、‘女’眷们都把目光投注到白慕筱的身。

白慕筱对皇帝行礼后,皇帝朗声道:“今日难得秋佳节,白姑娘可有兴致也赋诗一首?”

皇帝钦点那可是莫大的荣幸,不过在作诗,白慕筱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锦心会的《浣溪沙》和《江城子》,以及她从前所做的那首《侠客行》已然成为了人墨客间广为流传的传世佳作。

众人皆知,她已经被册为了三皇子的侧妃,虽然只是皇子侧妃,并非正室,但皇子侧妃也是正二品,对白慕筱这个草民之‘女’而,也算是从此一步登天了,更别说她现在已经入了皇帝的眼,若是能早日诞下皇孙,恐怕起三皇子妃也是多荣不让。

这么一想,三皇子妃崔燕燕倒因此遭受了不少“关爱”的眼神,心更恨。

而韩凌赋却是满含笑意,父皇能欣赏喜爱筱儿,对自己亦是一件益事。

众人各异的目光,白慕筱落落大方地一笑。

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白慕筱心知肚明,看来这镇南王世子是在自己那位好表姐的撺掇下,想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出丑,只可惜,她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们只是白费心机,反而成全了她的机会。

白慕筱自信满满,向着皇帝屈膝道:“皇,那民‘女’以七步赋诗一首五绝。”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传为佳话。

今日这句话若非是由白慕筱出口,未免有狂妄的感觉。

可是这里众人皆知,白慕筱在锦心会的初赛和决赛都是第一个完成词作离场的,的确是才思敏捷,令人叹服。

众人都是‘交’头接耳,拭目以待。

皇帝见白慕筱如此自信,笑容更盛。

白慕筱缓缓地往前走了一步,第二步……

待她走到第四步时,第一句诗已经脱口而出:“‘床’前明月光。”

随着她第一个字出声,四周又寂静无声,只听到她掷地有声的清丽嗓音回‘荡’在四周。

第一句念完后,大部分臣都是难掩失望,这一句实在是太平凡了,说是“七岁小儿亦能做”也不为过。只不过……

想到白慕筱往昔每一首诗都必然有传世佳句,也许这妙语还在后头呢。

白慕筱又走出了一步,第二句诗随之响起:“疑是地霜。”

这第二句显然第一句听来多了几位味道,但也仍旧是平平。

这“五绝”乃是五字一句,四句而绝,故称“绝”。也是说,白慕筱这首五绝剩下的只有两句,她想要翻盘,也只有靠这最后两句了。

四周越发安静,这个时候,白慕筱是全场当之无愧的心,所有的视线都集在她身。

这时,白慕筱已经走到了第六步,“举头望明月。”

至此,大部分人基本觉得白慕筱这次必然是丢人丢定了,如此幼稚的五绝小诗居然也好意思出手,还是在皇帝跟前。

众人已经稀稀落落地窃窃‘私’语起来。

对此,白慕筱又如何不知,但是她仍然是面‘色’如常,在踏出第七步的同时,念出了最后一句:“低头思故乡。”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几人喃喃地低声念着,突然觉得这首诗初听平凡,没有特新颖的想象,没有‘精’工华美的辞藻,细品之下,却显得意味深长,耐人寻绎,短短二十个字在众人眼前勾勒出一幅生动形象的月夜思乡图。

翰林院的李大人第一个出声赞道:“妙,实在妙。此诗清新朴素,明白如话,可又构思细致而深曲,真是脱口‘吟’成,浑然无迹啊。”

他身旁的另一个老臣也是捋着胡须道:“不错,老夫终于明白何为‘无意于工而无不工’。”

“是极是极。实乃直书衷曲,不着‘色’相。”陈大学士亦是摇头晃脑道,“这思乡诗最多,却不如此四语真率而有味。”

众人‘交’头接耳,赞不绝口。这首五绝如此朗朗口,连黄口小儿亦可传诵,恐怕过了今日,便要名满天下了。

萧奕懒洋洋的看着,向着官语白眨了眨眼睛。

宝座,皇帝也是喃喃地把这首五绝复述了一遍,赞叹地笑道:“好!好一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白姑娘,此诗可有名否?”

白慕筱淡然地一笑,即便在众人的赞颂,却仍然冷静超脱,福了福身后恭敬地答道:“回皇,因‘疑’则‘望’,因‘望’则‘思’,并无他念,真‘静夜思’也!”

“静夜思!”皇帝大笑不止,“好一首《静夜思》啊!”

皇帝心情大好,便吩咐刘公公赏了白慕筱黄金千两,‘玉’如意一对,锦帛数匹。

韩凌赋目光灼灼地看着不卑不亢的白慕筱,眼异彩连连。不亏是筱儿,也只有像她这样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才能作出这样琅琅口的佳诗!

另一边,官语白却是垂眸思索着,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念着:“疑是地霜……”

这句的“霜”字初看用的巧妙,既有了月光的皎洁,又借着天气寒冷衬托着思乡之人的孤寂凄凉。

可问题是,现在是八月十五,正值夏暑!

秋虽有明月,有思乡,却非寒冷的时节。

这位白姑娘的诗词果然真是每每有令人“惊”之处啊。只是诗句过于绝妙,也让旁观者着相了。

“皇,”官语白含笑起身,对着皇帝作揖道,“今夜明月当头,白姑娘七步成诗,可传世佳话。臣有一提议,不知皇可有雅兴一闻?”

皇帝心情大好,便是爽快地说道:“安逸侯且说。”

而白慕筱却是目光一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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