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 711抄家两更合一

> 萧奕的眼底浮现起一层浓浓的‘阴’霾,哪怕他极力压抑、掩饰,但是他连一旁的林净尘都瞒不过,更别说南宫玥。.访问щщщ.79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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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压住心底的羞赧,反握住萧奕的手,试图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告诉他,自己没事,自己在他身旁。

看着这一双金童‘玉’‘女’的小儿‘女’,林净尘颇有几分唏嘘,他当然知道萧奕在外的行事风格,若没有几分霸气手段,萧奕这镇南王世子也不可能连战连胜,更不可能镇得住南疆军这样的虎狼之师。可是在外孙‘女’南宫玥面前,他却是迥然的另一番模样,让林净尘也忍不住感慨这大概是缘分。

若是没有遇到玥儿,阿奕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萧奕深深地看着南宫玥好一会儿,渐渐地,他的眼神终于开始沉淀了下来,又变成了平日里的那个萧奕。

萧奕再次看向林净尘,一本正经地问道:“外祖父,我该怎么照顾阿玥?”

南宫玥眼角一‘抽’,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阿奕他不会要贴身伺候她三天吧?

林净尘有些好笑地看着外孙‘女’拼命地给自己使眼‘色’,还是如实把南宫玥的情况说了,又说了些安胎的注意事项。

萧奕认真地侧耳倾听,不时点头,瞧他认真的样子,真是恨不得拿笔给记下来,看得两个老人家眼皆是盈满了笑意。

南宫玥无奈,只能想着等两位外祖父走了,再好好跟萧奕撒……咳,“讲道理”。萧奕若是使起紧迫盯人的功夫,她可没辙。

待林净尘说完后,萧奕站起身来,道:“两位外祖父,我还有些事要处置……”

他话还说完,见方老太爷挥了挥手道:“阿奕,你去吧。有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帮你看着阿玥。”

“阿玥,我去去回来。”萧奕对着南宫玥微微一笑,南宫玥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心口一跳,连忙出手拉住了萧奕。

“阿奕,萧影和萧暗跟着我也好几年了,我也习惯他们跟着了……”下之意,自然是不想换暗卫。

这点小事,萧奕自然不会逆南宫玥的意思,含笑应了一声,心道:两个暗卫不够用,再加人手是。而且,阿玥这里那个‘花’还懂点拳脚功夫,现在看来委实还是不够用啊……自己也该早点准备起来才是。还有他们的囡囡……

萧奕不动声‘色’地出去了,萧影和萧暗自然还跪在原处,看着萧奕一步步地朝他们走近……

“说说刚才的经过。”萧奕冷声道。

萧影抱拳,便把刚才街突然有两匹无主的马受惊狂奔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其自然也包括他失手让黑马逃脱……

萧奕眸闪过一道冷芒,道:“你们自己下去领罚。”

闻,萧影和萧暗都是松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罚得最轻了。两人急忙抱拳应下,心明白怕是世子妃给他们说了情,否则……

萧影和萧暗退下了,萧奕吩咐了竹子一句,然后往外院书房去了,不一会儿,竹子带着朱兴来了。

“世子爷,”朱兴恭敬地抱拳禀道,“属下刚才检查过了,两匹马的‘臀’部皆有伤,是刀伤……”

两匹马在撞了马车后第一时间被控制住了,并带回了碧霄堂。

它们的身既然有伤,很显然是有人蓄意而为。

“继续查。”萧奕只给了三个字。

三个字足矣,朱兴声音洪亮地应了一声,领命退下了,一双锐眸之燃烧着火焰。谁敢对世子妃和未来的世孙下手,是跟整个碧霄堂过不去!

处理完这些琐事,萧奕便又回了他和南宫玥的院子,两位老人家见他回来,都识趣地告辞,说是明日再来探望。百卉和鹊儿赶紧相送。

内室的南宫玥刚好在喝莺儿熬好的汤‘药’,见萧奕归来,她近乎是迫不及待地喝完了最后两口汤‘药’,心里怕萧奕突发想地来服‘侍’自己。

莺儿把空碗收走了,南宫玥迎萧奕似笑非笑的眼神,努力掩住那一点心虚。

幸好,这时,画眉又送来了热腾腾的吃食,鱼片粥和几笼蒸饺,‘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

南宫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招呼萧奕道:“阿奕,你也还没用晚膳吧,陪我一起吃一点吧。”

画眉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有世子爷在,自然轮不到她们了。

萧奕在‘床’榻边坐下,端起了其一碗鱼片粥,然后他拿一个勺子舀着粥送到她嘴边,笑‘吟’‘吟’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喂你喝粥也是一样的。

南宫玥只能无奈地张嘴,然后眼睛一亮,鲜香的粥在口香糯可口,毫无鱼片的腥味,她本来饿了,顿时食‘欲’更好了。

接着,萧奕又舀了一勺给自己吃,接着再舀一勺粥送入南宫玥口,你一勺,我一勺……两人很快分完了一碗粥。

虽然粥很好喝,可是被萧奕这么服‘侍’着,南宫玥实在是不自在,可惜萧奕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紧接着又用筷子夹起了一个蒸饺,送到她嘴边,一个又一个,一不小心,南宫玥被喂得九分饱了。

她想说自己已经吃饱了,可是萧奕根本充耳不闻,又一个蒸饺送到她嘴边,劝‘诱’道:“再吃一个吧。”

他真是把自己当猪喂了!南宫玥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会呢?!萧奕眨了眨妖‘艳’的桃‘花’眼,无辜极了,无声地用眼神说,他和他们的小囡囡心有灵犀,他只是觉得囡囡肯定还没吃饱而已。

每一次对萧奕的歪理,南宫玥都只能投降,无奈地再次张开了嘴……

这时,一阵窸窣的挑帘声响起,画眉捧着一个红漆木托盘进来,托盘摆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正好看到了世子爷在喂世子妃吃蒸饺……

世子妃平日里都是一副温和持重的样子,现在瞪圆了眼睛由世子爷喂食的样子委实有些孩子气。画眉不由怔了怔,跟着嘴角微弯,眼睛里溢满了笑意。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前,奉热茶后,又若无其事地退下了。

内室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门’帘晃‘荡’的声响,一串串水晶珠链互相碰撞着……

南宫玥的小脸染了一片桃‘花’般的红晕,又瞪了萧奕一眼,仿佛在说,都怪你!

被看到又如何?萧奕心里不以为意,他和阿玥想要怎么样怎么样,为什么要为了那些区区外人,束手束脚的,嘴却识趣地话题一转:“阿玥,你该歇息了……”

南宫玥刚才喝了汤‘药’又吃了东西,现在‘药’效也来了。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萧奕的服‘侍’下,躺了下去,不过须臾,她沉沉的睡去了。

萧奕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一眨不眨,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这一夜飞快地过去了,次日,天空才‘露’出鱼肚白,萧奕已经起身了,他没有如往日般去演武场,而是一直坐在内室陪着还在熟睡的南宫玥。忽然,他眉梢微挑,下一瞬,听一阵轻柔细微的挑帘声响起,百卉步履轻盈地走了过去,压低声音禀道:“世子爷,朱管家那里有结果了……”

到底是什么事有了结果,他们都心知肚明。

萧奕微微颌首,低声吩咐道:“你在这里守着。”

百卉恭声应了一声,萧奕随手整了整衣袍大步出去了,略显凌‘乱’的乌发透着不羁。

黎明的光辉柔和地洒在了萧奕身,给他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朱兴正在外书房的‘门’口等着萧奕,远远地,看到萧奕朝这边走来,步履闲适,却透着坚定。

“世子爷。”朱兴恭敬地抱拳行礼。

他是练武之人,虽然一夜未眠,但还是‘精’神奕奕,急忙把他这一夜的成果一一禀明。

他们手唯一的线索是马,所以朱兴自然是从马入手的,很快查到那两匹马是城外的马市前天一早刚卖出的。马商一听自己卖出去的马闯了滔天大祸,吓得差点没撅过去,自然是知无不答,答无不详。朱兴他们便循着线索把那个买马之人揪了出来,最后由此顺藤‘摸’瓜查到了主使者。

此人竟是——

“孟庭坚。”朱兴咬牙切齿地说着。

孟庭坚这个名字对萧奕而,并不陌生。此人是孟仪良的长子,曾在军领过一个六品营千总的军衔。萧奕微微眯眼,眸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这一刻,朱兴心里都有些“同情”这个孟庭坚了。本来世子爷并不打算对孟家赶尽杀绝,可是此人偏偏要来找死。

朱兴继续禀道:“孟仪良在南凉被处斩后,孟家满‘门’下被撤了一切军职,属下猜那孟庭坚怕是心有不甘,但是又找不到对世子爷下手的机会,所以才会寻世子妃出气。”

孟庭坚办事也算小心了,故意兜了几个圈子,还把替他办事的人送出了城,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再说,骆越城可是世子爷的地盘,若是让这等卑鄙小人‘蒙’‘混’过关,他们这些人也可以自刎谢罪了。

萧奕冷笑,下令道:“立刻给本世子拿下此人,审!”他非要‘弄’清楚到底是孟庭坚一人所为,还是与人合谋。

孟家在南疆军地位特殊,朱兴本不敢贸然行事,现在得了萧奕的命令,他忙抱拳应道:“是,世子爷。”

他正打算退下,听书房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竹子带着一个留着小胡子、护卫模样男子急匆匆地进来了。

这时,旭日已经在东边的天空冉冉升起,天已经完全亮了。

“世子爷!”那小胡子护卫气喘吁吁地抱拳禀道,“孟老将……孟仪良的儿子孟庭坚刚才忽然跑到了王府大‘门’前,还拦住了王爷的马……”

闻,朱兴亦是掩不住的震惊,眉宇深锁,心道:这个孟庭坚想玩什么‘花’样呢?!

可是萧奕反倒是勾‘唇’笑了,那双桃‘花’眸闪现了兴味、期待的光芒。

“你去外面看看,有什么事进来禀报。”萧奕淡淡道,听得那小胡子护卫一惊,他本以为世子爷一定会立刻赶去府外查看情况,没想到世子爷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也是,这可是世子爷啊!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小胡子护卫目‘露’崇敬地看着萧奕,立刻抱拳领命,又疾步匆匆地走了。

此刻,王府的正‘门’口真是菜市场还要热闹,聚集着一众路过看热闹的百姓,一眼望去,人头攒动。

人群的心,正跪着一个三十余岁的青衣男子,只见他国字脸胡子拉碴,眼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看来憔悴颓丧。

男子抬眼看着两三丈外骑在马的镇南王,义愤填膺地喊道:“王爷,世子爷为了争夺军权,‘逼’死军老将,我父尸骨不全。我孟庭坚堂堂七尺男儿,若不能为父伸冤,算苟活于世,也是猪狗不如!”

镇南王眉宇紧锁,拉着马绳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脸‘色’不太好看,他觉得自己堂堂镇南王简直成了一个戏子,任人围观。

他清了清嗓子,正想让孟庭坚先起身再议,却见孟庭坚膝行了几步,嘶吼着又道:“还请王爷为我死去的老父做主啊!”

见状,守在镇南王身旁的几个王府护卫立刻挡在了马前,不让孟庭坚再靠近。

下一瞬,见孟庭坚俯首从短靴猛地拔出了一把匕首。

镇南王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而那几个王府护卫更是拔出了长刀,打算将孟庭坚地正法。

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孟庭坚的匕首竟然对准了他自己的脖子,仰天长啸道:“父亲,孩儿人轻微,恐怕是不能为您报仇……”

话音未落,他手的匕首已经划自己的脖颈,炙热的鲜血自伤口喷‘射’而出,飞溅在地面,王府的‘门’槛,墙……甚至是镇南王的衣袍!

王府的正‘门’口,一片刺目的血池,孟庭坚横尸当场。

这一幕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那些原本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百姓们在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鸦雀无声,附近都是死一般的沉寂。

连在一旁窥探的小胡子护卫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瞳孔微缩。

看着那具近乎尽在咫尺的尸体,镇南王额头青筋‘乱’跳,直接翻身下马,大步朝王府的大‘门’走去,同时吩咐道:“还不赶紧去叫那个逆子来见本王!”

一个王府护卫战战兢兢地抱拳应声,很快,王府的大‘门’关了,将一众窥探的目光挡在了‘门’外。

小胡子护卫镇南王的人快一步抵达了萧奕的外书房,此刻书房里除了萧奕和朱兴外,又多了两个年轻人,都是身长‘玉’立。

在朱兴的示意下,小胡子护卫也不避讳这两人,三两语把刚才孟庭坚自尽的事给说了,整个人还有些惊魂未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奕的神‘色’。

谁想,坐在书案后的萧奕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是笑得之前还要更开心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他沉‘吟’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常怀熙,阎习峻听令!”

两个年轻人都是嘴角一勾,齐齐抱拳应声,面‘露’期待之‘色’。

这一次,萧奕和南宫玥离开南凉的时候,因为不像去时那般只有两人微服,未免路有人不长眼惊扰到南宫玥,他点了一千新锐营随行护卫,而今日常怀熙和阎习峻是特意来向萧奕复命要回南凉的。

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们的运气不错,还顺便又捡了一个差事。

常怀熙眼闪过一道‘精’光,心道:于修凡若是知道了,怕是要羡慕坏了。

萧奕立刻吩咐道:“你们俩带新锐营的人去把孟家给本世子爷抄了!”

“是,世子爷。”两个年轻人答得铿锵有力。

等常怀熙和阎习峻走出书房后,守在外面的竹子这才放镇南王派来的护卫进去传话。

如今这王府下谁人不知世子爷的威风。有道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父子俩斗法,‘弄’不好倒霉的是他们这些下人。那护卫心有些忐忑,措辞小心地把镇南王要见萧奕的事给说了。

接下来,是屏息以待。

萧奕站起身来,掸了掸袍子,道:“在前面领路吧。”

闻,那护卫心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躬身在前面带路,领着萧奕去了镇南王的外书房。

镇南王早迫不及待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等了又等,才见萧奕姗姗来迟,原本窜动的心火仿佛被人倒了一桶油似的,熊熊燃烧起来,他直接怒声质问道:“逆子,孟仪良的事,你有何话可说?!”

萧奕充耳不闻,先若无其事地给镇南王行了个礼,眉头一挑,道:“什么孟仪良?”

这逆子还要装模作样?!镇南王差点一口气没喘来,嗓‘门’拔得更高:“你还要装傻?!孟仪良可是你祖父时在军征战的老将,他到底是犯了什么大罪,你非要将其当场斩杀?”

镇南王眯眼盯着萧奕,当初萧奕下令斩了孟仪良,又夺了孟家一切军职的时候,根本没有知会过自己这个父亲,他当时有些不太痛快了,只是不想与这逆子一般计较。

可如今,孟庭坚临死前的声声控诉却让镇南王心有戚戚焉。是啊,孟仪良好歹是父王当初用过的人,怎么能说斩斩呢?又或者,通敌只是这逆子的托辞,他真的是为了夺权?

“哦。原来是那个孟仪良啊。”萧奕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孟仪良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父王不必理会。”

事情都闹成这样了,这逆子还想轻描淡写地‘蒙’‘混’过去?镇南王心更怒,又道:“逆子,你知不知道,刚才孟仪良的儿子孟庭坚当场在王府的‘门’口自刎!现在恐怕整个骆越城都知道你这个镇南王世子狠心‘逼’死老将,以后王府的颜面何在?”

王府的颜面?恐怕是他这个镇南王的颜面吧?萧奕的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知道呗。我们镇南王府难不成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说着,萧奕笑了,故意好声相劝道:“父王,您婚期将至,好好准备大婚去吧。这些琐事不劳父王‘插’手了,‘交’给儿子便是。”

话落之后,他也不等镇南王反应过来,直接转身离去。

“逆……你……”

镇南王气得直哆嗦,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狠狠地砸了一个杯子。

一旁服‘侍’的桔梗半垂首,噤若寒蝉。

镇南王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一圈,越想越气,去了卫侧妃的院子。

卫氏一向善于察观‘色’,一眼看出镇南王面‘色’不佳,她先款款地给镇南王行了礼,又亲自给他了茶,然后才柔声问道:“王爷,可是谁惹您生气了?”

“还不是那个逆子……”镇南王气极,口沫横飞地把萧奕的种种罪状数落了一遍,心火越烧越旺。

卫氏低眉顺眼地倾听着,心感慨不已:这对父子啊,仿佛是前世的仇人一般,无论什么事都有可能引燃父子之间的战火……这几年若非是有世子妃从缓和,王府里恐怕早爆发好几场父子大战了。

卫氏耐心地听镇南王说完,这才柔声安抚道:“王爷息怒,昨儿世子妃出了那样的事,也难怪世子爷心情不好。”

镇南王惊讶地挑眉,“世子妃?世子妃出了什么事?”

卫氏把昨天傍晚南宫玥去明清寺接了萧霏回来,马车在距离王府不远的地方被惊马撞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其也包括萧霏以身护住南宫玥,脸颊不小心被木刺划伤……其种种惊险听得镇南王亦是心一沉:世子妃的肚子里现在还怀着自己的嫡长孙呢!

“世子妃现在如何?”镇南王担忧地急忙问道,“如此大事怎么没人来禀告本王?”

卫氏急忙又道:“世子妃受了些许惊讶,动了胎气,不过幸好世子妃的外祖父林老神医正巧在碧霄堂,给世子妃开了安胎‘药’,也给大姑娘治疗了脸伤,世子妃和大姑娘暂时都没事了,只是还需小心休养。”

镇南王这才安心下心来,世子妃和他的孙儿没事好。

见镇南王的火气缓和了不少,卫氏继续道:“妾身瞧世子爷行事像王爷,一向是有章法的,世子爷既然斩杀了孟老将军,想必是有凭有据,才会如此行事。”而且,昨天世子妃刚出事,今儿这孟庭坚跑来王府‘门’口闹事,这委实也太巧了……

卫氏虽然心有所怀疑,却不会轻易把这些没有凭证的猜测说来与镇南王听。

镇南王还有些余怒未消,嘀咕道:“这逆子,什么事都瞒着本王!难道本王还会害他不成?”

这话却是有些诛心了。卫氏垂眸,当做没听到。

她定了定神,含笑又劝道:“王爷,其实这样也好,孟老将军的事先由世子爷出面。若是世子爷真的‘弄’错了,那王爷还能出面周旋一二,也不至于寒了那些老将们的心。可若是世子爷没有查错,那更不应该为此事伤了父子之情……”

卫氏所句句在理,让镇南王觉得十分熨帖,面‘色’稍缓,嘴却还是叹道:“这逆子做事是莽撞,总要本王来替他收拾烂摊子。哎,这年轻人,还是年轻气盛,也不知道三思而后行!”

卫氏掩嘴一笑,得体地接口道:“王爷,世子爷未及弱冠,自然有很多事想不周全,全靠王爷您兜着……等将来世孙出生了,世子爷自然会知道为人父母的不易了。”

想到来年要出生的长孙,镇南王捋了捋胡须,总算是展颜了。

镇南王在卫氏这儿抱怨的同时,常怀熙和阎习峻已经率三百‘精’兵到了孟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孟府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在一片哭天喊地的喧嚣声,常怀熙和阎习峻带着一半人手进入孟府,拿人,查抄……凌厉之透出训练有素,一下子控制了局面……

一个时辰后,阎习峻率先离开孟府,匆匆地赶回碧霄堂找萧奕复命。

“世子爷,孟府满‘门’男‘女’老少共七十八人,已全部拿下,无一逃脱。”阎习峻站在书案前方抱拳禀道,掷地有声,“常百将正带人在孟府查抄……”

他正禀告着,竹子挑帘进来了,道:“世子爷,田老将军来了。”

萧奕使了个手势,示意竹子让田禾进来了,而阎习峻立刻识趣地告退了。

一身盔甲的田禾很快健步如飞地进了书房,眉宇紧锁,形容看来忧心忡忡。

田禾给萧奕行礼后,萧奕让他坐下了,又吩咐竹子奉茶。

田禾拿起茶盅又放下,实在是没心情喝茶。

孟仪良被斩杀,孟庭坚饮剑自刎,孟家又被抄家,孟家这一连串的事现在在南疆军和骆越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田禾越想越是觉得不妥,所以特意过来想劝劝萧奕。

萧奕一向不喜欢兜圈子,直接点出田禾的来意:“你想为孟家‘求情’?”

“世子爷,”田禾抱拳正‘色’道,“孟仪良已经伏法,孟庭坚也是咎由自取……末将以为对于孟府其他人的处置,还需仔细斟酌为好。”

当田禾得知孟庭坚竟敢对世子妃出手时,也是怒不可遏,可是孟庭坚已经自刎,而萧奕身为一军主帅,应当顾全大局。

见萧奕垂眸不语,田禾仔细地分析道:“世子爷,孟仪良在军几十年,也颇有威信。世子爷当日以通敌之名斩杀了他,又夺了孟家所有人的军职,军虽然无人敢当面质疑世子爷您的决定,可是‘私’下议论者不在少数。再者,这几年间,世子爷又提拔了不少年轻将领,那些老将难免会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危机感……孟仪良之事已经让他们人心惶惶了,甚至有人怀疑世子爷您是要杀一儆百。如此下去,末将怕会军心不稳……”

萧奕抬了抬手,示意田禾不必说下去。

他随‘性’地靠在椅背,闲适带着些许慵懒,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田禾却知道萧奕心不快,沉‘吟’一下后,又道:“世子爷,不如您等些时日,等到风声过了,再寻个由头发落孟家,不要在现在这样的关头……”

孟仪良尸骨未寒,其子又喊冤自尽,在这个时候抄了孟家,难免会让外人揣测世子爷是不是在伺机清算。田禾怕会坏了萧奕的名声。

迎田禾忧虑的眼眸,萧奕心有种莫名的感觉。他的父王不知道来龙去脉,口口声声地骂什么逆子,反而不过外人是真的为自己感到忧心……

想着,萧奕又多了一分耐心,打断了田禾道:“田老将军,你可知孟庭坚为何要安排惊马撞世子妃的马车?”

田禾怔了怔,忽然想到世子爷和世子妃一向鹣鲽情深,且现在世子妃又怀着未来的小世孙,也难怪世子爷对于孟家所为无法释怀。

田禾略一思量,答道:“也许是孟庭坚因为其父之死愤愤不平,想泄愤,所以才起了歹念对世子妃下手,所幸世子妃吉人有天相……”说来,田禾也有几分后怕,世子爷和世子妃大婚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好消息,世子爷的怒火,他能理解,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啊!

田禾叹了一口气,还想再劝,却被萧奕抢在了前面,只见他嗤笑了一声,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泄愤不成,他跑来王府‘门’前找父王喊冤,还饮剑自刎?!真是好魄力!”他慢悠悠地鼓了两下掌。

萧奕语的讽刺溢于表,田禾如何听不出,却不懂萧奕是为何意。

萧奕自顾自地又道:“我记得这孟庭坚之前是个营千总吧?”

田禾更为疑‘惑’,但还是颔首道:“正是。”

“营千总不过是六品,起孟仪良,他这儿子看来是不太出息啊。”萧奕意味深长地说道。

像孟家田家姚家这样,自老镇南王时,在军任要职的将领,在南疆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父辈的萌荫,这些家族的晚辈在军的发展自然别人顺利多了,可是孟庭坚三十多岁的人,却不过一个六品的营千总,可见此人碌碌无为。

田禾以前也曾暗暗对老妻感慨过,孟家怕是要后继无人了……等等!田禾想到了什么,孟庭坚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以他懦弱怕事的‘性’情能有如此视死如归的魄力吗?

见田禾若有所思,萧奕直接道:“本世子以为孟庭坚背后必定是有人指使。”

果然!田禾心口一紧,锐目闪过一抹纠结,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世子爷,算是有人主使,孟庭坚也已经死了。”

现在等于是死无对证。

萧奕的嘴角泛起一个近乎冷酷的浅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死了一个孟庭坚,还有孟家这么多号人。别以为舍了孟庭坚一条命能一了百了。他们胆敢算计世子妃,想必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里准备。”

这一次,萧奕等于已经把话给说绝了。

“……”田禾的嘴巴动了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世子爷‘性’子乖张,一旦拿定主意,不是轻易能被说服的。

以世子爷对世子妃的重视,这一次他恐怕真要大开杀戒了。

田禾暗暗叹气,既然他劝不了世子爷,万一军有人真的闹事,那也只能自己先帮衬着些……

田禾心里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多,起身告退了。

等他走出书房时,发现外头不知何时变了天,原本还是烈日当头,现在已经乌云密闭,层层叠叠地堆在天际,轰隆隆,一阵阵闷雷声响起,闪电在乌云闪烁不已,一场夏日的雷雨似乎要来临了……

这骆越城接下来怕是要不太平了。

田禾脚下的步子停滞了一瞬,大步离去了……

田禾前脚刚走,萧奕颁下军令:

孟仪良通敌判国,其罪当诛,孟家满‘门’收押,查抄。

军令一下,有一队南疆军的士兵步履隆隆地赶到了孟府,给孟府下都贴了封条,封条彷如血‘色’的朱砂印触目惊心……

不但如此,萧奕还命人调查所有与孟家‘交’好的府邸。

能与孟家‘交’好的那自然大都是南疆军的武将,一时间,军那些老将人人自危,骆越城风声鹤唳,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的严峻气息。

但是,这几年来萧奕连战连胜,在军的声势甚至隐隐有超过镇南王的势头,说是积威甚重也不为过,且他一向治军森严,军令如山,军法如“刀”,不留情面。

在一个率部来请命的老将被军法处置,杖责了一通后,其他老将也不敢轻举妄动,军最忌哗变,以世子爷的脾‘性’,恐怕他们敢哗变,世子爷能要他们的命!

几位老将暗地里商议了一番后,最后相携去田府见田禾。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几十年的同袍了,说话也不迂回,其一个发须‘花’白的老将开‘门’见山地道出了来意:“老田啊,你一向深受世子爷重用,在世子爷那里也说得话,这一次你怎么也要好好劝劝世子爷啊……”

“老李,老魏,老区……”田禾只能婉相劝,“世子爷的为人处世,这几年来你们想必也有领会,世子爷不会轻易冤枉无辜,你们若是问心无愧,由着世子爷查便是。”

田禾心里无奈:这能劝的他早劝了,偏偏世子爷自有主张,根本不是他能动摇的。

也许如同老妻所说,这个世能劝得住世子的只有世子妃了。可惜近日世子妃为了养胎,不见客。

田禾在心里唏嘘地叹了口气。

萧奕对于这些老将暗地里的小动作也心知肚明,却视若无睹,他根本不在意他们是怎么想的。

当初他一无所有之时,都能在南疆打下自己的一片天下,现在要兵权有兵权,要军威有军威,还怕这些无病呻‘吟’的老将们闹事不成!

萧奕坐在书房的窗边,抬眼看向北方的天空,瞳孔闪过一抹坚毅之‘色’,那是一种坚定的意志,一种坚定不可动摇的意志。

他萧奕可不是王都那个被臣子们‘逼’到连太子都不敢立的皇帝陛下!

忽然,他眸光一闪,朝‘门’帘的方向看去,下一瞬,见朱兴挑帘进来了,眼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世子爷,”朱兴急切地抱拳禀道,“孟庭坚醒了,世子爷可要去看?”

萧奕只淡淡地给了一个字:“审!”

萧奕闲适地倚在窗边,‘唇’角一勾,微眯的桃‘花’眼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

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起死人而‘肉’白骨……

也要看外祖父这位天下第一神医同不同意他去见阎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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