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 372讨好

> 车马一路南下,气候渐渐转暖些许,人景致亦是天差地别。,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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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寒冷,南方温暖;北方豪放,南方婉约。

队伍的护卫、丫鬟、婆子大部分都是他们自王都带来的,从来没有离开过王都,这一路时不时可以听到下人们的惊叹声、议论声,倒也让原本单调的旅行增加了几分趣味。

三月下旬,一行车马终于进入泾州的地界。

有道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原本萧奕和南宫玥是计划只在泾州的冮口住一晚继续启程,谁知道入城的当天午下了点儿小雨,以致道路泥泞,车辆难行。

待众人抵达驿站的时候,一行车马已经是狼狈不堪。

驿丞披蓑衣前迎客,歉然道:“几位官人,这些天小雨不断,出行不便,人字号房已经住满了,只剩下地字号房,这人字号房要到明天才会有空房。”

按照大裕的规矩,住驿站是需要凭借官府开的“驿券”的,不同级别的官员,享受不同的待遇,而且,超过三天得走人,所以驿丞才敢肯定明天会有空房。

冮口城本来是泾州最大的城镇,因此往来的官员、驿卒也特别多,加‘春’天的时候‘春’雨绵绵,以致驿站的客房有些紧张。

骑在高头大马的朱兴眉头一皱,那地字号房可是供驿卒住的,世子爷和世子妃哪能住在这种房间呢!而且,他们要的也不是人字号房。

朱兴沉声问道:“那天字号房呢?”

驿丞愣了愣,心道:莫不是来了贵客?如果是那样最好,省得自己得罪人。

驿丞颔首道:“天字号房倒是还有一处。”天字号是驿站最好的住处了,几乎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因而是专供达官贵人居住的。

那驿丞话音刚落,只听一个陌生的男音从右手边传来:“这天字号房我们大人要了!”

朱兴脸‘色’一沉,循声看去,只见一辆黑漆华盖马车从街道的另一边过来,马车旁好几个身着蓑衣的护卫骑在高头大马,其一个留着络腮短髯的护卫朗声又道:“驿丞,快快给我们安排房间!”

听声音,显然刚刚出声的是此人!

朱兴抓着缰绳对着来人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台,这万事讲一个先来后到,分明是我们先来的。”

那护卫不以为然道:“凭你?还想住天子号房,你有‘银牌’吗?”说着,护卫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银‘色’的牌子对着朱兴亮了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天子号房的!”

这大裕的驿券一共分为四种:一曰角符;一曰纸券;三曰银牌;四曰传符。不同级别的官员享有不同级别的待遇,只有持有银牌和传符的官员才可以住天字号房,但是这银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至少要是正三品以官员极其家眷方可。

“这位兄台莫要狗眼看人低!”朱兴冷笑道,“在下确实没有银牌,但还是要住这天字号房,你待如何?”

闻,连那驿丞也是愣了一楞,心道:这人是在开玩笑不成?没有银牌驿券,还想住天字号房?

那护卫亦是讽刺地一勾‘唇’,又道:“兄台,劝你莫要闹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他话音还未落下,却见朱兴从怀掏出一个刻着麒麟的金牌,顿时噤声。

这竟然是金麒传符!

驿券等级最高的的金麒传符!

驿丞的心也随之一起一落,他当驿丞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金麒传符呢!听说,也唯有皇子亲王、一品大员,还有藩王公主等等才能持有金麒传符。看来这几辆平顶马车看着普通,其坐的却是贵客的贵客!

朱兴淡淡地又道:“不知道我们可住的起这天子号房?”

“当然住的!”驿丞忙应道,心里是满头大汗,心道:幸好这金麒传符的主人来的早,要是对方晚来一步的话,自己到底是让谁住这天子号房呢!

那护卫面‘色’有些僵硬,他的主子虽然品级也不低,但是肯定没法和金麒传符的主人抢房间住。他后方的另一个护卫突然前在他耳边附耳说了几句,然后他便对着驿丞又道:“驿丞,既然没有天字号房,给我们大人安排一间人字号房。”

驿丞为难地说道:“官人,人字号房已经住满了,只剩下地字号房……”

“难道我们大人连人字号房都住不得吗?”那护卫不耐烦地打断了驿丞,“你一个小小驿丞,竟然不把堂堂三品大员看在眼里!我们通判大人可是奉了镇南王之命去王都面圣的!”

镇南王?通判?朱兴难免‘露’出惊讶之‘色’,这还是有几分冤家路窄的感觉!

朱兴正想着是不是要和马车里的萧奕说一声,萧奕懒洋洋的声音已经响起:“洪通判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连本世子都自叹弗如!”

说话的同时,萧奕从马车跳了下来,竹子忙替他撑了伞。

那络腮短髯的护卫心里暗道倒霉,今天居然碰个喜欢管闲事的主。偏偏对方自己还惹不起!

“这位公子认识我们洪大人?”那护卫还算客气地说道,“刚才多有得罪,是在下的不是!现在在下向公子赔声不是,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的意思是只要他抢的不是萧奕的房间,萧奕别多管闲事了!

萧奕笑‘吟’‘吟’地勾了勾‘唇’,道:“这恐怕是恕难从命了!”

“你……”那护卫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却不能对贵人恶相向。

萧奕给了朱兴一个眼‘色’,朱兴了悟地微微点头,然后拔高嗓‘门’道:“洪通判,还不下车拜见世子爷!”

世子爷?!那护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心道:原来不过一个世子啊,是侯世子,还是伯世子?最多也是一个亲王世子吧?……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白,结巴地说道:“难……难道是……世子爷?”

那驿丞是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这两方人马约莫是相识的……

这时,华盖马车的帘子被挑起,一个小厮将一个锦袍的年男子扶了下来,那男子疾步前,顺着伞面滑落的雨水一不小心‘弄’湿了他的衣袍,可是他已经顾不了,走到萧奕跟前,恭敬的俯首作揖道:“下官参见世子爷!”

果然是世子爷!

洪通判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此刻不禁一阵心惊。

世子爷不是正在王都为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下意识地朝着随萧奕来的那支车队看去,世子爷带着这么多人,难道是皇帝允许他携家眷回南疆了?

王爷可知道这件事了?

洪通判心惊疑不定。

看那洪通判毕恭毕敬的模样,驿丞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这容貌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青年竟然是镇南王世子!这洪通判也是忒倒霉,耍威风竟然耍到了主子跟前!

萧奕眉头微扬地看着洪通判,漫不经心地问道:“洪通判这次去王都所为何事啊?”

洪通判定了定神,忙答道:“下官是奉王爷之命……”

洪通判其实是奉了镇南王的命,递折子去王都的。镇南王自觉与百越定下了和谈,算是免去了一场战‘乱’,于是特意命了洪通判带请安折子去王都,一方面是向皇帝表达忠心,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邀功的。

对此,萧奕也能猜到一二,只是若让他把话说全反而不美了。于是萧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道,“洪通判你虽有公务在身,但这万事讲个先来后到,莫要让人以为我们镇南王府仗势欺人!”

“是,世子爷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一定好生约束下人。”洪通判满头大汗地应道,头低得更下了。

幸而,萧奕也懒得跟他多说,挥了挥手道:“本世子累了,先进去休息了。洪通判也赶紧找个地方投宿吧。”

洪通判应了一声后,暗暗思忖着得赶紧给王爷报信才是!

他恭敬地退下,跟着他的那队车马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很快没影了……

那驿丞心里暗道痛快,忙殷勤地引着这一众人等进了驿站。

耗费了大半个时辰,众人总算在驿站勉强安顿下来。

虽然说驿站有厨房有厨子,但是这些厨子又怎么能得南宫玥带来的厨娘,当晚,厨娘和几个丫鬟借了驿站的厨房给主子们烧了一桌好菜。

酒足饭饱后,萧奕心情甚好的提议道:“听驿丞说,最近泾州多雨,我想着反正道路泥泞不便同行,不如在驿站多住一晚,也好明日在冮口城逛逛……”

“这个主意好!”傅云鹤迫不及待地鼓掌道,“冮口最著名的是黄鹤楼了,我早想去登一登黄鹤楼了!”一次,无论是去南疆还是回王都,都是身负皇命,来去匆匆,哪里像这次这么悠闲!

萧奕脸‘色’一黑,这话他本来是要用来讨好南宫玥的,却偏偏被傅云鹤抢去了先机。

一听到明日可以去黄鹤楼,南宫玥和萧霏眼都是一亮,喜笑颜开。

黄鹤楼号称“天下江山第一楼”,历代人墨客在黄鹤楼留下了许多千古绝唱,这天下的人怕是没几个不想去一去黄鹤楼瞻仰前人风采的,想着南宫玥出身士林世家,又难得出一次远‘门’,萧奕其实早计划着要带她去看一看,也顺便化解一下旅途的劳累,这次的‘春’雨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阿奕,你尽管带着玥儿和你妹妹去黄鹤楼,我不跟你们去了。”林净尘放下手的茶盅道,“我明天打算去泾州的‘药’材市场瞧瞧。”

南宫玥哑然失笑,也是,外祖父又不是什么人,他老人家满脑子只有“医”和“‘药’”两件事,毕生的‘精’力也都投注在了这面,因而才能得到如今的成。

萧奕也明白这一点,也没劝什么,只是道:“外祖父,明日让周大成跟你一起去吧。”

虽然林净尘自认他还没老到需要人看顾的地步,这些年来他也都是独自一人游历在外,但是这总是外孙‘女’婿和外孙‘女’的一片心意,便爽快地应下了。

定下了明日的行程,众人各自回房歇息了。

次日一大早,天刚亮,林净尘带着周大成一起出‘门’了。

至于萧奕,则是以叹气作为了他这一天的开端,在他最初的计划里,这本该是属于他和臭丫头的一天,偏偏他又得带萧霏和傅云鹤这两跟屁虫。

想着今日要去黄鹤楼,萧霏兴奋得一晚没睡好,早起身的时候眼下还带着浓浓的‘阴’影,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甚至是有些亢奋。

为了出行方便,南宫玥特意换了一身男装,一大早,当萧霏看着萧奕身旁熟悉又陌生的儒雅公子时,目瞪口呆,讷讷地唤道:“大嫂……”大嫂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也学戏本子里‘女’扮男装起来?而且看着好像还‘挺’自在的,感觉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定是大哥!

萧霏眯眼朝萧奕看去,一定是大哥把大嫂给教……

“霏姐儿,”南宫玥出声打断了萧霏的思维,亲热地挽起她的胳膊道,“你跟我来。”

南宫玥拉着萧霏去了内室,指了指桌的一套衣裳,笑着说道:“霏姐儿,你也去换吧。”

萧霏傻眼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女’扮男装?!

这是她以前绝对不会去想的一件事,可是……

她迟疑地看了看含笑的南宫玥,既然大嫂‘女’扮男装了,那么这件事其实也没太出格?对吧?

萧霏半推半地由着百卉和鹊儿服‘侍’她穿了男装,当她走屏风后走出的时候,整个人觉得是别扭极了。

鹊儿笑眯眯地掩嘴说道:“世子妃,大姑娘穿男装还‘挺’像一个小书生的。”

鹊儿说得完全是心里话,萧霏有一种清冷的气质,举止也爽利,与那些娇柔的江南‘女’子不同,大概镇安王府的“武”对她还是有影响的,让她即便读了那么多书,善琴棋书画,也还是与臣家的闺秀不太一样。

南宫玥绕着萧霏看了一圈,赞道:“没想到我们霏姐儿穿男装这么俊秀!”

萧霏局促地笑了笑,心里还有些纠结,一方面是不想穿着这身别扭的衣裳出‘门’,而另一方面想去黄鹤楼的**又压过了一切……

四人在萧霏这种纠结的心情出发了。

萧霏第一次‘女’扮男装有些不习惯,而南宫玥倒是有一种重温旧梦的感觉,想起当年云英未嫁的时候,她也曾数次和萧奕一起男装出行……

萧霏的不习惯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江南散发的书香气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边走,一边目不暇接地四下看着,惊叹连连。

萧奕皱眉看了仿佛乡下人进城的萧霏一眼,等目光移到南宫玥身时,又变得柔和起来,道:“阿玥,你还是第一次来泾州吧?”

无论前生今世,这确实是南宫玥第一次来泾州,因此对她而,这里也是处处充满了新。

泾州是典型的江南城镇,“鱼米之乡”,气候王都舒适许多,此外,泾州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是随处可见拿着纸扇附庸风雅的人,虽然现在还是初‘春’的天气,根本用不着扇子。

萧奕觉得有趣,干脆也给他们四人也一人买了一把,四个年轻的公子哥学着那些人摇起纸扇来。

黄鹤楼位于蛇山之巅,不过这蛇山顶多不超过三十丈,虽然山不高,但是沿途却竖立着不少著名人诗人所留下的石碑,南宫玥他们不赶时间,因此便悠闲地一路走,一路停,一路看,等他们来到山顶的黄鹤楼前,早已经过了巳时。

黄鹤楼果然不愧为江南三大名楼之首,只见那三层的大小屋顶‘交’错重叠,翘角飞举,远远看去,仿佛那展翅‘欲’飞的鹤翼一般。

在一楼欣赏了“白云黄鹤”陶瓷壁画后,四人便鱼贯地了二楼,二楼的其一面墙壁镌刻着那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黄鹤楼记》。

不出意外,二楼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学子,有的在赏鉴墙镌刻的《黄鹤楼记》,有的则凭栏遥望浩浩的长江,远眺巍峨的群山,也有的正在谈古论今。

一听到楼的脚步声,便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四人。

见他四人都是面容俊逸、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郎,几个年轻的学子都是心生好感,其一个身着青袍的书生站起身来,含笑着作揖道:“四位兄台,可要过来一起坐坐?”

无论是萧奕,还是傅云鹤,都是‘性’格开朗,喜欢‘交’朋友,倒觉得无所谓,只是他们俩今日还带着南宫玥和萧霏,于是萧奕询问地看了看身旁的南宫玥。

南宫玥又看了看萧霏,萧霏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她如今以大嫂马首是瞻,既然大嫂没反对,她便点了点头。

待四人走近,那几个学子便有人看出点‘门’道来,萧奕的容貌虽然昳丽,但气质却并不‘阴’柔,甚至还隐隐散发着一种位者的傲气,一看知道不是小‘门’小户出身;傅云鹤也是身形高大矫健,步速不快不慢,行走间带着武人的稳健和飒爽。相下,南宫玥和萧霏虽然着男装,但举止间隐隐透‘露’出几缕‘女’子的娇柔……

其一个三十来岁眉眼有些轻浮的书生暗暗地与相熟的友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暗暗揣测着这两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和这容貌俊美的锦袍青年到底是何关系。虽说这两个‘女’子看来眼眸清澈,气质高卓,可若是大家闺秀又怎么会‘女’扮男装?

莫不是……

那书生和友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自觉是觉察了真相,心道:这两个年轻公子哥倒是风流人物。

与此同时,几个人学子让出了其一条凭栏的长凳,萧奕四人谢过后便是凭栏而坐。

萧霏凭栏远眺了一眼,但见那山水一‘色’,云雾缭绕,忍不住脱口叹道:“果真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大……”她本想称呼大嫂,但总算及时记起他们此刻的装扮,便改口道,“大哥,小哥,黄鹤楼果然是名不虚传!”

那个青袍书生听她‘吟’诗,便觉得是同道人,道:“兄台,我们泾州有一句老话,唯好茶与美景不可辜负。兄台,可要与我们一起品茗?”

只见一旁的小几放着一套茶具,一只鼎形的小炭炉,还有几个零散的瓷杯,杯可以看到残余的茶汤,几缕茶香缭绕。

虽然南宫玥和萧霏并不特意计较茶的好坏,却不会随意使用这路边来路不明的杯子。

百卉、鹊儿一看南宫玥的眼神,便知其心意,从随身携带的篮子取出了一套摆好‘精’致的茶具,小巧的壶,玲珑的杯。

与此同时,南宫玥含笑道:“各位让座于我们,让我们兄弟几个请各位喝茶好了。”

这些讲究风雅的书生学子们一看知道这套紫砂壶杯是产于宣兴的‘精’品,心想:看来这四人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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